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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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白开始马不停蹄地找工作，他不敢看余额，都快要赶上他的脸干净，但找了半个多月，都没个合适的，不禁怀疑自己当初在沈氏的工作经验难不成都是无效的。

说没有合适的也不尽然，宋文推荐的机会对方却说已经满了，其他还不错的公司聊着聊着也没了后续，或者到了复试就没了下文，甚至干脆临快发offer的时候告诉他不合适。

要发offer了怎么会不合适，他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匪夷所思的念头，便问屏幕那边的hr，是不是有谁让他们不要自己。

回答“是”。

顾小白眼前都仿佛飞过一道黑影，闪得他心神都动荡，过了半晌后才道谢。

他下楼敲开林墨琛书房的门，里面人看向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诧异，因为顾小白已经很久没进来过。

“是不是你让其他公司不要我的？”

“对。我想让你做我秘书。”林墨琛答得干脆，毫无掩饰。

“……那我去干别的，你也要拦我吗？”

林墨琛又答：“是。我想每天都把你带在身边。”想到什么笑了笑，又说，“一抬头就能看见你。”

顾小白深吸一口气，继续咬牙问：“我没有相关经验，签劳动合同吗？工资多少？”

林墨琛像是来了兴趣，站起来缓缓走向顾小白，“我说过了，不需要你有经验，签合同，工资是你原来双倍。”

他揽住顾小白的腰，摸上去像是小了一圈。他低声问：“考虑得怎么样？”

顾小白没有推拒，被林墨琛抱住紧紧贴住他的胸膛，淡淡答：“好，我明天就去上班。”

林墨琛更好奇了，问道：“我原先还以为你要嘴硬一段时间，你很缺钱吗？先前给你的呢？”

“之前告诉过您的，花了。林总既然给都给了，就不要问别人花在哪儿了，成吗？”顾小白抬起头，在林墨琛的耳边轻声说。

他的眼型眼尾是微微上挑的，清纯中带着妩媚，刻意起来便拨云撩雨，这些天里顾小白尽职尽责扮演着眼前男人眼中的那个角色。

林墨琛说得没错，既然是个卖的，旁边躺着谁不是睡，都无所谓。也只有这样破罐破摔地想，他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和抗拒心态，才能勉强睡得着。

林墨琛略微一窒，即便看了多次，此刻也依旧被迷到，随即想到顾小白明天起就又能跟自己同进同出，心里爽得很，利落道：“当然可以。”

他边说，边吻到了顾小白的脖颈处，那里的大动脉一跳一跳的，显示这人的鲜活，比这段日子以来都要鲜活。

顾小白微微皱起了眉，问道：“您是想做吗？我需要去洗个澡。”说完就推开林墨琛要上楼。

林墨琛握住他的手腕说：“不用。”他手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今天不用。

顾小白曲解了他的意思，将他推到一旁的沙发上，勾了勾唇角笑道：“那怎么行，林总给了我一份高薪工作，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怎么也得感谢一下。不过我身上膏药味儿还是蛮重的，我给您吸出来吧。”说完就利落地用一根手指勾住林墨琛的睡裤，慢慢往下拉。

林墨琛看着腿间黑亮柔顺的脑袋一上一下，心想这人学习能力挺强，最近用后面反而少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顾小白刻意为之。

他的身很舒服，心却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沉。

第二天两人就一同去了公司，顾小白上午刚办好入职手续，宋文那儿就收到消息了，发信息过来问回来怎么不告诉他，啥时候回办公室，一起吃午饭。

顾小白抿着唇，想了片刻回复信息，“不回21楼了，林总给了我别的工作。”

说完就将手机放到一旁去收拾东西，他估摸着大概是坐jessica之前的座位，跟林墨琛隔着一扇厚厚的深色双开大门。

林墨琛开了一上午的晨会，此时拿着一沓文件从隔壁会议室出来。

“不在这儿，上面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上顶楼。”

顶楼？

见顾小白一脸疑惑，林墨琛又道：“这里是我原来的办公室。”

懂了，原先林墨琛是项目总监，现在是副董，办公室也跟着换了。

他跟随林墨琛上了电梯，顶楼他从未来过，即便有过设想，看到后也着实惊讶。

巨大的楼层面积只被两个超大的办公室占据，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两个休息室，中式茶室，茶水间，小花园以及超大主办公桌门外几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其中一个是他的。

林墨琛却指了指自己办公桌的一旁，说：“你就坐这儿。”

顾小白瞳孔微缩，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新老板，他就挨在林墨琛一丈多点儿的地方，呼吸声大点儿都能听到。

“你有必要做到这样吗？”这跟看犯人有什么区别。

林墨琛笑笑，神情愉悦，“我说过，要一抬头就看到你。”

顾小白闻言不由攒紧手指，堪堪忍住白眼，便要往外走。

“干什么去？”

顾小白转过身，冷淡道：“现在是午休时间，林总也要问吗？”

