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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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健一没有来找钟灵善一起吃饭，这让班里的吃瓜群众都有点失望。
蓝天更是悻悻地趴在桌子上：“申健一怎么没有来呢？你不会又要和我一起吃饭吧……我会不会被当做小三儿啊……”
“这你倒不用担心。”窦莎吐槽道，“你和一哥比，没有竞争力的。”
“也不必这么说吧，毕竟我也是年级第二呢。”
钟灵善笑了笑，“也许你这次就是年级第一呢。”
蓝天听见这个比任何事都开心，“真的吗？为什么？”
钟灵善：“因为我这次没有发挥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窦莎笑得停不下，“张怀面，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蓝天的嘴巴鼓得像只河豚。
窦莎觉得他这样很好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开始觉得蓝天不讨厌了，窦莎甚至想要拉他入伙，不过想到他是与钟灵善传绯闻的人……还是算了。
一哥不会同意的。
晚自习第一节课，钟灵善和蓝天轮流给她补了生物和化学，第二节课，窦莎坚持不下去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现在一天都在听课，一节课都没逃过，晚自习又学了一个小时，求求你们了，最后一节课让我歇歇吧……”
钟灵善笑了，“行，你最近学得不错，批准你休一节课。”
蓝天却说：“不行，你连简单化学方程式都算不对，怎么好意思休息？”
窦莎翻了个白眼：“我干嘛听你的！”然后便头一歪，靠在了钟灵善的肩膀上。
钟灵善一边忍受着窦莎的铁头压在自己的右肩，一边做题，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酸痛了。
“豆沙包……你换个姿势，我酸了。”
“不行，你忍忍。你终于脱单了，而且是和一哥，以后恐怕你陪我的时间就少了，肯定一下课就去找他了，我要在课上黏着你！”
话是这么说，可窦莎也觉得脖子有些酸了，从钟灵善肩膀上抬起，左右扭动了一下，一转头——看见刚到这里的，后门门口处的申健一。
“啧，看来我要让位了。”
钟灵善还不知道她说些什么，随着一转头，看见了他正在后门口望着自己，像是要进来。
她还未来得及摇摇头，申健一已经悄悄走了进来。
此时准备下班的班主任刘长江正路过这里，打算进来看一眼他不省心的学生们，才从前门走进，便看见了后门的申健一。
于是刘长江站在讲台前，申健一杵在垃圾桶旁，俩人就这么对视着。
顺着班主任的目光，班里半数的学生也都转过头去看见了申健一——他不是第一次来到高一一班门口，但百分之百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个班里。
他们看看申健一，看看老刘，又看看钟灵善。
几个调皮的学生发出了“咳咳”的声音。
“你跟我出来一下。”刘长江说。
申健一无奈地又走了出去。
钟灵善叹了口气，也无奈地用一本练习册挡住了自己巴掌脸。
“别担心。”窦莎说，“他可是申健一耶，谈个恋爱而已，没关系的。”
门外，刘长江果然没有怎么呵责他，只是态度平缓地问道：“我听说，你在和我们班钟灵善谈恋爱。”
“是。”
“她可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学生！刚刚，初次文理分班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我正打算公布，她又是年级第一名。”
申健一笑了一下：“我女朋友真厉害。”
“你……”
“我知道，刘老师，我不会影响她学习的。”
“哎……哎……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有你……低调一点！”
申健一点点头。
今天的事，属实太高调了。
老刘准备离开，申健一突然又说：
“钟灵善在这个班里遭受过霸凌，曾经向您反映过，但是您没有重视，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负。我想说，如果学校不能保护她，老师不能保护她，那我来保护。”
“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说的，我不是没有重视，我也在做其他学生的指导工作……我们学校你也知道，有多难管，多……”
“我知道了，您说得对，我以后注意。”
申健一用自己的话堵住了他的话。
“哎……哎……”刘长江又连声谈了两口气，最后只说了句，“你知道就行。”
申健一透过窗户向钟灵善招了招手。
晚自习还未下课，窦莎已经坐不住，想要提前离开去找大史他们。蓝天却拿出一个本子，穿过钟灵善，放在了窦莎的桌上：“你先把这个做完了。”
