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由很悲伤,但是效果很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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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气息笼罩在这片土地上，那颗‘死亡之树’毫不留情地将它所能触碰到的地面用各类的法术焚烧殆尽。所行之处只留下烈焰的嘶吼。
载员仓中的施法者恐怕是互相磨合了极长的时间，法术之间并没有使用容易相互冲突的类型。尽善尽美的把这份惊人的破坏力展现了出来。
让那份死亡也显得如此的生动。灰烬走在焦黑的土地上随意拾起一把无主的直剑与中盾作为自己新的装备，同时聆听着那份有趣的声音，那是在曾经衰老的罗德兰中存在但不曾完善的悦声。
扭曲的金属发出不快的声音陷入着使用者的残骸，骨头则干脆利落的软化崩裂坍塌在脆响中用着最纯粹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逝去。
那便是铁卫者带来的光景，修普雷帝国力量的体现。这是属于大型城邦才会拥有的巨型突进兵器，而这座要塞城市也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拥有一台。
但这并不意味着强大的体现，连俘虏都没有剩下恐怕那意思并不是强大到足以不留俘虏。而是不得不全力应对生怕一步走错全局皆输。
灰烬越过炽红的火场与玛卡红一并走到两人面前，在两人正准备表达一下这场满头碳灰的无妄之灾之前泽洛雅先一步道歉了。
“非常抱歉，我们没有来得及通知铁卫者以及从属于他的法师部队两位是我们的盟友。这时间上太匆忙了。我代表铁卫城向两位道歉。”一旁的铁卫者配合着敲了敲自己面前的载员仓显露出内部像是要表达抱歉意味的法师们。
两人，准确的说玛卡红的作用在刚才可谓是表现的非常明显。泽洛雅自然决定表示给予其与其同伴相对应的尊重。
虽然在这巨型金属以及成堆的法师面前说不同意，有点太需要挑战的勇气。并且那群几何图形堆出来的家伙要怎么样才能让人觉得他们是在道歉呢？灰烬只能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意思。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太配合了，他们不是来当佣兵赚钱的。
“你的人都死完了，他们都是亡灵。”灰烬简短的说到一个有趣的话题，让泽洛雅脸上露出暗淡的样子撩起在乱战中落在面前的头发试着整理情绪。
“是啊，但那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在遭遇那样的不幸之后。”充满沮丧的语气充满让人在意的要素。
不远处的骷髅头在高温的焚烧下碎裂开发出清脆的声音，混杂在树木的悲响中听起来让人觉得没什么两样。灵魂之火在里面早已经消亡殆尽。
亡灵可从来不是修普雷帝国会用的兵种。
奥格斯急忙揭下头盔露出那张中年大叔的脸疑惑的问道：“泽洛雅，我离开之后铁卫城发生什么了？亡灵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迫切，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他的故乡。再加上灰烬与玛卡红饶有兴致的样子，泽罗雅不得不在返程的路上带着哀伤的眼神开了口。
那还只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泽罗雅被委派到铁卫城之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从天而降的灾星落在了铁卫城中。
“灾星？”奥格斯对这个神秘的称呼有些不解。
铁卫者在一旁自顾自的释放各种水系法术灭火同时展开了自己身上的传送法阵——那是为了能让他第一时间从其他战场返回铁卫城的法术模板。显然他并不热衷讨论这些有的没的故事，他们主要的工作是保护城市而不是和一旁的决策者般身兼数职还得讲故事。
“那是一颗突然从天上袭来的巨石，它砸在了铁卫城内将一大片区域内的人用某种奇异的能量都转化成了亡灵。他们之所以想取下来那些魔能炮台上的结晶石就是想抑制这种东西散发出的奇异能量，但懂这项技术的前领主奥斯曼在某一天晚上突然失去了踪影。于是当我到来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糟了，几乎大半个铁卫城的士兵和居民都变成了亡灵。”
“居民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先交给他们的家人，但那些士兵……我只希望他们能在尽完职责之后在战场上获得安息。”铁卫城的现任领主如此说道，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奥格斯沉默了，灰烬看得出来某种失落的情绪凝结在他身上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落脚地。
是时候开始演说了。灰烬眼前一亮正准备开始亡灵**好的介绍吓得玛卡红赶快把他拽住，这个氛围可不适合现在就开始。
时间无情的迈向下一刻排挤着两人向不得不面对的未来走去，泽罗雅吹响一只口哨将远处的马群叫来，似乎表明那些骷髅哨兵没有必要自己唤回自己的马，所有马都需要听取她一人的命令。