林墨琛将手里的一沓文件丢到顾小白的桌上，眸子黑而冷，“你事情都还没做，就想着休息？”

顾小白瞅了眼散落在桌上的a4文件，雪白色几乎铺满了桌子。他闭了闭眼，坐了回去，脸跟身都透着任命的模样。

林墨琛捏了把顾小白的脸颊，嘱咐道：“专题会议纪要发你邮箱了，跟进执行，文件报告整理好后给我看，第二季度的主题ppt下班前做出来发给我。”

顾小白瞠目结舌，急急问：“这都什么？我都没做过。”

说好的端茶倒水跑跑腿呢，一上来就做这些，隔行如隔山，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林墨琛扬了扬眉，“没做过就问jessica他们，难道养你吃白饭的吗？”说完就拂袖而去。

顾小白扶额，一阵头痛，掏出手机慌里慌张连发了两条信息。

他对宋文说：jessica快给我发那个什么鬼的第一季度ppt模板，我做一遍你帮我看看。

又对jessica说：老宋我走不掉了，给我带个三明治上来。

他社畜的基因又被唤醒，马不停蹄，奋笔疾书，手指头跟键盘快要摩擦生火，熬到华灯初上，林墨琛都没回来，顾小白看事情做到大差不差，才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去。

然而轮不到第二天，当天夜里就又返工了，林墨琛站在他身后，声音冰冷，说这里不行，那里不对，通通要改，盯着他改，他想滴点儿眼药水都不得空。时针已经指到后半夜，顾小白太一脸疲惫地问林墨琛能不能明天再做。

林墨琛坐下来，又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凑着他耳边冷冷地低声说：“我明天就要，你快点做。”

顾小白感受林墨琛睡衣真丝布料的冰凉，也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热意，阳穴突突直跳，手都在抖，却不得不集中精神去改。

等终于做好发出去，林墨琛却按着他干了一直在等着的事。

“真他妈慢，我都要睡着了，原来你们效率都这么低的吗？”林墨琛都没回房，看起来真得等急了。

顾小白胳膊撑在办公桌上，灰白的脸上满是隐忍，想了想还是作死地问：“你对你秘书都这样子？”

他今天第一次去秘书处，果然是传闻中美女和帅哥的集中地，各有各的美，养眼极了。

林墨琛掐着顾小白的腰重了几分，皱着眉怪声道：“你真敢想，别人都是正经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要是不看着点，指不定你现在又在跟谁睡。”

他边说边加重了动作，顾小白费力承受着，将哽咽在喉头的恸哭生生咽了回去。

对，别人都是正经人，就他不是，所以林墨琛可以毫无负担地侮辱他。

隔天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坐在车后打盹儿，到公司车库了都还没醒。

林墨琛就这么看着他，幽幽道：“你要是受不住就在家待着好了，虽然我不会只有你一个，但你跟我住，我算算，一个月至少也能挣个三四百万，不比在外面打工强？”

顾小白几乎立刻就醒了，脸色青白，下一秒就推开车门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多日后，宋文终于在午休时候逮到了顾小白，顾小白一只手提着便当盒，另一只手拿着饭团，他正要上电梯，被宋文捉住薅回了餐厅。

“什么情况？你跟着jessica做事了？”宋文瞪大眼睛问。

顾小白半死不活，连咬饭团都觉得费劲无比，“差不多吧，跟jessica做类似的事。”

“哈？林董的秘书？”宋文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见顾小白毫无血色的脸，又问：“你怎么做这个了？改行了啊？”

宋文现在心里揣了十万个为什么，恨不得让顾小白拿着笔一道一道地答题。

“说来话长，反正钱多，干呗。”顾小白觉得这个饭团着实难吃，难以下咽，又去旁边的饮水机弄了点儿凉白开喝。

餐厅排队人很多，他每天中午都来不及，jessica问他干嘛不蹭林墨琛的便当，几个领导的午饭都是从酒店定制的，多拿一份没关系。他怎么会愿意，计划不如晚上多做点菜，中午带饭好了。

宋文直直盯着顾小白，双手抱臂，无声摇摇头道：“不对，你不是这种人，你到底怎么了？”

顾小白看着手里乳白色酱汁黏糊糊的米粒，胃里突然翻涌出一股恶心，他移开视线，费力吞咽了几下口水，又怔愣了好一会儿，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也想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可什么都没法儿说。他现在就跟齿轮一样按着林墨琛给他的既定轨道不停往前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终点则由林墨琛来定。所以顾小白不仅无法启齿，更是从心底泛出的疲累和无望，让他说不出半句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房贷重，我妈年纪大了基础病又多，多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试试。”顾小白沉吟片刻后说。

宋文似信非信，让他赶紧丢了这个倒霉的饭团吃点儿正儿八经的，顾小白却说没空，勉强将最后一口匆匆咽下，就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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