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卖酒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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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空暗淡，看不到几颗星星。
夜色像是垂下的一块黑色天鹅绒幕布，遮盖了整个克林顿。
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起来，将黑暗驱散，灯光苍白的惨淡不真，像是垂死之人。
光影流动，不少白光分布到屋顶上，被暗红色砖瓦折射出来，远远看上去像是爬满了铁锈，更像是凝固的鲜血。
远处是一座港口，更远的是一片大海，在这里能清晰地听到海浪的声音。
浪声风声传到这里，经过特殊的地形后，发出呜咽哀嚎之声。
黑暗的街道上弥漫着腐烂和死亡的味道，喧嚣与孤独纠缠出难以言喻的压抑。
这座城市似乎到了垂死的边缘。
白天昏昏欲睡的杂货店，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开始蠢蠢欲动。
从表面来看是经营杂货店的正经营生，门口或许会摆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在今日特供，葡萄汁大减价。
白天或许真的会卖即将变质发酵的葡萄汁，但晚上卖的一定是真正的酒水。
今天夏仁的目标并不是这个，而是一家地下赌场，里面也经营着一些“果汁”生意。
在这里开赌场并不犯法，老板将犯法和不犯法的生意放在一起，看似不大明智，实际上却触发了1+1大于二的效果。
酒精的刺激会让赌徒更加兴奋，赌徒兴奋后会加大酒精的摄入量，达成一个巧妙的循环，这样能在不知不觉中掏光他们的钱包。
以上都是赌徒的意淫，夏仁觉得大概率就是因为老板不想交税。
“就是这里了。”夏仁按照阿帕西给出的情报，找到了这一家地下赌场。
赌场的规模很大，搭建在一家大型仓库里。
仓库的正门上，用红色油漆喷写着“斯”的大字。
他没有急着先进去，而是绕着这家赌场转了两圈，获悉一下赌场的结构。
总共三个出口，正门一个，后门一个，以及仓库外面架空的楼梯上面还有一个。
他重点关注了后门的出口，这个位置停放了很多辆车，逃脱的话这里会十分方便，最后重新绕回了正门。
“砰砰砰！”
夏仁的指关节重重地敲击在大门上。
门上的监视窗一下子就打开了，露出了两只凶狠的眼睛。
门内传来喧闹的声音，欢呼，兴奋，激动的情绪夹杂在一起，门外却无比的寂静，此刻他感觉这一扇门就像是两个世界中的一条夹缝。
“有什么事？”对方的态度十分冷淡，不过夏仁一点儿也不在意，他飞快地说出暗号。
“我是条子。”
里面的人眉头皱在一起，“生面孔啊。”
“朋友介绍的，听说这里很好玩。”
“进来吧。”
能接得上暗号，门后的人没有理由去拒绝，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取消了保险，扭下门把手放少年进来。
门打开了，从里面露出炫目的光芒。
这个赌场设计的非常粗犷，沿用了原本仓库的构造，只是把楼层给打空了，楼上仅留下一小间包厢用于管理者眺望，这远比平常赌场更加开阔。
在大厅的中间，摆放着一盏金色的吊灯，木质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让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片金灿灿的金色，看起来古朴而又不失奢华。
只是此刻门口保安阴冷的目光也混在其中，有些不合时宜，夏仁此刻意识到自己堵在门口，连忙往前走一走。
厚重的铁门合上，再一次把两个世界分割开了。
只要有钱，任何人都能在这里体验国王的感觉。
这里有有穿着保守、冰冷美艳的女招待，在绿色桌布包裹着的赌桌前后穿梭，当你举起手看向他时。
她会凑到你身旁冷冰冰的来上一句：“先生，你的酒。”
而此时只需要在托盘上放上一点小费，你的手指就能体验躯体的柔软，女招待不会反抗，只会满脸嫌弃的看着你，默不作声。
如果你喜欢热情似火一些的，这里也有，给完小费后往往你还没有动手，对方就扑了上来，似乎要把你给吞了一样，在你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揩完你所有的油。
这也是这家赌场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赌场里的一大半空间摆放着桌子，另外一小部分被设计成酒吧柜台。
柜台内几名酒保忙碌地走来走去，最大限度地利用着狭窄的空间，调出最醇厚的香气和最美味的味道。
正当人们都沉醉在美妙的氛围时，只有一个男人置身事外。
夏仁刚落座在吧台，擦着玻璃杯的酒保抬起了头。
“你要来点什么？”
夏仁从风衣里掏出一瓶自酿酒，放在了柜台的桌子上。
“我们这里禁止外带酒水。”酒保淡淡的警告。
“你误会了，我来是想卖酒的。”
“哈哈哈哈哈哈，算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里是不会买你们这种私酿的酒的。”酒保仿佛听到最好的笑话，肚子都笑抽筋了。
夏仁有被冒犯到，这好歹是原声留给自己最后的遗产，他默不作声拿过酒保刚刚擦好的玻璃杯，打开瓶塞，将瓶子里的酒倒了进去。
一时间酒香四溢，酒保这时候发怒了，一把拎过夏仁的领子准备动些特殊手段打发这人走。
少年没有做任何反抗，嘴角微翘。
旁边的经理这时注意到了，走过来立马制止。
经过酒保一番解释后，经理，拿起玻璃杯，准备当着少年的面倒掉，但迫于酒香的不断诱惑下，他将杯口送到鼻端轻闻一下，然后忍不住饮了一大口。
表情瞬间拧成一团，然后慢慢的舒展开来。
“嗯～”
回味过后经理放下玻璃杯，“我们买了，一瓶多少？”
夏仁伸出了四根手指。
经理摇摇头砍了一刀，“35”。
“这就没办法了，我也是要吃饭的。”少年摆了摆手。
“真是贪心，一周能送多少？低于十公斤的话就你可拿不了这么多。”
“可以，每周十公斤，我要六百五。”
经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放在吧台的桌子上，然后拿起酒瓶的木塞按了下去。
“不用找了，下次就拿木桶来运，别再用廉价的瓶子了。”
说完他就走了。
夏仁这时候笑嘻嘻的找酒保攀谈。“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想玩什么？”酒保此时有些懊恼，看到夏仁主动搭话他原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听他说完也不错。
“我拿这50块做赌注，你也拿50块，咱们两个互相竞价，谁出的多这两张钱就归谁。”夏仁刚拿的50块压在了桌子上。
“可以。”酒保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虽然他不觉得这种“不会输的”游戏有什么意义，他从柜子里里拿出一张50元纸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抬起头“那你先出价吧。”
“50”
“60”
“唉……好吧，你赢了，给我60块你拿走这一百块。”少年唉声叹气，无奈的叹道。
此时酒保咧开了嘴，六十换一百这不净挣四十，于是一脸得瑟的从柜子拿出60块钱交给夏仁。
少年把多余的十块给酒保，“随便给我上点酒吧。”
酒保接过十块钱，呆了一下，面色开始逐渐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