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哥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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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然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觉得下面一震痛感袭来，床单一片狼藉，身上还残留着部分半乳白色胶冻状固体……
李然疯了般用力抓自己的头发，头痛得要炸裂，昨夜的画面时而模糊地出现在脑海里，她“啊——”地一声叫喊出来，眼泪像喷泉般爆发。
半个小时过去了，混乱的房间还是混乱着，身上的污物也没有消失，除了时间在行走，现实丝毫不会因为她的眼泪有一点改变。
李然冷静下来，一边啜泣着，一边洗了个澡，穿上衣服——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还少了脖子上一条前前男友送的银链子。
黄昊开车载着小妹去学校，路上看见了徒步走着的李然，黄昊连忙停车让她上来。
小妹关心地问：“李然姐，我早上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你怎么自己走了啊？”
“我……手机摔坏了……”
“怎么走着上课啊，我要是不遇到你你可要迟到了。怎么不搭公交车呀？”
“昨天吃的太饱了……胃……不太消化，想走走消化一下食物……”
“昨天你们又去吃夜宵了吗？”
黄昊突然打断了她：“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到学校门口，他让小妹先下了车，说：“我看时间还行，你先进去，我带李然吃个早饭。”
“她都说了她胃不消化……”
“哎呀快走吧——”
小妹嘟嘟嘴，但看见哥哥对自己的朋友这样好，自己也高兴，突然觉得——哥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黄昊并没有带李然去吃早饭，而是将车停在了路边，问了一句：
“报警吗？”
李然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这一次的哭泣没有任何伪装。
“报什么警？不过就是丢了个手机，现在警察哪里会管这么小的事。”
黄昊叹了口气，也了解了她的态度，她的选择，自己不便再说什么。
李然说完便下了车，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走进学校。
到了高二的楼层，她感到许多双眼睛在偷看自己，指指点点，说些什么；班门口贴着的一张纸引来许多人围观，她凑进了人群去看——
上面是三张彩色打印的照片，内容是李然身穿新兴中学的校服，被李浩搀扶着进了一家宾馆，三连拍，正面、侧面、入宾馆大门的背面……不认识的人只能看得出校服，但认识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李然了。
“这是什么东西！”李然愤怒地将纸撕碎，“我……不过是昨天喝多了朋友送我去歇息……你们别乱传啊！我们什么都没做！”
李然从一楼到三楼跑了一周，发现整个高二的班门口除了十班，都有这张纸，她一边哭一边一张一张撕去，口中不断念着，“你们不要乱说……不要造谣我啊……”
待都处理后她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座位上，头深深埋进臂窝里……
高二十班的纸是苏哲撕下的。他坐在座位上反复研究这几张照片，不管怎么看……这确实是李然，但这与他对她平日里的印象实在是差太多。
“大仇已报啊！”史泰龙说。
苏哲：“什么大仇已报？”
“她造你的谣，遭报应了呗……来，谈谈感受？”
“本来就没什么仇，分手了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能有什么感受。”苏哲冷冷说。
“听说咱班门口的曝光纸是你撕的？”楚洋平从后门来到座位上问，“同情？还是余情未了？”
“余情个屁……我说了分手就是分手，分手了她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苏哲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东西对女孩太不好，就撕了。”
“苏哲说得对，都不要在议论这件事了。”申健一说，“这个女孩……她被强。奸了。”
苏哲、史泰龙、楚洋平、吴艳都是一惊。
“我刚接到黄昊的电话——李然昨天和一群小混混在他的酒吧喝酒，离开的时候人事不省。今天早上让黄昊撞见了，她的钱包、手机都被拿了去。”
别说余情了，苏哲倒是真生出几分同情来……
申健一继续说：“大家控制一下舆论，别……出更大的事。”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流言对女孩的伤害太大了，万一难以面对选择自杀什么的……谁也不会好受。
李然尽量去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偶尔身边要好的人问起，她也只说，喝醉了，朋友送去歇息，再无其它……
放学后，李然依旧跟着小妹一起回家，佯装并未受流言的影响。
黄昊依旧在门口开车接二人，只是见到李然，神色有些不自在。
正要上车时，冲来一男子怒气冲冲拉着李然的一只手臂，骂道：“婊x子！”
“你他妈是谁啊！”黄昊一脚将男子踹到地上。
小妹将李然护在身后。
