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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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一直待在家里，一同工作，撸猫，吃饭和睡觉，日子恬淡宁静。
这天晚上顾小白照例换好睡衣去林墨琛的房间，房间内无人，只听见浴室里哗啦啦流淌不断的水声。想起李医生再三嘱咐他伤口不可碰水，而且这几日林墨琛也都是擦洗身体，顾小白顿时暗想不好，急忙推开了浴室的门。
……林墨琛听到门口的响动后一怔，缓缓回过头。
门口的人顿时傻了眼，只见林墨琛浑身赤-裸地站在浴缸不远处，仅一条单薄的浴巾系在精瘦结实的腰臀之间。他正握着手机低头回复信息，而浴缸里则还在放水。
“啊……不好意思，我我我走错路了！”顾小白顿时手足无措，猛地转身想要离开。
“回来！跑什么。”林墨琛喊了一声，对顾小白的掩耳盗铃感到有些不悦。
顾小白转过头，一手还僵硬地扶在门把手上，满脸尴尬地解释道：“医生不是说不能洗澡的嘛我……我担心你。”
林墨琛双眼眯起，对顾小白招了招手，“过来，纪律委员。”
顾小白一阵踌躇，还是走进了浴室，看到林墨琛向他露出后背，两道新伤被防水吸附性敷垫胶布覆盖住。
“李医生帮我贴得，所以今天可以碰水。”林墨琛转过身面向顾小白，眼神有些炙热，还露出了一个暗昧不明的笑。
顾小白垂下眼帘以避开林墨琛的视线，却不料目光看向林墨琛鼓囊结实的蜜色胸膛，他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你洗，我就先出去了。”
林墨琛哪能让送上门的小猫逃走，立刻捉住顾小白的手腕，故作纠结，“帮我捏捏肩吧，我痛得抬不起来。”
“可你刚才看起来还好好的。”顾小白斜着眼睛看他，显然不愿上当。
林墨琛眨巴了一下眼睛，莞尔道：“我突然就疼了，真的。”
顾小白一头雾水，就被留下来放洗澡水了，而那人则又拿起手机在一旁不停发着信息，许久才剥掉浴巾躺入浴缸。
热水氤氲着热气逐渐没过林墨琛的腰身，他胸膛紧实，腰腹精窄，线条清晰，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湿发滑落，又沿着光洁的胸膛一路滴进浴缸。
林墨琛躺坐在浴缸里闭上双眼，仿佛有些疲累，很久都没有言语。
顾小白蹲坐在林墨琛的身后，盯着他那伤痕累累的后背，呼吸都不敢大声，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又-紧又-疼，怔了片刻，才把手沾湿，尽职尽责地当起搓澡小哥。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揉捏拍打他的颈肩，又顺着林墨琛笔直的脊背一路按下去，穴位精准，手法专业。
“你居然还有这个技能？”林墨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直勾勾地看向顾小白。
顾小白摇摇头，又避开林墨琛的目光，“没有，只是以前给我妈妈按过，她做过家政落下了病根，颈肩总是不舒服。”
“那你妈妈有你这个儿子很幸福。”林墨琛盯着前方潮湿的灰色大理石墙壁，语气平静。
顾小白顺着他的话，不假思索道：“你母亲也以你为骄傲。”
听完身后人的阐述，林墨琛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却一副讽刺的模样，“不，我母亲应该对我很失望，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顾小白手上动作一顿，心里划过一丝诧异，不知为何林墨琛会有这样一个消极且笃定的结论，他语气里多了些许抚慰，“怎么会，世界上的母亲没有一个不爱子女的。”
“但愿如此吧。”林墨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闭上了眼睛，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怎么的，顾小白感觉今天的林墨琛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刚才就一直在发信息，看他的表情也并非是在跟沈清妍联系，而像是一直在跟对方确认什么似的。虽说之前他也不爱说话，但清冷之下尽是温和，而不是如今颓丧又失落的模样。
“墨琛，你今天怎么了？”
林墨琛听到耳畔传来声音，倏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很明显吗？”
顾小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明显，但我看出来了。”
林墨琛浮现出淡淡地笑意，“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他眼光下撇，看到顾小白的睡衣和睡裤都有些打湿，眸色逐渐加深，于是蓦地伸出结实的手臂搂住顾小白的腰。
“啊……你干嘛，我衣服都湿了。”顾小白惊呼一声，眼中带着责怪。
林墨琛紧了紧手中的腰，又向自己靠近几分，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顾小白，你是不是越来越在意我？我这次没会意错吧？”
顾小白用双手抵在自己和林墨琛的胸膛之间，眼神不断闪躲，“你……先放开我。”
刚音刚落，林墨琛就松开了桎梏，冷冷看着失去重力倒地的顾小白，“我放开了，你可以说了吗？”
顾小白默默从湿滑的地上站起来，现在浑身都几乎湿透了，眼神中透露出悲戚和迷惘，“墨琛，从我嘴里说出承诺的话，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这段关系注定在不久之后就会消失，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它根本不必说出口，以免重蹈像当初自己爸爸妈妈那样的覆辙。
