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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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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庭院深深,兰院房中灯火通明。

殷月柔泡在浴桶中,看着那些漂浮于水面的花,思称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殷丽华是裹着贤王的外衫回牛车的。

她落水了。

殷月柔眯起双眼,冷冷哼笑,既然那么喜欢贤王,不如就让她做了贤王妃,好在知根知底,也不怕翻出什么风浪来。

不过,既然要称心如意,那就得狠狠的拔一层皮下来才行。

殷月柔捏住花瓣,在指间慢慢揉捻流出花汁来,浸润芊芊玉手,她笑着,分明是乖巧温润的脸此刻却也有让人心惊胆战的表情,那双秋水盈盈的双眼眼底是冷冷寒冰一片。

若霜走进,拿着中衣中裤放在了架子上,殷月柔收回了笑容,站起身来,叫若霜擦尽水渍。

“听月青说的,夫人好像很喜欢那位左司马家的二郎呢。”

“哦?那二郎叫什么名?”殷月柔闭着眼,任由若霜擦拭。

“嗯……叫……屈蓦,家里的郎君叫他屈子犹。”

殷月柔穿上衣服,往桌边走去,拿起了那本写满注释的佛经,面容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云拿着棉布跪在身后,细细的为她擦拭头发。

书倒,殷月柔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神情严肃了起来,吓得若云手一颤,不小心拉扯到了几根头发,连连请罪。

屈二郎,博望侯,虽然镇守边关,却还与丈夫有着密切联系,旧主禅位后又与贤王亲近。

他可是个奇怪东西。

殷月柔招手挥退若云,心中起伏不平。

上辈子对他影响最深的便是他和家里的几位嫡兄玩得最好,后面自己嫁入段家以后也会时常看见他和丈夫常常有书信往来。

殷月柔咬住大指姆,盯着那些最简单不过的字,却没法进入脑中。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白天时还万里无云,此刻却开始响起闷雷阵阵。

四角的冰还在悠悠的散发着冷气,那书上的二字却映入眼帘。

天道。

天地万物星辰运行都是由天道所掌控吗?

殷月柔攥紧那页纸,生生将它撕下。

万物自有规律,君王活着时人人畏惧不过是因为他拥有权势,若是真的有天道,那么那些佛道之派别不就是天道的使者?既然是代表了天,那又为何会畏惧于君王。

可笑至极。

人便是人罢了,四季轮回万物更替自有循环,哪怕是君王,死了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她又要遵什么天呢?若是有朝一日她能登上高位,恐怕是连天道也害怕她。

火光现,带着墨色的纸被火舌舔抵化为灰烬。

殷月柔,你是死过的人了,怕什么呢?

她的脸被那火光照得晦暗不明,饱满的粉唇勾起一抹笑容。

高位者,便是天。

而她,要成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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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的灯早早熄了,殷丽华听着窗外风声,眼前渐渐浮现起那贤王的模样。

自己贪玩,和几家小娘子打赌划船,结果自己争强好胜不慎落入水中。

她最不会游泳,敢和他人打赌也是因为周边有奴婢在,怎料那些奴婢也没有几个是会水的,要不是他,自己可就……

她翻了个身,想起那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时还带着那个男人的体温,明明是个浪荡子,长还得不错,手臂揽过她的腰身时,还能感受到那具躯体的温度。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

殷丽华看着还挂在衣桁上的衣衫,手指轻轻玩弄着床边的流苏,少女心事涌上心头。

母亲在为自己议亲,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不不不,自己在想什么?真是……

殷丽华躲进被中陷入了少女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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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的日子过得既怀念又有趣。分明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自己离开这屋子也不过十余年,但是突然回到这个时候,好像连那池里呆呆傻傻的鱼儿都变得可爱起来。

殷月柔拿着团扇遮住强光,有趣的看着那些鱼儿争相抢食。

周家夫人和王氏走得越发密切了,看样子王氏好像有意与殷家结亲。

殷月柔想到这顿时觉得无趣,放下手中喂鱼的盒子,坐在亭中思量起来。

屈家是后起之秀,虽然以前一直是行伍之家,但都没闯出什么大明堂。

转折出现在屈蓦的祖父身上,天生将种,为先帝收复东云十城与河西等地,策勋十转,自此屈家也并入了大家之中。

按照殷丽华的身份,耶耶和阿翁恐怕是不愿将她嫁入一个小小的屈家的。

若是入宫的话……

不会,如今圣上患病,处理政务有时都得在塌上批奏,后宫都不常进,若是送进去,那岂不就是守活寡?

况且皇上早立太子,皇后身后的势力虎视眈眈,怎么会让那后宫再生出个孩子?

殷月柔翻搅着手中的酥酪,瞟过前方,却一下愣住了。

她好像……看见了段润生?

阿翁门客学子众多,时不时会有一些人会绕过前厅直接来到后院请教。

殷月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站起身往前踉踉跄跄的准备追出去,可还没走两步却停了下来。

他将来的结局是身首异处,不是她想要的位极人臣,她再也不想吃那些苦了。

“怎么了,娘子?”若霜看着她不对劲,上前询问道。

殷月柔缓缓摇摇头,眼睛看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叹出浊气,失力一般的坐回了凭栏上。

“只是……突然想起我的那些书,结局实在可惜。”

若霜疑惑的看向若云,若云也眨巴着眼睛在询问着她,二人觉得自家娘子的语气怪怪的,倒是像感慨那些书,也像在感叹其他东西,云里雾里的,把她俩给弄迷糊了。

“兴许是那作书的先生后面写的不耐烦了,便随便写的结局罢,谁人会像书里那般过一辈子呢。”若云安慰着那垂头丧气的小娘子。

殷月柔抬起头对她扯了一个宽慰的笑,站起身来,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这两日怎么没见到阿娘和阿姊?”

路过那架秋千时殷月柔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芙蓉宴以过去五日,除了前几天请安时会看见王氏和把她当空气的殷丽华,后几日就不见人影了。

“夫人和大娘子去王家了,听说夫人在主君面前提了屈家的婚事,主君不满,夫人便和他闹脾气了。”若云说这,扶着殷月柔上了秋千。

殷月柔踩在秋千上,眺望远处风景,心情不错,“阿姊可看不上屈家呢,阿娘可是不了解阿姊了。”

“为何?”声音中略带沙哑,是个颇有磁性的男声。

殷月柔转头看去,这回到没有像上次一般穿白袍了,反而换了一身靛色圆袍,兴许是为了骑马方便,脚上踏着胡人传进的长筒靴。

殷月柔看清来人,愉悦又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开口道:“因为我阿姊自然想落于梧桐枝上,”秋千停下,她将头靠在秋千绳索上,眼睛弯弯:“屈公子不如啊,另求贤淑?”

屈蓦就站在她身侧后几步的距离,闻言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正要开口却被一声爽朗的男声打断。

“子犹!”殷明勤抱着长枪朝着他俩跑来。

殷月柔看见自己的二兄,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甜甜叫到:“二哥哥。”

“狸奴今日不用念书吗?”殷明勤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喜意,“要不要去看大马?”

她早就过了天真的时候,却不知道家中的兄长总是把她当做小孩儿看。

殷月柔任由那双大手将自己的头发揉出了些许乱发,睁着大眼睛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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