“这是啥？”窦莎问。
“这是我根据你补习的薄弱项，针对性列出的习题，你把这这几个题弄明白了才能走。”
“不是吧大哥。我……我这还有事儿呢。”
“那我就举报你逃课。”
“……”
窦莎从没这么无奈过，钟灵善咯咯地笑。
于是她只好陪着钟灵善挨到了九点半，第二节晚自习正式下课。
申健一一直站在班门口等候，但出了校门才敢牵她的手。
“跟我走吧。”他他笑着看着她说。
“去哪？”钟灵善问。
“给你过生日。”
“不用啦。我要的生日礼物……你不是给我了吗？”
“不行，不够。”
申健一打了个车将钟灵善带到了庆河公园。
窦莎无语地自己打了个车过去。
快十点的庆河公园依然很热闹，新安装的瑰丽灯光打在刚修剪好各种形状的树上，十分具有格调，湖边的草船、秋千排列着，高高矮矮的树上设计着一些精致的小鸟笼，每条小路都有不同色调的灯光映衬，只是人多了些，若不是刚开放，这样的气氛便会给浪漫添上十分。
中间的一处大广场，许多情侣买了孔明灯燃放，许下彼此的诺言与心愿，望着一个个孔明灯升空，仿佛这段诺言就得到了上天的见证与保护。
钟灵善：“你相信诺言吗？”
申健一：“不相信。”
钟灵善：“我也不信，但我愿意相信你。”
申健一：“那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他们两人的孔明灯也缓缓升入了天空。
钟灵善又问：“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申健一笑了笑：“愿望说出来我怕就不灵了。你呢？”
钟灵善：“你怕不灵验不说，就让我说出来啊！”
申健一想了想，说：“因为我觉得我的愿望更重要一些。”
他的脸，他的笑如同夏日的万盏烛光一般灿烂而温暖，在身边高高低低的孔明灯的映衬下，眼睛里似是有星星一眨一眨，而他正深情注视的女孩，眼睛同样有星，是那种波光粼粼的湖面里的星星。
申健一轻轻拥钟灵善入怀，他二人就像那句歌词里唱的：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窦莎、吴艳、黄小妹、陈皓雪四个女孩每人手执两支小呲花走了过来，嘴里喊着：
“钟灵善——生日快乐！”
钟灵善看到她们十分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不光我们哦。”窦莎将手向着对面的方向一指，“张怀面，别眨眼！看那边——”
在清河公园的对面，随着一声巨响，一排白色的烟花升空，将这一片场地照得如同白昼。在钟灵善刚刚要表达喜悦时，方知这才刚刚开始——
各种颜色、各种花型的烟火陆续上演，排列有序而十分密集，竟是一场长达十多分钟的烟火秀。
来往的车辆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遛弯的情侣们借着这场景甜蜜拥吻，小孩子们个个欢呼雀跃。城市已经许久不让放烟花，这场高质量的烟花秀场点燃了康城无数人童年时，关于春节十五的烟花记忆。
钟灵善呆呆望着天空的花朵，不舍得错过每一秒，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可是她没有一点难过，曾经每个生日里的痛苦回忆并没有被唤起，此刻，就只有幸福、快乐。
“善善，我真羡慕你。”皓雪说，“不是因为你拥有申健一，而是你拥有了甜甜的爱情。我真的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十八岁生日快乐。”
小妹：“我也羡慕你，可是不嫉妒。善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都愿你永远拥有。”
窦莎：“所以你现在相信了吗？你会好的，我们也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是一辈子，少一个时辰都不可以的那种。”
钟灵善感动的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去拥抱了大家。
申健一看着她含着泪却又展心微笑的样子，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好，太好。
“小艳，真的谢谢你的点子。”他对吴艳说。
“咳，还说这干什么。”她笑了笑。
申健一注意到她一直戴着耳机，便问道：“最近总看你挂着它，听什么好听的歌呢？”
“钟无艳。”
“什么？”烟花太吵，他未听清。
“没什么。”她又笑。
吴艳在人群中退了出去，转过身，拿出手机删除了她那条一年前的扣扣心情：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为我放一束烟花，我想我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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