“没想到原来你喜欢炮-友关系。”林墨琛歪着头想了下，瞬间脸色阴沉。他想起不久前李老太对他说的话，此刻才大彻大悟。
怒气令他不再克制，猛地拉过顾小白的胳膊，一把带进了浴缸中。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两三人之多，顾小白没作反应，踉跄着跌入到浴缸中，卡在了林墨琛的两-腿之间，身体之下。
“你在讲什么疯话！我没有！”顾小白气极，牙关咬得紧紧，眼眶都微微湿润。
林墨琛用力攫住顾小白的下巴，又高高抬起，忽略掉他脸上的委屈，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有意逃避还是故作推拉，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逃离我，又回过头来靠近我，安慰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顾小白下巴被控制住难以言语，只是一双蓄满眼泪的眼睛悲伤地望着林墨琛，他拍了拍林墨琛的胳膊，松了几分后，鼓足勇气开口道：“墨琛，我们之间是错误的，你本应当跟沈清妍那样优秀的女人在一起，况且如果我们的关系被她知道了，你以后不还是会被她爸爸打……”
林墨琛被顾小白自圆其说的一套逻辑震惊地久久没法儿回神，他沉默地站起来，裹上浴袍就径直走了出去。
独自在浴室的顾小白眼泪簌簌地落，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愣怔很久，默默换了一套浴袍，打算回隔壁房间。
刚打开浴室门，抬头就见林墨琛抱臂站在不远处，面色黑沉，一脸讥笑，“顾小白，呵，我刚真没反应过来，思来想去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沈清妍的小白脸或是什么上门女婿吧？”
顾小白垂下眼睛不语，兀自走向门口。
刚碰到门把手，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你把话说清楚。”林墨琛的眼底怒意不断翻滚。
“你跟她很配。”
“……”林墨琛一口气堵在心口，嗤笑一声，“顾小白，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自以为是。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被沈清妍包养了，吃她的喝她的，还要没日没夜伺候她，内心十分痛苦，你说我该怎么办？嗯？”
林墨琛一口气说完，脸上满是蛊惑的笑意。
顾小白被激得气急，一口气都快上不来，他抬头正视林墨琛，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小白脸都没有好下场的！你愿意总是被打吗？还是因为你贪图沈氏的富贵！”
林墨琛怒极反笑，笑得都咳嗽了两下，“哎，顾小白，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想我的，我说怪不得呢，怎么总吊着我。”
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打横抱起顾小白，一把扔到了床上又立刻欺身而上。
顾小白一阵天旋地转就落入了柔软的床垫，他大惊失色，不由身体紧绷起来。
林墨琛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拂过顾小白的脸，眼底**浓重，“顾小白，单不说沈清妍是我的长姐，就凭刚才你对我的妄断，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既要你，也要沈氏，这由不得你。”说完便深深吻住了身下的人。
“你……唔……唔……”顾小白被强烈掠夺和纠缠着，透明的唾液都沾到了脸颊上，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狼狈地回应，又蹬着双腿想摆脱逃离。
林墨琛少见的有些粗暴，他急切地剥开顾小白本就松散的睡袍，大手一路下滑，修长的手指牢牢掐住身下人的腰臀。
“唔……别……”顾小白只能吐露只言片语，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唾液沾湿了枕头。他又气又急，撑着双手竭力反抗，但碰到林墨琛后背的伤口时又犹豫了，仿佛触电似的移开。
感受到身下人的动作，林墨琛一怔，松开了他。
缺氧的顾小白终于得到新鲜空气，他不断喘着粗气，殷红的嘴唇鲜艳欲滴，生理性的眼泪使得双眼迷蒙。“长……长姐？！那沈震霆又是你什么人？”
林墨琛望着身下人，声音冷得刺骨，“我的便宜父亲。”
！！！
这回轮到顾小白的脑子宕机了，这俩原来是豪门姐弟……难怪刚才他揣测二人之间关系林墨琛会生气，老天爷，这换谁都会生气！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姐弟。”顾小白边道歉，边飞速地移到床边，整理好睡袍又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又尴尬又着急，简直快要哭出来。他真不是故意的，况且姐弟俩不应该是一个姓，难道一个跟爸姓一个妈姓吗？这谁能想得到啊。
林墨琛没有动作，只冷眼瞧着顾小白移到床的另一边，缩在一角瑟瑟发抖。他闭上双眼平静了许久，再睁开时，不再看顾小白，兀自掀开羽绒被就躺了进去。
“睡觉吧。”被子里林墨琛的声音闷闷的。
顾小白盯着林墨琛的后脑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恍惚了好一阵，最终才关灯躺下。
黑暗中，林墨琛轻轻转过身，透过月光盯着顾小白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