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着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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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洛呦呦起了个大早，伸着懒腰出了卧室，洛平正在厨房煮面。
“呦呦，怎么不多睡会儿？”
帮老父亲把洗好的白菜放入锅，洛呦呦答道：“饿了，等会中午可以再睡。”
“我还以为大清早的，你就要出去呢。”洛平明显一副自家白菜被猪拱的神色。
“哪有，”洛呦呦拍了拍说话人的肩，“请洛老同志批准小洛同志下午和杨思嘉同志逛街。”
洛平狐疑瞅着她，半信半疑地批准了。
吃完早饭的洛呦呦又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便慢慢开始在家里捯饬自己。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
刚收到消息的女人戴上耳环赶忙穿上鞋子飞奔出门。
正在小区阴凉处看下棋的洛平见女儿健步如飞，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打了个电话。
洛呦呦跑得有些喘：“喂，爸。”
“你去哪儿呢？跑那么快。”
“思嘉的车在小区门口呢，她说她不会侧方位停车，又不敢开进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是新手，况且小区里停车位那么窄。”
“爸，不说了，小区门口那条街有监控呢，所以我动作得快点。”
“好了好了，慢点跑，电子监控三分钟内抓拍，你三分钟能跑到她那儿去吗？叫她先转一圈再回来。”
洛呦呦松了口气：“好好，爸，我马上打电话。”
跑到迟骋引面前时，洛呦呦只顾着弯着腰大喘气。
“怎么跑那么快？”
“逃命，”洛呦呦双手撑着膝盖，“否则你今天就看不见我了。”
现在本来就是中午上班时间，又让她妈的什么朋友见到了，她可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见男人皱起眉想要问个究竟，本就做贼心虚的洛呦呦连忙赔笑，拦了辆出租车：“走吧走吧，我这儿不是怕你等着急嘛。”
“师傅，路捷华汽。”
见身侧之人在发呆，迟骋引碰了碰她的右肩：“在想什么？”
洛呦呦直愣愣飘来一句：“你要买路虎？你这不是戳我痛处吗？以后我可不敢坐你的车了。”
说完又在心里一通腹诽：以后坐他的车，岂不是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洛呦呦啊洛呦呦，你看你要不吃不喝几十年，而眼前这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收入囊中，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男人笑：“那洛老师你说，我要开什么车？你以后才会坐。”
洛呦呦脱口而出：“五菱宏光，秋名山车神。”
迟骋引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那以后我接你，得排成一个车队给你开路？”
洛呦呦想想那浮夸场景就头皮发麻，讪笑道：“迟总，你说了算，圆你的男主角梦，走！”
两人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瘦高个男销售员在门口等候。
“你好，迟先生，请跟我来。”
看着大厅摆放的一辆辆小老公，洛呦呦挪不开脚，嘴里啧啧感叹：“远观还是不如亵玩焉。”
“迟先生，这是您订购的那一辆，您先验车吧。”
迟骋引接过钥匙：“不用了，都办好了？”
销售员双手递过两份文件：“是的，这是购车协议和保险合同，李总说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办的，您可以先看一下。”
洛呦呦特意凑近瞄了眼价格，果然资本家都是臭味相投，明显给了一个超低优惠价。
手续很快办下来，眨眼间洛呦呦就坐在了梦中情车的副驾驶上，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会儿伸了伸懒腰，一会儿学着之前那位开路虎的姑娘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迟骋引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洛老师，你想驱使我这万恶的资本家去哪儿？”
学着电视剧中公司老董事长的语气，洛呦呦压低嗓音使唤着说话人：“去希尔顿，好好庆祝洛总我今日喜提爱车。”
迟骋引配合得天衣无缝，语气也拿捏得准确：“洛总要请小迟吃饭？小迟这辈子都还从未去过星级大酒店呢，感谢洛总，小迟没齿难忘。”
“我说小迟，你活了小半辈子了怎么一点不懂得享受？走吧，我们就去希尔顿……”洛呦呦继续装腔作势，对没见过世面的小迟投以鄙夷的目光，“旁边的小饭店吧。”
身旁的男人直接笑出了声，洛呦呦看着他脸上的两个小酒窝，眼底温情尽显，不觉看痴了。
有路虎加持，好像这人身上的光环更多了。
迟骋引最后还是带着她去了家星级大饭店，秦杭家开的。
“听说你们初中毕业聚餐是在这里？”
洛呦呦点点头：“一人凑了三百，当时怕钱不够，于是我们这些班干部每人多带了五百，结果秦叔叔知道了，一声令下全部免单。”
看着女人偷着乐的表情，迟骋引也无声地笑了：“走吧，我订了顶楼。”
