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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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周同学。“张晓飞两手互相搓了搓，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刚才只是一时手滑，这准头，也真是没谁哈，稳稳的打脸啊！“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让一球砸个脸算什么呀，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是不是啊，周明月？“李阳阳笑嘻嘻的说着，还过来仿佛很熟悉一样的撞了撞周明月的胳膊。
林肆不自觉的往那帮男生方向走了几步，却被苏心慧拉住。
“阿肆，这是上课，有老师呢，没事的。“苏心慧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旁边几个平日里关系挺好的女生，也是小声说着:“就是，上课课堂呢，谁敢打架啊，周明月就算再生气，也会忍住的。“
他不会。
林肆心里如此笃定:周明月根本就不是能多忍耐的人，只是很多事不在意而已。
那边，周明月默不作声的去捡了球。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张晓飞脸上挂着得意，眼神却是时不时飘向林肆。林肆回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
“男生赶紧排队，未经许可，不准私自动用教学器材。“体育老师抓住机会，吹起小口哨，让男生一个个去投篮。
每个人都是投篮后顺便捡球给下一位。两队男生按着顺序练习三步上篮。
男生们嘻嘻哈哈的打着球，女生们早就借跳绳跳累了之由，坐在小卖部面前的三级台阶上，看着男生投篮。
有的人，姿势潇洒，一命即中，很是帅气。如李阳阳，接到球后还给观看的女生一个飞吻，表现十分做作装逼。
有的人，球还没扔出去，就被混乱的步伐绊住了脚，直接摔在了篮球框下。如邱虎林，一米七八的大男生，瞬间羞红了脸。
而林肆，全神贯注，只是盯着一个人看。
也可以称为两个人吧！张晓飞就站在周明月的身后，时不时“不小心“踢人家一脚，或者蹭到人胳膊。
看的林肆都觉得十分不爽，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真是忘了，张晓飞原本就是痞子德行，做的事大多都是这样的随性之事。无端端的招惹人，没理由的拉仇恨。
只是，被招惹的人…
林肆看向周明月，似乎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但通过这么多天对他的熟悉，林肆自然可以察觉出周明月此时的不同。
他的下颚收的很紧，胳膊的肌肉也十分紧绷。整个人慢慢开始显示一点狠厉冷漠之意。
“不好！“林肆心中警铃大作。
而那边张晓飞的小腿再次不小心踢到周明月时，周明月直接抬腿，狠狠踩了下去！正中张晓飞的脚踝骨！
“草！“
“疼死哥了！“瞬间，张晓飞就惨叫开了，抱着右脚踝，疼的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周明月冷冷的看着张晓飞说道，转过身接住前面蹦过来的篮球，然后一步、两步、三步，投篮。
命中，转身。
一切好像是转眼之间。
周遭本是喧哗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都安静了下来。
体育老师估计也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这样的场面，而两人又不是就打架的套路打的难解难分，弄的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让两个男生赶紧把张晓飞送到医院。
“周明月，你他妈有种！给老子等着，我揍死你丫的！“张晓飞被李阳阳和江城架着胳膊抬走，眼里喷火似的，带着恨意说道。
然后下课铃声响起，陆陆续续的涌出许多学生，想潮水一样向学校食堂涌去。
林肆没有跑步回家，聂应声看到她时，她还眼神直直的看着周明月。其他人都一溜烟儿跑了，只有他和邱虎林帮老师收篮球。虽然他只是牵着网兜的绳子。
“阿肆，你在等我吗？我去，我好感动，我竟然能够战胜阿肆的饥饿！“聂应声在林肆耳边叽叽喳喳，被她连推带赶的挥走:“赶紧回去吃饭去，我妈今儿卤鸡，肯定切了一盘给你家去了。“
“真的吗？那我先走了！“
林肆在聂应声拔腿就跑之后，也迈了步子出校门。
周明月在她前方不远处，两人一直保持差不多的步伐，慢慢的走着。渐渐的，这条路上，就只剩下他们两在尾巴上。
“别跟我说，你要替你朋友报仇，搞什么背后偷袭。“周明月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林肆噗嗤一声就笑了:“我林肆，是驷马难追的君子，才不会干这种阴险小事。“她晃到周明月的右边，说道:“听你这话，那是承认了你那一脚是有意为之啊！“
“不应该吗？“周明月看了林肆一眼，忽然变了眼神，十分冷漠，他难得的嘴角带上一丝笑容，却是十分讽刺的模样。
“还是你觉得，你朋友欺辱我是应该的，而我，略做惩戒，就是罪恶滔天了？“
林肆摇头:“他不应该，你也太过分了。“
“哼。“周明月不置可否。
两人默默不语，一段不长的路愣是走了很久，经过周明月落坑的地方，林肆忽然动了动嘴唇，看向周明月:
“周明月，对你来说，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被问的人，闻言却是没什么表示，定定的看了林肆一会儿，然后说:“不知道。“
这个答案…哎，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林肆也还是有点沮丧的，但还是表现的很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不管你怎么觉得吧，我是把你当朋友对待的。而且，也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赏识的人。“
“虽然你今天下手确实够狠，伤害的是还我另一个朋友。但是，你够狠够快够能忍，别的不说，这一点还是很牛的…“
“你想说什么？“周明月打断林肆的长篇大论。
林肆看着周明月，认真说道:“我想劝你，能忍则忍。看得出来，你打架未必能输过张晓飞，但是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你不适宜跟他硬碰硬。呃，或者说他们吧！“
林肆也知道，有很多人看周明月不惯，等着由头欺负他呢。
“你只是在这里停留半年，而且是升学的关键时刻，浪费时间和精力对付这些事，不是明智之举。“
林肆说完，情绪都有些激动，呼吸不平稳。
周明月忽然展开个笑颜，眼里也进了笑意。虽然只是小小的幅度。
“行，只要他们不找我麻烦，自然就没后事了。“周明月说着，提了步速。心情又开朗了起来，自然是有心情好好吃顿饭了。
林肆跟着他旁边，皱着小脸:“我是让你忍耐，又不是劝你息事宁人。就张晓飞那尿性，肯定又扯事。他那边儿我帮你解决，你呢，就别管他说啥做啥，就还平时那个无视的样子就行。“
“你解决他？“周明月好笑的摇摇头:“你还是别参与为好。“
林肆理解为周明月在担心她，当下心里十分温暖:“没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