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希望你们也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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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时光机文质彬彬地恭迎，倒听不出任何情感。
身处的球形内部，缭绕在时光机壁上的那些符文激动兴奋地变幻着颜色闪烁轮转。
面前的一大块壁体也应声缓缓打开。
“回来啦！”余曦和上官水荷同时道。
但当时光机的门完全打开时，他们却都面色严峻地对视了一眼，余曦动作迅速，一下子就把我从时光机拉了出来。
“你的眼睛……”上官水荷看着陈鬼鬼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陈鬼鬼邪魅地笑了笑，钻出时光机来，指着自己的眼睛：“上官阿姨，你说这颜色？”
余曦更用力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再横过来让我往他身后躲了躲。
温暖的、厚实的大手。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很正常。就算我现在不太正常了……上官阿姨，你法力本就不强，所以呐，以你丈夫现在天眼能力尽失、法力大幅下降的状态，也打不过我。”陈鬼鬼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余曦和我握在一起的手，又转向上官水荷道，“不信你再把我的灵体状态分析分析吧。”
陈鬼鬼将余曦牵我的那只手扯开，又推着两人往之前绑住他的那个仪器走去了。
“……这个非得绑着才能用吗？”陈鬼鬼看着那大十字架以及架子四周连通的那些索线，于是自顾自飞了过去，像之前一样呈大字型把背靠在了架子上。
“既然你现在正常，我们就不绑着你了。”上官水荷瞪大了眼看着陈鬼鬼，倒吸一口凉气，“你就保持这样别动了……我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呢……”说着，她向角落处的电脑走去。
“对了，婷婷。你手里这个是？”余曦看着我手中拿着的剑，问道，“还有你们这次使用时光机，有遇到些什么危险吗？还有他的死因，找得怎么样呢？”
我把剑递给余曦，道：“弑敛剑，时光机说是先借给我用的。嗯……穿越时空的的事……等师母分析好鬼鬼的状态，我再说给你们记录吧！”
余曦点点头，把整把剑打量了一下，然后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接着当他正欲拔剑出鞘，陈鬼鬼就大声道：“别拔！小余曦，那剑很危险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余曦已经将弑敛剑抽出鞘了！
长长的剑身横在他面前，他却整张脸都没了表情，而我和陈鬼鬼也愣住了。
原本的弑敛剑是一面耀黑，一面雪白，一面传出冷厉的寒光威慑，又一面却淡出暖泽的光辉。可现在的弑敛剑的剑身却是全身灰暗，像蒙了一层灰似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余曦把手抵上剑锋，又至剑刃，道：“时光机……借你这个？都钝了，也磕了很多口。”
“怎么可能……”我疑惑地要接回弑敛剑，而原本专注于电脑上数据的上官水荷就在这时大声喊：“你俩你俩！来看看！”
于是余曦收剑回鞘，和我一起到上官水荷身旁看着电脑上的数据。
“你们看这里，这些数据，是之前他在正常状态时我记录下来的，”上官水荷指着显示屏上一些彩色线条的初段说道，然后又指向那些线条的中段，看起来与初段变化很大，“这是之前，他的‘厉’值波动到最高时差点变成厉鬼的数据。”
上官水荷扶了扶眼镜，电脑映射出来的光也在她的镜片上动了动：“这个末段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简单来说，‘厉’值还是波动到了最高，到了那个临界点，但没有超过。然后其它数值……”
上官水荷的纤细指头将那些彩线一个个介绍过去：“比起他的正常状态，这次红瞳和以前红瞳的相同点是：武力值、志气值、傲慢值、勇气值、情|欲值，全都大幅上升，但是憎恨值却和以往不同，他这次的憎恨值和正常状态是一样的。真不可思议呀……”
“憎恨值……”我低声喃喃，想起来他之前在夕阳辉映下把我扔进海里的画面。
上官水荷看向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奇怪过，既然他跟了你十几年，为什么发疯的时候却是对着你，而不是对着别人。”
我点了点头，那次明明是因为许芳欺骗了他，可他泄愤的对象却是我。
上官水荷继续道：“一般来说，鬼魂在正常状态下，和普通人一样是会有牵挂与讨厌的人的，这是正负两种情绪，但如果受了很大刺激变成厉鬼后，就像绝对值一样，情绪无论正负，结果都是那个值，他对你感情最是深，所以报复起来，也是朝着你来的。这也就是阴阳两界都心照不宣地要将鬼魂送走的原因。”
“噢~”我细细品着这新知识。
“好啦！都看完了吧！我很正常吧！”陈鬼鬼从十字架上飘下来，一把夺过余曦手中的剑，将它抽出鞘来，看着那灰蒙蒙的剑身，他也像余曦那样摸了一遍，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弑敛剑！”上官水荷惊站起，小心翼翼地接到手中，“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陈鬼鬼瞥了她一眼：“时光机借的，你老公刚刚问他学生的话，你没听到？”