观光电梯缓缓上升，今日清市阴天多雾，整个城市被萦绕在层层烟纱之中，错综繁复的高架桥恍若置身在人间仙境。
迟骋引订的包厢正好能让她接着欣赏外面浮沉美景。
“诶，你说别人看我俩，是不是像处在仙境里的？”
男人不接她的茬，翻阅着菜单：“我俩是处在云里雾里的，想吃什么？”
“好多年没来吃过了，你点吧，我都可以。”
“那我们就吃秦杭的家乡菜吧。”
秦杭本是杭州人，秦兴国在清市出差结识秦杭妈妈，结婚定居下来。
远离家乡，最忆是杭州，于是便有了秦忆杭。
可秦杭上初中后觉得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便舍去了一个字，直到中考前，班主任核对个人资料，全班才知晓他的真名。
一顿饭下来，窗外雾气渐浓，明明才五点，已是蒙蒙的深灰。
付了帐后，前台人员提出一个登山包和大袋子。
“迟先生，这是您前两天寄存的东西和您清单上列出的东西。”
“好，谢谢。”
看着他的包胀鼓鼓的，洛呦呦忍不住问：“这里面是什么？”
“吃的和衣服。”
“衣服？”
“早晚温差大。”迟骋引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洛呦呦似有所悟：“好吧，还是你未雨绸缪。其实去年我和朋友去杭州吃过当地有一家很出名的餐厅，但我觉得秦杭家大厨做的比那家更好吃更正宗。”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男人凑近，无形的温热气息摩挲着洛呦呦的耳朵，很快她的左耳晕出肉眼可见的淡粉。
“这个厨师也姓秦，是秦叔叔偷偷从家里挖过来的，秦杭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要把厨师高价挖回去，不过他还是没回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洛呦呦动也不敢动，垂眼望着他们靠得极近的鞋尖。
“你猜。”
低哑的气音顺着耳道，刮蹭着她的心尖，洛呦呦咽了口唾沫：“这里肯定有十分吸引厨师的东西，否则他当年不会放弃发展前途比清市好的大杭州。”
男人默然，缓缓吐出三个字：“心上人。”
“果然世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洛呦呦噗嗤笑出声，旋即偏头问：“他心上人也是厨师吗？他们是不是因为美食结缘在一起的？”
“教师。”
“嗯？”
“心上人是教师。”
男人的目光温软而坚定，洛呦呦连呼吸也滞住。
迟骋引站直身，俩人的距离稍微拉开，晚风趁虚而入，吹乱了女人的发。
见洛呦呦仍立在原地，他伸手压住她头顶冒起的短翘发丝，俯身凝望着她：“嘿，发什么呆呢？”
女人面红耳赤地躲避视线：“我那个咳咳。”
男人低笑，瞅着她问：“今天我的小老婆给你开，驾驶证没忘带吧？”
“带是带了，不过我有点不敢。”
“你技术挺好的，来吧，别怕。”
洛呦呦蠢蠢欲动坐上驾驶座：“我今年圆了两个梦。”
迟骋引扣上安全带：“第一个是什么？”
少年模糊的身影浮现在女人脑海。
“青春时期的那个梦。”
“还想着那个冯君湛？”迟骋引轻轻点了下说话人的脑袋，“对了，开车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握着方向盘的人一脸迷茫。
“说话得算话，人民教师。”
电石火光之间，洛呦呦想起昔日逞口快放下的誓言。
【谁要是让我开路虎，我可以追着那人唱《征服》。】
小女人打着商量：“那我现在就唱《征服》？”
迟骋引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不，先追我。”
洛呦呦羞赧得想穿回那天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洛老师？”
眼前人的面上明显憋着坏笑，洛呦呦横下心来双眼一闭，抓住他的衣服。
车厢突然落针可闻，她试探着先睁一只眼：“哈哈追到你啦！现在我可以唱了吗？”
对于她玩的文字游戏，迟骋引瞥着揪住他衣袖的手，回敬给她：“那你可要一直追着我不放噢，洛老师。”
“好啊，那我就这样‘追’着你，”洛呦呦笑得无邪，开始小声唱，“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见男人无奈抿起两个小酒窝，她松开手，趁机蒙混过关：“哎呀，我好像只记得这两句了，对了，我们去哪儿？”
迟骋引指着路标：“北鸣山。”
“北鸣山？那么远？”
“越野车不去跑跑，不觉得浪费了？”
但是第一天就让新车跑山路，洛呦呦于心不忍：“这可是第一天下地呢，我心疼我的小老公。”
“小老公？”男人眯眼的动作牵动泪痣，“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小老公了？”
“你明媒正娶的小老婆，我**苦短的小老公。”
“它同意了吗？”
“它同意啊，不信你听。”洛呦呦轻轻按了两声喇叭，配合着说，“同……意！”
迟骋引忍俊不禁：“好好好，还不出发，天快黑了。”
“收到！”
洛呦呦刚开始还有些紧张，车速也比较慢，被不少车辆超越。
男人在一旁看着她像个新手似的畏手畏脚，忍不住提醒道：“照这个速度开到北鸣山至少得一个半小时。”
洛呦呦其实也不好意思，一个大路虎被她开得像个小摩托。
接受到车主的哀怨目光，她开始踩油门加速。
越野车和小车的驾驶感确实不一样，享受到驾驶的乐趣后，洛呦呦把车速控制在超速的边缘。
等停下红绿灯的时候，她才发现副驾驶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看来昨天不知熬到什么时候，还是开慢点，让他多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