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番外40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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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瘦削的脸颊,摸着比之前的手感差太多。
仅仅是从这个上面就能看出她这些日子过的如何,他隐在暗中,粗粝的手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触到每个地方。
直到,他摸到她脸上的丑疤。
年轻的皇帝低低说了句:「丑货......」
南颂似在沉睡中回应他一般,轻声嘤咛辗转,将身转向里面。
他的手很自然滑到背脊。
女子的背很瘦,薄如纸那般,还能触到背上的骨头。
皇帝看了很久,也不吵醒她,也不点灯。
忽然,外面有了烟火的绽放,新祭节的传统,每到这一日宫中就会有专人燃放花火。
谢君宥回头看着,透过静沉的窗,他能看到一抹五颜六色的色彩在天边绽放,落下很多璀璨。
转瞬即逝。
床上原本熟睡的女子,忽然被这般花火响声震动,眼皮颤动频繁,她并未醒,可下意识捂住自己小腹。
口中喃喃:「宝宝不怕......」
年轻的皇帝神色震动。
几乎是震惊地盯着她,南颂的双眼被璀璨的光线照了又阴暗,他从这双紧闭的眼中又看到熟悉的影子。
魔,果然不是神佛能压住。
男人掌间的佛珠依然在,可是他的心早就乱了,在听到南颂的呓语后,心魔丛生。
谢君宥忽然撇过头,不再看床上人。
良久,他走出幽暗的屋子,往月色中一站,长长的呼了口气。
「乖徒弟!」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君宥那个鹤发童颜的师父终于出现,望着他笑。
老者拍了拍他肩,看他一身龙袍打扮不由夸赞:「早便说了你最适合这一身,果然是让师父看的准,瞧瞧,太好看了!」
谢君宥拱手喊道:「师父。」
「嗯....」老者的眸透过他看向身后的屋子,其实早在他给南渔测命时就知道两人是骗他,所以他只是没戳破而已。
后来经过这么长时间,老者一直不见踪迹,便也再没过问他的事。
而今他一看屋子,啧了声:「师父听说你现在后宫佳丽不少,怎么,难道这还有一个金屋藏娇?」
老者说完,便要进去看。
谢君宥不想被他看见南颂,上前一拦,低声道:「师父,这里的人,暂时还......」
「有什么不可以见,你别忘了师父是做什么的,我进去瞧瞧是哪个女娃,被你如此娇藏。」
老者话落,便闯进去了。
南颂没醒,老者来到她床边凭着外面光线一瞧,倏然双眉紧蹙,头次叹息出声。
「哎。」
他边叹息边侧身看他,将头使劲摇。
老者窥探天机,可却在此时望着他说了句:「你还是,放了她吧。」
谢君宥微微一怔。
不禁问:「为何?」
老者继续惋惜厄叹:「她跟在你身边,被情缘苦果所困,活不长的。」
谢君宥又是一怔。
他不禁看向床上的人。
他师父的话向来准,谢君宥从不会怀疑,但是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他还是有不少震动。
他竟是一时失态:「若我不呢?」
「宥儿,你算是师父看着长大,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你误要因为心魔不除而做出误入歧途的事来。」
「你强迫地将她放在身边,你便一辈子都无法渡厄。」
老者很担忧的看他。
谢君宥沉了心思。.
他一瞬变得沉默,看床上人,半天才回过神,他与老者交代:「好,我会想想。」
老者看他这样,又是摇头走了。
师徒倆难得见面,这一晚秉烛夜谈,再也不提南颂的事。
而第二日清晨,南颂刚醒,便听见外面宫女进来说:「皇上让你过去。」
一提起这个人来,她想来很久没见了。
她沉默地将自己收拾好,穿着得体的去了皇帝寝宫,还未进入,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娇笑声。
皇帝与他最近新宠的贵人拥身靠在一起,女人娇柔地倚在他身怀,眼带凌势的看她。
南颂跪地。
谢君宥的声音威赫低沉,看了眼她,凉凉地说:「你病好后,就去梁贵人这里服侍,不用跟在朕身边了。」
南颂双眼平静,伏地应了声是。
可是,皇帝身怀的女子不太高兴,软着音说:「皇上,臣妾房中的丫头够多了,南姑娘之前不都是在您身边伺候,臣妾可不敢收她。」
「一个宫女,你还怕了她不成?」
「皇上,南姑娘在您这儿养的金贵,如果往后臣妾不小心打骂了,我怕她吃不消啊。」
谢君宥眸光幽深无底,「无妨,她受的住。」
南颂全程都像个旁观者。
听两个不相关的人在安排她的事,她面无波澜,只是在谢君宥说到她受的住时,不由紧了手指。
梁贵人一听可以随意便高兴了,半哄半软地将她收下。
她小产月子结束,便去了梁贵人那里报道。
她几乎成了哑巴,平时只默默做事,不与任何人交流。
皇帝来时她也会毕恭毕敬地站在外面伺候。
皇帝与她,似乎一切到此为止。
再也没有交集。
南颂心想这样也好,她自失去一个孩子后便像换了个人,日渐沉默寡言的渡过每一日。
没过多久,梁贵人升为梁妃,而皇帝也好像腻了,来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梁妃常常在自己寝宫中诅咒另一个主子,是近来皇帝常去的祥嫔。
每日清晨祥嫔和其他嫔妃到梁妃这里请安时,她就来气,明面上与她姐妹相称,但实际,南颂就成了梁妃的出气筒。
她总是骂她,说她长的这般丑,看的令她倒胃。
可是梁妃是心里怕了。
因为她发现,之前一直有个丑疤的南颂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越变越好了。
她脸上的丑疤,开始淡化,逐渐与皮肤融合一体,再也看不出来。
梁妃看到南颂这样就会想起之前她听到的传言,说整个大渊皇宫,只有南颂一人为皇帝怀过子嗣。
之前她染病那段时间,根本不是养病而是做小月子去了。
这个传言也不知从谁那里传出,就这样成了梁妃心中一根刺。
怎能叫她不着急。
她拿着极细的针扎入南颂身体里,狠狠地摁了,与她恶毒的说:「丑货!皇上不要你活该,让你这样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