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动嘴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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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夜自习，林肆和苏心慧、张静她们回宿舍。经过小食堂的时候，又排队去买了大煎饺。用油纸包着，烫手又香气逼人。她们几个凑在一起，就着春日夜晚的寒风，小心翼翼的咬着手上的美食。
“咱学校小食堂做的东西真是超好吃，我压根不想升学了都。“张静咬了一大口煎饺，登时烫的合不拢嘴，只能张着嘴巴哈气。
林肆笑她一副挫样，但是对她的话很是认同:“可不是，这一只手掌大小的煎饺，一层薄薄油煎脆皮，足足的馅儿，这么好吃这么香！还有炸糍粑，小汤圆，蒸包子，粉丝面，连橘子都一块钱6个，这么好的食堂咱上哪儿找第二个去？“
“不行，我没吃饱，再买一碗粉丝去。“林肆说着，又跑到食堂出餐口，其他几个就苏心慧没跟上。
“你们真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长胖啊…“
“担心，怎么不担心？奈何我肚子饿啊！“林肆呲溜着粉丝，不忘接话。
“可算了吧，林肆，就你这瘦的跟排骨似的身材，怕什么长胖？“郭欣怡嘿嘿一笑，小声说道:“要我说，你还真的增增肥！我妈说了，青春期不好好吃饭，长大了是会平胸的。“
说着，人郭欣怡还挺了挺胸脯。
确实有那么二两肉。
林肆咽下最后一口汤，看了看自己仿佛平平如也的小胸脯。
心中叹气:“哎…“
“林肆，你今天有去看张晓飞吗？“上楼的时候，苏心慧忽然问道，其他几人目光都聚向林肆。
“看他干嘛？不过是脚踝崴了而已。“
“可是，看着周明月那一脚下去，真的好狠啊…“苏心慧咬唇，张静点头赞同:“真的是！当时看得我，以为张晓飞的脚踝骨都要断了。张晓飞那惨叫，那么大声呢！“
“但你们没觉得人周明月一点儿错没有吗？而且，简直他妈的帅爆炸啊！“郭欣怡两眼亮晶晶的，嘴里不停吧啦吧啦，几人到了宿舍，也没停下来。
“要我说，咱班男生就是嫉妒人周明月长得帅气质好，特别与众不同！才故意跟人家过不去！“
“就是，男生的嫉妒心跟女生也没什么差别。人家周明月都很少说话，又跟他们没什么交集，莫名其妙的就被针对了。“
“让人有嫉妒的资本，在那些心理失衡的人心里，就已经是原罪了。“林肆有些萧索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沉重。
“啧啧啧，不亏是称霸学校作文比赛的人，这么深奥的话张口就来。“张静笑道。
“哎呀，你们啊…“林肆无奈的笑笑:“赶紧洗漱吧，快熄灯了。“
第二天一早，林肆顶着个鸡窝头，正在水池旁边蹲着刷牙，旁边过来一人，临班的程素珊。
这人名字里带着个素字，但还真不是个吃素的。抛开林肆这种无意为之的打架，给道上闻了下名的，那这种专门混道名的小太妹，全初三应该就这位程素珊第一名了。
当然，那是因为江方转学了，不然也轮不着她。
“林肆，刷牙呐？“程素珊好像很熟络一样的搭着林肆的肩膀，林肆感觉到一团柔软紧紧挨着自己的胳膊。
她忍不住看人家一眼，程素珊以为这是询问来着。
“奥，我就听说你好朋友张晓飞跟你新来的帅同桌杠上了，就来打听打听你帮谁啊。“
林肆吐了嘴里的泡沫，忍不住歪了嘴角:“你这话说的，我干嘛要帮谁？甭管帮谁，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程素珊微笑着起身，俯视着林肆:“因为，周明月很快是我男朋友了。“
程素珊和周明月？
林肆看了看程素珊还行的五官和她的傲人胸脯，又想了想周明月那张冷冷淡淡清清的脸。放在一起，感觉跟妖女在勾引清修道士一样，这情景，太刺激…
程素珊看着林肆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皱着眉头，小声一句:“有病！“就扭着屁股，跟小跟班们走了。
上午语文课，韩老师又慢腾腾的还没到。林肆从水杯里倒了点水到手心里，对着旁边玻璃窗，捋自己的一缕竖起来的翘毛。
前面的张晓飞昨晚送回家养伤去了，没来上课。林肆想借个镜子都借不到。
“周明月，你头发怎么这么顺溜的？“
“发质好。“
林肆回头瞪周明月一眼:“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哎，最近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过了一小会儿，林肆又忍不住找周明月说话。语文课，她的拿手好戏，从来听课都是一边儿耳朵听。
但是，周明月并没有回答她。林肆一看，这人在写数学题。
“得，没看出来啊，周同学也是勤奋号子一位。“林肆改为偷偷转魔方，上次周明月告诉了她魔方口诀，再玩起来也是能装逼，唬一唬别人了。
周明月摇头，看了眼手下的高二奥数题。
“哎，今儿下午第二节课就放学了，咱们去看下张晓飞吧？“中午吃完饭，上学的路上林肆特意去周家等周明月，她还怕人早就走了，就少吃了半碗饭。
不过，在周家又补上了货。
周明月看着林肆左手一个鸡翅膀，右手一个鸡腿，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的样子，实在是嫌弃。
“不去。“
他又忍不住提醒:“快点吃完，把你嘴上的油擦干净。“手上纸巾都准备好，递过来了。
“哎呀，真讲究啊！“林肆说着，脸伸过去，就着周明月的手蹭了两下，擦干净嘴了。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一样。
林肆的脸十分小巧，于是，周明月的指尖和手心都碰到了她的下颚和额头。软软的，滑滑嫩嫩的。
周明月顿时愣住了。
“干嘛不走了？“林肆咬着最后一口鸡腿肉，不解的看向他。
“自己擦嘴，脏死了！“周明月把纸巾硬塞到林肆手里，脸上神情僵硬，耳朵微红。可林肆，不明所以，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说你把人整的那么惨，都上不了学哎！上午龙哥找你谈话，你完全没听进去啊？人家爸妈没来找你事就很很明事理了，你呢，再懂礼貌的走这一趟，说不定不用我多说话，你两矛盾就解决了呢！“
“是吗？“周明月看向林肆，“你的问题，也是这么解决的？“
林肆回看周明月。
他那双深色瞳孔就这样牢牢锁定她，倒映出她此时有些狼狈的神色。林肆整理了下表情，把手上鸡骨头全扔到了垃圾桶。
“我们不一样的，周明月。“
“我那时候别无选择，而你现在，正在选择。“林肆笑了笑，拍拍周明月肩膀:“行吧，我就当你小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吧！本大爷替你跑一趟，回头记得请我吃饭，我要吃夜宵，小食堂卖的大煎饺和油炸糍粑！“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嘴又动手的。“周明月很嫌弃的用一根手指把林肆的手从他肩膀上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