我狠狠掐了一下陈鬼鬼，上官水荷刚刚很明显就是在认真分析数据了呀！这家伙！变成红瞳之后果真是傲慢值大幅上升！
上官水荷也不羞不恼，如同抚摸上好的绸缎一遍将剑鞘和剑都抚过去：“弑敛剑……弑，突破持剑者自身的能力和阶级，可弑神灭天；敛，可检测敌人的憎恨值和窥探到持剑者本心，若憎恨值并不高，且持剑者不愿伤害到对方，则隐去剑身……不过书籍上是记载：‘普天之下，古往今来，只有一人能使用弑敛剑，而其自如程度，犹如人剑合一。’”
随着上官水荷的话，剑柄上金粉镌刻的“弑”与“敛”字，仿佛在她的缓缓转动间，依次朝我投来微微的光辉。
在我那想夺剑的**越来越强烈时，上官水荷就把剑收入鞘中了：“但那位仙人早就陨落了——哎，不说这个，正事都忘了！快来记录一下你们在时光机里遇到的事。”
我和陈鬼鬼对视一眼，刚想开口，陈鬼鬼倒抢在我面前将一些时间方面以及黑衣人的事说了，而关于死因和系统漏洞的事只是简单地说了个结果：死因找到了，我的私事，不与你们多说；系统漏洞不强，也没造成伤害，已经消灭。
上官水荷一手叩着桌面，一手拿着笔记录，喃喃道：“你们离开再回来，时光机都发出了很强的光，我这里记录来回是花了16分48秒。回到过去穿越过16年9个月多，并在过去呆了一个月多再穿到半年后，再待在漏洞里不知道多久……呃……那黑衣人……身份存疑……再详细说说系统漏洞的事吧。”
陈鬼鬼面无表情，底下却偷偷捏着我的手示意我，说道：“出现了和我们长得一样的两个人，那个和我一样的太过挑衅，然后我就受了些刺激变成红瞳了。大概是系统识别不出来谁是谁，就给了把弑敛剑让我们争夺，拿到的就算是真身，不过剑没派上用场，只靠我们默契的心灵将他们识别出来了。然后就回来了。按时光机的话来说是漏洞已经消灭了，所以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我瞪大了眼看他，这……这是怎么做到与真相似是而非地在撒谎的？！
上官水荷飞快地记录着，停笔后，郑重地看着我们道：“时光机的很多地方还有不足，需要改进。如果可以的话，等我改进好之后，新一次测试，希望你们也能来。拜托了！”
说罢，她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向着我们这两个十几岁的大孩子深深鞠了一躬。
余曦面色微皱，在我看来，好像是在为妻子卑躬请求而不爽。而我也受不起，赶忙上前去扶起她来，连声说：“师母，你别这样，我……我……我也正好有想知道的一些事，下次测试，尽管叫上我吧！”
“水荷，那多少还是有点危险。”余曦的目光在我，陈鬼鬼，上官水荷中来回不定，“既然他死因找到了，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穿越一次。我们可以找新的人……如果样本单一，时光机的改进也会有瓶颈的。”
上官水荷一把握住余曦的手道：“不！目前来看，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暂时还没有瓶颈一说。”
余曦一时语塞，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陈鬼鬼拉了拉我，道：“你想去吗？你想去的话我一定陪你去。”
“师母，我答应你了。你先研究分析一下时光机和弑敛剑。”我诚恳地看着上官水荷，又话锋一转，看向余曦说道，“老师，我想起来一些不懂的问题，可以去你书房里探讨一下吗？”
他面色一愣，又很快似是满面清风拂过，道：“好。”
回折一段，来到余曦的书房，陈鬼鬼也跟了过来，刚进去，余曦就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我，道：“有点脏。”
“啊……啊？”我窘迫地擦了擦脸，难道是早上洗脸时没洗干净？
余曦浅浅地笑笑，蒙娜丽莎的微笑，看不出喜怒或哀情：“不是脸上，刚刚没看错的话，在你的左耳。”
我又尴尬地擦了擦左耳，莫非是我的耳垢？！
陈鬼鬼一把抓住我的手，得意地对余曦翘起嘴角：“婷婷，不用擦！怎么了小余曦，那里就是我的口水！就是我舔的！怎么了！我可告诉你……”
“陈鬼鬼！”我怒道，他不说我差点忘了他之前那样猥琐舔我耳朵的事！
“干嘛了……”他委屈地看着我，一双血红眼睛莫名绽放两朵泪花。
“你出去吧，我和老师单独聊会。”我睨了陈鬼鬼一眼道。
陈鬼鬼撅着嘴，看看我又看看余曦，看过来看过去，最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走时还叮嘱道：“这走廊太黑，我就在门外等你。你五分钟还没出来的话，我就进去了。”
我关好门，向余曦确认了一遍：“这房间百分百隔音，陈鬼鬼在外面也听不到，对吧？”这个房间，就是当初我和陈鬼鬼一起入阴界的那个房间，布局还和那时一样简约，桌上还放着余曦那厚厚的日记本，也许最近才写过。
“嗯。婷婷有什么想问的？”余曦温柔地笑着，那个样子，任哪个小女生见了不心动？
“刚刚，从过去回来时，老师看见陈鬼鬼变成了红眼睛，就急切地拉了我的手，把我拉过去躲在你身后了。”我盯着他的脸，不愿放弃任何的一丝丝变化。
不料余曦低了头，微红了面颊，神色都有点慌乱：“是、是这样吗……那老师可能太激动了，不小心碰到你的手，抱歉！对不起！”
我道：“老师不用道歉，关于系统漏洞的事情，你猜我见到了些什么呢？”
余曦一时愣住，微微开口，却没说出什么话来，我见机继续道：
“老师，我们以前……”
“……牵过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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