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顾言和莫小北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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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大局观的。”
莫小北偷笑：我可不是什么大局观，还不是为了你承诺的升职加薪嘛，再就是有一丢丢怕你失望。
“又在想什么呢？”顾言看着莫小北偷乐道。
“没什么……”莫小北问道：“邵宇轩，你还要吗？”
“这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顾言问道。
“周五入职驰诺，对方开的工资比我们多一千，口头承诺他年终五万。”莫小北道。
顾言摇了摇头：“算了，再招吧。”
“为什么啊，他是我们面试的人员里综合素质最好的，在他没有正式入职任何一家公司之前，货比三家，很正常的啊，你可千万别跟我讲什么情怀和格局哈。”莫小北道。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大家都是打工人，为了更好的生活，择优入职无可厚非，而且驰诺口头承诺的五万年终，肯定不会兑现的。”
莫小北继续补充道：“而且驰诺今年好像还有裁员计划，觉着他在驰诺有点悬……”
“你说到点子上了，正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想要他了，他应聘的是设计总监这样一个岗位，肩负公司整个的设计规划和理念，还要管理团队，就因为五万的年终，重点还是口头承诺。”顾言道。
“你是觉得他太过看重眼前利益，没有远见，关键还没有危机意识？”莫小北试探性的问道。
“正解！”顾言连连点头道。
莫小北失望道：“好吧！”
“你怎么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顾言疑惑道。
莫小北支支吾吾道：“当然了，我离升职加薪又远了一步。”
顾言问道：“你弟弟来了？”
“嗯，和我妈一起过来的。”莫小北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来了，所以，我今天不能加班了。”
“没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需要刻意加班。”顾言道。
莫小北嘟囔道：“那你别给我安排那么多工作呀，也不要上我身兼多职呀。”
“你还真会蹬鼻子上脸啊。”顾言道。
“嘻嘻……我还有工作要忙，我先出去了哈……”莫小北嬉笑道。
……
张敏是不喜欢团队里的人过于亲近，这样不利于她领导的地位，自然也是乐意见到下属之间不睦互相掣肘，但是现在事态似乎不太受自己控制，甚至闹到了老板和顾言面前。
这种不和谐因素一旦被外人所见，那么她这个总监必定会被质疑管理能力。
于是，张敏在人事内部特地组织了一次会，主题是关于团队精神，虽然效果甚微，但至少大家在明面上是都过去了，保持着该有的和睦。
……
刚到下班的点，顾言便走出来道：“小北，我下班了，一起吧，顺道送你一程。”
“啊？哦……”莫小北摸不透顾言忽冷忽热的态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边跟在他后面，便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给‘英雄主义’发私信：你说，一个人对你忽冷忽热，阴晴不定，什么意思啊？你说还应该搭理他吗？
英雄主义：可能对方有是什么事想不通，后来又突然开窍了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发着消息，莫小北故意说道：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下次在这样莫名其妙，就再也不理他了。
顾言笑了笑，没再回复，转身催促道：“墨迹什么呢？快点！”
顾言已经不再给莫小北开车门，莫小北也会习惯性的坐到副驾。
顾言看莫小北一路上不说话，以为她还在跟自己置气，于是问到：“怎么了，看你心情好想不太好，谁惹你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在想我妈千里迢迢的过来是不是为了让我跟我父亲道歉。”莫小北叹气道。
“可能就是想你，所以过来看看。”顾言安慰道。
“呵呵……”莫小北笑道：“你不了解我妈，她只会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想我？怎么可能！”
顾言不知道莫小北的家庭情况，自然也不会站在普罗大众的立场，进行说教。
他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或许她是真的想起你了，也可能是因为过年的事，对你心怀愧疚，想要解开你的心结。”
“那是我和父亲之间的事情，跟她无关。”莫小北看着窗外淡然道。
“当然有关系，她是你的妈妈呀，是你父亲的妻子啊，是你们家的顶梁柱。”顾言道。
莫小北看着顾言，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母亲。
如果母亲为了家庭表面的和睦，而让她委屈自己，跟父亲道歉，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她更害怕自己会因此更加讨厌那个家。
她又想起韩微今天嘲讽她得罪了部门里的很多人，她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跟所有人都处理不好关系，她紧握拳头，突然觉得有些焦躁。
顾言感受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化，上次莫小北醉酒的时候，他说过等她酒醒后可以跟他探讨一下家庭关系这一块。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莫小北似乎又喝断片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阳光明媚的女孩子有着怎样的经历，但是他似乎都看到了，她并不快乐。
顾言道：“小北，很多事情，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处理，你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做个最忠实的听众，其实有些事情，只是因为压抑在心里太久，所以看起来难以解决，也许你说出来了以后，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小北迎上顾言温柔的眼神，就像杨洁说的，顾言看她的眼神很温柔，今天她看到了，感觉到了。
莫小北以为她能处理好自己所有的情绪，可是，她的故作坚强、她的小动作、微表情，她所有的掩饰，没有一次能躲过顾言的眼睛。
她以为大家看到的都会是她想给别人看到的样子——外向的、活泼的、阳光的、幽默的、善解人意的……
可是顾言却偏偏看到了孤独的、自卑的、怯懦的、抑郁的、让人心疼的莫小北。
莫小北的食指敲打着手机屏幕，她在犹豫要不要跟顾言就此展开话题。
片刻之后，她笑着道：“我好像把所有的关系都处理的比较糟糕……”又自问自答道：“是我自己不好……嗯，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