第八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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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三个医师在牢房中围成一圈，对着床上的人影低声交谈着。过了许久，三人叹息着走出牢房，为首的一个对宁妤霞拱手道：“大人，此人受伤过重，加上灵力全失，如今还活着已是奇迹，我等只能尽力保她不死，至于让她清醒过来……实在无能为力。”
宁妤霞早猜到这个结果，此时也没有太过失望。
“那就先吊着她的命吧。”她看了眼牢里全身没有一块好皮的人，转身走出了天牢。
那歹人虽烧得辨不出面貌，但那长在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证明它不是人族。且不说妖族的化形并不会留下耳朵和尾巴这样的妖族特征，更奇怪的是它都奄奄一息了还没有变回原型。这刺客来历不简单！也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玉曦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玉雕也没心情做，连话本也不看了。祈福仪式上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了，她倒并不害怕，只觉得倒霉。天师院的几大长老甚至皇祖母都出手了，还有那个神秘的尊者，想想那场面就很壮观。而她身为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参与感，甚至因为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顾天风的相貌，她现在只想大呼可惜。
仪式时灵气入体确实舒服，过后却没有任何感觉，她就好像睡了一觉，起来后什么都没变。不仅没有变强，还没来由地心神不宁，难不成那玲珑灯还有副作用？玉曦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拿起雕了一半的玉娃娃，尝试着静下心来。
另一边，顾天风今日没有出门，圣女却上门来了，顺便还带着皇帝。成雍帝原本应该忙于政事，却听宫人说起母亲往尊者暂住的覆珺宫来了，他于是放下手头的折子，也腆着脸跟了过来。成雍帝对这位年轻尊者可是十分感兴趣，只是母亲早已提醒过他在弄清楚此人来历之前，与他来往不要过于密切，他才一直没有私下与天风见过面。
三人见面简单打了个招呼，成雍帝带着一贯和善的笑容问候道：“尊者在宫里住着可还习惯？”
“很好，没什么不习惯。多谢皇帝这几日的款待，顾某感激不尽。”
“尊者客气了！您对天师和未来的小天师有恩，前日还出手相助化解了危机，朕报答一二是应当的。”
宁妤霞注意到平长老不在，遂问道，“平长老今日没来吗？怎得怠慢了贵客。”
“早些时候来过，又被人叫走了。”
宁妤霞心想大概是有要事，不再多问。“宫里御厨的手艺也不比外头差，今日尊者不如赏个脸与我们一同用膳？我正好有些事想问问尊者。”
天风看这两人还不说正事，当即也不打算跟二人磨叽下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前天那个刺客，醒了吗？”
宁妤霞也不再拐弯抹角，顿了一会儿回答道：“还未。太医和济世堂的医师都没法子让它醒过来，不知尊者可有办法？”济世堂是声名远扬的医师组织，汇聚了所有医术高超的医师，在各个大陆的各个国家都设有分堂。按理说，济世堂都救不了的人，其他人更加没有办法，宁妤霞也只是不抱期待地随口一问。
天风答非所问，“我已经在皇宫叨扰太久，也该走了。”
皇帝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尊者说笑了，您能赏脸在宫里住下，是朕的荣幸，朕还希望尊者能久居此地，何来叨扰一说？更何况尊者两次相助，朕还未好好报答，您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即便是救不了那个刺客，尊者也不必介怀呀！”
“顾某已经拿到报酬，不敢以恩人自居。况且我非金銮国人士，既无身份又无职位，久住皇宫实在不妥。至于……”天风顿了顿，转头看向宁妤霞，“阁下说的那人，我确实知道怎么治。”
宁妤霞心下一喜，“还请尊者明示！”
顾天风轻笑，“不急。这件事情完后，我有一个小要求。”
成雍帝心头一跳，这人连法器都不要只要钱，这“小要求”不会又是要钱吧？他当即试探着问道，“尊者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可否现在先告知一二？”
“现在说也无妨。实不相瞒，九玄天机门如今只有我一人，实在惨不忍睹，所以顾某想收个徒弟，扩大一下门派规模。”
“原来如此！”成雍帝放下心来，“不知尊者想收个怎样的徒弟？又需要朕做些什么？”
顾天风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毕竟不是金銮国人士，日后应该会去其他大陆游玩，而我在金銮国内收的徒弟势必要跟我一起走，皇上只要不阻止，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成雍帝笑道，“朕当是什么事呢！尊者只管放心，能被尊者选中做徒弟，那是荣幸之事啊！朕怎么会阻止呢？就算您看中了苏瑾那小子，只要他愿意跟您走，朕不会阻止的！”
天风也笑了笑，“收徒当然要双方同意，不过顾某还希望皇上之外的人，也不要阻止。”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包括圣女阁下。”他真正的想法其实是要圣女的诺言，皇帝反而是顺带的。
宁妤霞没有急着答应，“尊者收徒弟应当要求很高吧？不会收一个灵根不明的弟子吧？”灵根不明的，比如还没有化灵的玉曦。
“那是自然，我收的徒弟，再不济也得是天灵根。”
宁妤霞一听，松了口气。反正这人都要走了，而玉曦的化灵仪式还早着，等他走了后，天水珠也差不多该到手了，那时候再给玉曦化灵，顾天风早已带着徒弟远走高飞，岂不是皆大欢喜？“好，我也答应尊者，不会阻止你收徒，只要那人愿意当你徒弟，我不会过问一句。”
天风不禁轻笑起来，笑容如春风拂过，带来一阵暖意，让他看起来终于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仙。
“有了二位的承诺，顾某就先谢过了。”天风抱拳作了一礼，“对了，二位以后还是叫我顾公子吧，在下并没有尊者的称号，听着有些别扭。”
宁妤霞回道，“尊者客气了……”
“是顾公子。”
“好吧，顾公子。那顾公子打算如何救那刺客？”
“要救那小狐狸也不难，不过得向二位借个人。”
“谁？”
“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