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兴中学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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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四中。

两次从高二年级毕业又继续上高二的黄昊，成了新班主任教师生涯中最头疼的一号人物。

起初他将黄昊安排在了班级第一的旁边做同桌，期望能带带他，结果他和第一名处成了兄弟，下课还带人家打游戏；后来换位置到了讲台旁边，他隔着讲台和另一个独座的又聊熟了；最后换到了班里出了名的极闷的那一组，然后整个组都变吵了……

班主任看着他实在头痛，叹了口气。

黄昊看他为自己操心劳神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老师，您就别费心给我换座了，我坐哪都能聊！”

“唉……”

“还有，晚自习，想请个假，家里有点事儿……”

“走吧，走吧，你出去玩会儿，让我们班学生也清净点儿……”

“好嘞！”

中秋节放假，黄昊急着赶去s市接方禾回来喝酒。

晚上八点，黄昊到了她宿舍楼下，拨过去电话，方禾却说已经到了康城。

“怎么回事，不是说我接你吗？”

“什么怎么回事，我四点就下课了，搭同学的顺风车回来喽。”

方禾才知道他已经开车到了学校去接自己，心中有些感激的，但嘴上确不想承认。

黄昊本想给个惊喜，却扑了个空，悻悻挂掉了电话，空着车返了回去，来到酒吧里。

“黑长直来了吗？”他问服务生。

“那个吗？”服务生手一直。

黄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快步走了过去，拍她的肩膀，转过身来的却不是方禾。

“额……”

“嗯？找我吗？”

黄昊想了想，也行。

“美女，一个人来啊？”

方禾在家吃过了饭，思来想去，还是来了酒吧。一进门她便看见了吧台处正和美女畅聊的黄昊。

“和谁还不是一样能聊，又专程找我做什么！”

方禾转身就要走，可觉得胸中一股气憋着难受，她返回去，静静坐在了那二人的旁边。

黄昊谈到火锅店营业火爆的事儿，“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过头来准备清清嗓子，看见了方禾。

“黑……黑长直？”他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声音沙哑。

“我没有名字的啊？”

“方禾。”黄昊将身子都扭了过来，看着她笑，“怎么？愧疚了？来和我道歉了？”

“呸！”

旁边女孩站起来，酸溜溜道：“你女朋友来了啊？那我就不奉陪了。本来还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不不不不，不是女朋友。”黄昊连忙拿出了手机，“加一个，加一个。回头聊，下次再来给你打折啊~”

方禾那白眼翻上了天，真后悔来这一趟，拿起包就要走。

“喂喂喂——你别走啊，陪我喝酒，我今天真有事儿要问你呢！”

“你这么能聊，问谁不行啊？”

“不行，就得是你。我的丢人事儿你可全知道，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那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黄昊看着她，身体不自主地往后靠了靠，“我今天去接了你啊，你放我鸽子！”

“哼，说吧说吧——”

“我一个朋友，喜欢我兄弟，他们也是兄弟……”

“同性恋啊？”

“不不不，这个朋友，是个女的。但是大家都当兄弟处的。她喜欢他，我一早就知道，好多年了，还为他挡过刀，最近，这个兄弟恋爱了……”

“哎呦，吴艳和申健一嘛。”

黄昊一愣：“……这我也给你说过？”

“你果然每次喝完酒就断片啊。”方禾无奈地喝了一口，“怪不得不记得亲过我。”

“什么？”

“没什么！爱而不得，是最痛苦的，放不下！”

“你对我……爱而不得？”

“滚——我说吴艳！申健一！”

周末的晚自习，吴艳和申健一在八字胡同里撞上了几个霸凌新生的不良少年，两人直接将他们拎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里已经有不少人，打架的、抽烟的、学校里亲嘴儿的……通通授申健一的意被史楚苏三人抓了来。

“上次月考卷子拿出来，错题抄一遍。”

“不是，哲哥——”

“十遍。”

“抄抄抄我抄……”

钟灵善坐在图书馆的第一排，一边上自习，一边义务为这些问题学生讲错题。

申健一看见一个黄毛，在问问题时眼睛直直盯着钟灵善，没看卷子一眼。

他将窦莎叫来：“你看看你那蓝天小兄弟有没有事，叫他来帮帮忙。”

窦莎往那边瞅了一眼，立刻会意，“我知道了，我叫他来替替张怀面，她该歇歇了。”

黄毛抄完错题走的时候，申健一又说：“把头发染回去，五颜六色，不像个学生。”

史泰龙对着下面的学生说：“你们也是啊，下周一起，新兴中学不允许出现黑色以外的发色了！”

一个高三的杀马特感慨：“咱们学校，这是要变天了啊……”

蓝天起初被窦莎强拉来时，还不太乐意——怎么能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给别人讲题？到了图书馆内，看见一屋子流里流气的学渣，他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威胁到自己年级第二的地位的，这才勉强同意。

钟灵善见他来，便出去透了口气，申健一也跟了出来。

“怎么样，最近学校有了点学习的氛围吧？”申健一问道。

钟灵善笑着点点头，“不过你这是……为什么？”

申健一顿了很久，才说：“以后……你不用再去饮品店里看书了。”

她点点头，申健一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

“喂！那两个人！”楚洋平突然出现，打趣道，“在学校不可以亲密动作，抄卷子去！”