这从语言中渗入耳膜的终末氛围笼罩在两人的心头，任谁听到有一片自己关心的地方其中的人突然被转化成怪物都一定会非常难受吧。
奥格斯看向不知道为什么闹腾起来的灰烬与玛卡红，暂时失去了与两人交流的想法默默的牵来一匹马骑了上去准备返程。
灰色的天空并没有亮起来的意思随意地将灰黑的土地抛弃在阴云之下,斗争的声音逐渐暗淡下来，最后铁卫者缓缓的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嗡——
硝烟与焦灰随意浮动在空气中，在铁卫者传送走的那一霎那灰烬终于在自己身后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呼，那个大块头终于走了。”玛卡红满头大汗的骑着马从灰烬身旁窜出来，刚才她一直躲着灰烬背后不敢露脸。“你就不怕它最后还是把我们当成敌人吗？”
灰烬沉思了一秒说道:“……我是不死人。”
不是很明白，但姑且应该是亡灵的概念？一旁习惯了与亡灵一齐生活但却还不是亡灵的玛卡红露出鄙夷的眼神，腾出两只手拿出翻花绳开始自闭。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亡灵了，需要自己去看世界了。”
灰烬不明真相的点了点头，他认为这意思是他足够了解这个世界可以去浪了。
但不知道哪里才有足够强大的王呢？这样的想法掠过灰烬心头，他或许需要去多了解一下一些东西。
他依然渴望着回到初始炉火中，他不确定这个世界的王是否也可以作为柴薪。但毫无疑问那是他现在知道能回归初始炉火的唯一途径。
灰烬稍微触碰了一下他夹在包后被仔细包裹起来的螺旋剑——那足以将不死人与营火联系起来的事物，静默的配合着众人行进。
泽洛雅站在城门前深吸一口气。
“准备好了么？可能有些残酷，但我想你们必须接受城内的样子。希望不会吓到你们。”在确认三人都准备就绪之后，泽洛雅呼叫守卫打开了钢铁的城门。
可仅仅只是打开了一点缝隙，令人痛心的惨叫声就从内部喷涌了出来。
“我不要！我不应该！求求谁来救救我啊！”
奥格斯微微眯起眼睛，但最终还是撑开它并握紧了拳头。那声潮听起来就像是地狱的哀嚎，普通人听到难免会不由得乱了心神。
鞭挞的爆响此起彼伏，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几个脏兮兮的骷髅聚集在那里。极目之处一个怪异的白色物体释放着不安的光芒。
那恐怕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灰烬确认着那物体的样子，明明看上去只是一块大概一层楼高的巨石却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影响力。
泽洛雅抽动着眉头似乎非常不忍心看到这幅场景，可最终那份场景还是随着城门的打开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求求你了！执行官大人，我不想洗澡啊！”一个骷髅抱着另一个戴着黑色高帽穿戴如同19世纪英**官模样的骷髅的大腿高喊着，凄惨的声音如同高山流水闻者落泪听者心惊。
一大圈脏兮兮的骷髅站在一个大型浴缸前瑟瑟发抖，不远处还有更多的骷髅被宪兵模样的骷髅从一间屋子里赶了过来。
那个军官拧起它一把摔进身旁浴缸中溅起一阵水花，紧接着对着后面的骷髅吼道：“你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吗！？刮去腐烂的血肉那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这一步洗骨头你们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做！”
浴缸边上几个士兵模样的骷髅用几只给马匹用的毛刷和毛巾抽打在澡盆中此起彼伏的骷髅身上，看上去真像是在熬一锅骨头汤。其中一位舞动毛刷的骷髅士兵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进了满是骷髅和泡泡的浴缸中挣扎起来。
但明明是骷髅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会不会水已经不是问题了吧。
玛卡红憋笑的几乎把自己头都给涨了起来，还好一旁的不死人不是什么感情丰富的存在不然恐怕早已笑了声。为什么明明是这么惨的场景却能有这么滑稽的表现力。
但当事人显然没有旁观者那么开心，那位军官显然快被这群磨磨叽叽的骷髅逼疯了。
那位军官颅骨中的灵魂之火猛地撑大就像鼓起来腮帮子般：“要！讲！究！卫！生！听清楚了吗！你们这群豆芽架子们！为你们的家人好好想一想！他们想被你们身上的瘟疫传染吗？！”
说着军官又拧起一个骷髅看都不看甩向身后的浴缸正中一个挥舞毛巾的骷髅，使得他正准备打下去的毛巾甩在了一旁的同样拿着毛巾的骷髅身上。三人如同连锁反应般带着一串骷髅摔进满是骷髅的浴缸中。而军官依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把手伸向下一个骷髅，站在浴缸彼端拿着毛刷的骷髅瑟瑟发抖。他看了看身后的空地稍作思索自己抢先一步跳了下去。
水花与泡沫飞溅在四人的面前。
明明不应该笑的，明明不应该笑的，但是怎么说呢。其中一个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噗。”奥格斯随即发出了可耻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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