“你是谁啊？哎呦还开着车？是我妹妹钓的凯子？”男子说。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朋友！”李然说，又向兄妹二人解释道，“这是我哥，亲哥。李天。”
李然语气里有些无奈，有些丢脸。
“交上厉害朋友了啊？听说你最近很牛逼啊，跟男人睡到酒店去了……”
“你别胡说！有什么事回家说去……行吗？”
李然看看周围的学生，现在是放学的高峰期，她不想再让事态扩大了。
“先上车吧。”黄昊说。
小妹坐在副驾驶位，李天李然兄妹二人坐在后位。
“现在没人了，不怕丢人了，说吧，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去哪了？”
“在朋友那。”
“朋友？得了吧！你那丑事都传到我学校了！跟人开房！照片都被打出来了！你他妈还玩的挺浪得啊！”
“你说话干净点！”
“你都有脸干出那脏事儿还怕我说啊！现在知道丢人了？昨天晚上给人干得时候挺爽的吧！”
小妹似乎听明白了些什么，想开口，被黄昊一个眼神拦了住。
“不是！我是被他强x奸的！”李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泪掉了出来。
李天愣住了，“强……强x奸？”
“对！我被灌醉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醒过来就躺在宾馆里！今天所有人都在议论我了！你不要再骂我了行不行！”李然一边哭一边说。
小妹极为震惊，但是不敢开口说话。
黄昊说：“下个路口左拐就是警察局，要不要报警，你们商量一下吧。”
“不要报警！”李然说。
“对……不能报警！”李天也说，“报警了就更多人知道了，我现在有个这个妹妹已经很丢人了，不能再让老子丢人……而且，报警抓了那几个混混，他们报复我们家怎么办！我跟这事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因为你被人捅了，冤死我了！私了……李然，你还能联系上他们吗？让他们出钱私了……”
“你是我亲哥吗！？我出了事你一句安慰都没有就想着钱钱钱！”
“你他妈已经被人上了我还能怎么样！既然你也不想报警，那能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这不是为了咱家好吗？难道你就愿意让人白操？”
“我他妈任忍你很久了……”黄昊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打开车门将李天从里面拎出来扔了出去。
“黄小雪，堵上耳朵——”
黄昊撸起了袖子对李天一顿胖揍，
“白你□□啊！私你□□了啊！你亲妹子让人欺负了你这个□□的□□竟然还想捞钱！我捞你□□的大□□子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六十个人拿□□□□你全身的□□儿！再拉一群□□让你□，□□你个□□□！看看你□□的耐不□□！你这个没□□的□□！□□！生下来就没□□的玩意儿！我踢死你！你一岁被你亲爹□□！两岁被你大爷□□！三岁上幼儿园被老师□□……”
黄昊一边骂一边揍，揍得实在累了，就将李天丢在了路边。
“你还回家吗？”他问李然。
“今天怕是……回不去了……”李然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今天你住酒店吧，我给你安排。”
黄昊把小妹送回家后，将李然载去了樱花，给她开了间房。
“你今天睡这吧，我这儿很安全，没人能怎么样你。有什么需要打我的号码，房间里有个电话。”
“谢谢你……”李然抱住了他。
黄昊独自来到酒吧，在吧台开了一瓶烈酒。
他从前一直觉得，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做了什么样的事就要付出什么代价，对于和敢一群男人混酒吧玩的女人，最后什么结果都活该承受，自己不尊重自己还指望别人尊重你呢？这个世界很公平。
但是此时这样的事就出在自己的眼前，他觉得难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对人心估计不足，对社会认识尚浅，就要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这真的公平吗？
因为害怕或是种种原因，她和很多女孩一样选择不报警，默默忍下来，这对那些犯罪的人公平吗？她的小小错误，她承担了；可是真正犯了大错的人还在逍遥法外……这公平吗？
而且这个受害者，她亲哥哥的反应更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愤怒。一个什么样的哥哥在得知妹妹被人侵害后竟没有一点心疼，没有一句安慰，反而用那样狠毒的语言对她造成二次伤害，还想着利用这件事获得利益……
黄昊疼爱他的妹妹，在他眼里妹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甚至是超过自己与父母的感情的，他无法理解这个李天。
他拉着吧台的一个陌生女孩，一边喝酒一边痛哭。
“我妹叮嘱过我，那是她的朋友，她让我看着的……我……我放他们走了……
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那天再早一点出来……我要是看见她喝醉了被人带走，我怎么也回去问一句的……然后我就会发现他不是她的亲哥，就会拦下来。
你信吗？我真的会拦下来的……”
“我信，你在的话一定不会发生的……”
“可是我他妈不在啊！我为什么没救她，为什么没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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