申健一笑了，“我们出去就是了。”

洋平提着一袋子饮料到了图书馆内，给大伙一人分了一瓶。史泰龙这一天逮人讲话太多，喝了一瓶冰镇可乐后，觉得还不过瘾，打算将剩下的另一瓶可乐也喝掉。

吴艳：“放下，这瓶给阿一留的。”

史泰龙：“我渴死了，先喝了，一会儿再给他买一瓶嘛。”

吴艳笑着将可乐抢了去：“不行，你要买现在就去买，别喝他的，他一会儿回来一定渴的。”

蓝天笑着递来了自己的果汁：“史哥，你喝我这瓶！我跟窦莎喝一瓶就行。”

？

窦莎：“你说啥？”

蓝天：“咋了，我看你拧开就喝了一口，我也不太渴，我觉得咱俩喝一瓶就行，我这瓶让给史哥啊。”

史泰龙脸皱成了一个大褶子：“这娃真的是你们年级第二名？我咋觉得脑子不太好使啊？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史哥？”

蓝天：“史学长？”

史泰龙：“……叫他妈龙哥行不行！”

蓝天一脸嫌弃：“龙哥也太中二了吧……”

一旁楚洋平与苏哲笑得直不起腰。

“大史！小树林亲嘴的！”一个高三的小弟抓了一对情侣进来，男的不认识，女的是胡灵。

就是前高一一班与窦莎钟灵善同班的，后来转去了文科班，苏哲“长达”三个月的前女友，胡灵。

苏哲收住了笑容。换史泰龙开始笑。

“哲哥，这个……你看着处理吧。”

苏哲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校园内谈恋爱，后面抄卷子去。”

后面半节课，他都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晚自习快下课时，申健一与钟灵善回来了。

吴艳拿起那瓶守了半节课的可乐：“阿一，给——洋平买的。”

申健一举起手里的矿泉水，“不用了。”然后转头看着钟灵善，笑着说，“少喝碳酸，养生，对吧？”

钟灵善同样温柔地笑着。

“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要给我的！”史泰龙得意地从吴艳手中拿走了可乐，“我不养生！”

“史哥……不、龙哥……”蓝天又开口了，犹豫着，突然说了句：“可乐……杀精。”

“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笑了一地人。

史泰龙：“这娃……是不是有点瓜？蓝天，你这样以后能娶到媳妇吗？”

吴艳趁着大史不注意，最后还是拿走了那瓶可乐。

放学，聚餐。

今天是苏哲的生日。

黄昊纳闷地问道：“你们他妈的聚餐为什么会选在晚上9点半？是要通宵的节奏吗？”

史泰龙道：“新兴中学新校规，以后不能逃课了，我们身为监督人，要以身作则。”

“傻逼。”黄昊不能理解，又对苏哲说，“生日快乐！”

苏哲：“？？？”

史泰龙：“今天我他妈就服咱二黑。前女友和现男友在学校里亲嘴，被我们的人抓了，拉到二黑眼皮子底下抄卷子。兄弟，采访一下，什么感想？”

“什么什么感想？没什么感想。”苏哲说，“前女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了，你暑假在超市交往那个女朋友呢？今天怎么没带来？”陈皓雪问道。

“分了。开学就分了。不喜欢异地恋。”苏哲回答。

黄昊拍拍他肩膀：“你小子真是感情来得快，没得也快，这点我真佩服你，从不拖泥带水。”

饭后，黄昊强行拉着苏哲到酒吧开了第二场。

“哲哥……”

“别别别别……”

“你那个前女友，李然，我已经摆平了。”

“那不是很好？”

“不是，不是我自己摆平的，我拉了个挡箭牌。”

黄昊讲述了与方禾的事。

苏哲听罢冷笑一声，“装什么。人家喜欢你。”

黄昊本想铺垫一会儿，没想被他一语道破。

苏哲又补充了一句：“你又不傻，感觉不到的吗？”

黄昊纠结了起来：“我也很难，所以来请教你。”

“难什么？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拜拜。别吊着人家啊。”

“你不知道，她能做我的酒友，是有原因的，我们……真的很合拍。”黄昊叹了口气，“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我和她一喝酒就哭，一喝酒就哭，太他妈动情了……”

“我看你是发情了。”

“低俗。幼稚。粗鄙。这是无关男女之情的，我觉得，她懂我。”

“嗯嗯嗯，她懂你，然后你就和她开房了。”

“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是开了一间房，但是什么都没做，她亲口认证的！我……觉得我喝多了以后应该硬不起来的。”

“这倒是，我就觉你和李然根本没有什么。”

“我不想提这事儿。”

苏哲又碰了一个，问他：“那这个方禾，你打算怎么办？既然合拍，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我不想失去一个好酒友。你不懂，我长这么大，能和我敞开心扉聊天的，就她一个。”

“……那你他妈跟我在这儿浪费啥感情呢？”苏哲十分无语，“你尊重一下眼前人。”

“女的！我说女的！你咋这么小心眼儿呢……”黄昊又说，“所以我不想戳破那一层，万一谈起来不合适怎么办？我觉得，做朋友，刚刚好。”

“你既然能这么想，还来问我什么？”

“可是我……”

没忍住，亲了她，舌吻一分多钟。

这话他实在没脸说，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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