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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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钟灵善、黄小妹、陈皓雪三人在钟灵善的卧室复习了一个上午，窦莎在她的床上睡了一上午。
快到中午，大家稍作休息，闲聊起了小妹新结交的朋友——苏哲的前女友李然。
“我怎么觉得……她说的话不太可信呢……”陈皓雪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你们不要对她有偏见，李然学姐真的是一个很真诚很真诚的人！”小妹拍着胸脯保证，“今天中午她说要请我吃饭，要不你们和我一起，我介绍大家认识！”
小妹带着大家应了李然的约……在学校食堂的麻辣香锅窗口。小妹热情地将三人介绍给李然。
“能认识你们太好了！我请大家吃饭！”
未等她们开口，李然先去刷了一下饭卡，里面余额显示还有十八元。
“哎呦……怎么钱突然这么少，难道真的被别人刷了……”李然皱起了眉头，“我也没带现金……”
其实她们本就没有让李然请客的意思，但她这样说，未免有些尴尬。
钟灵善忙说，“没事，我的卡够的，我请大家吃饭吧。”
“说好了我请，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充点钱进去！”李然说。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
钟灵善打算请客，被皓雪拉了一下，说：“没事，你们两个点这个吧，我也不太想吃辣的，我们去那边买米粉吃……”
“那好吧……”李然说，“那小妹，你去盛米，我去选菜。”
皓雪拉着钟灵善和窦莎去点米粉，路上对钟灵善说：“干嘛请她，这一个礼拜都是小妹请她吃饭，也该让她回请一次了。”
李然点了一些素菜，一共花了10元，斗大的碗几乎只盖住了个碗底，一边吃还一边对小妹说：“我减肥，吃不了多少东西，小妹，你多吃点，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一碗米饭。”
“谢谢学姐！”小妹还挺高兴，“对了，刚才听你说饭卡被人刷了，怎么回事？”。
“我前几天来事儿，让同桌给我带晚饭，每天就是一些粥啊，饼啊，可是饭卡里的钱少得特别快……”
“啊？那你有没有问过她？”
“这怎么好意思问呢……算了，也没有多少钱……”
钟灵善与陈皓雪对视一眼。
李然继续说着，“都是同学嘛，没有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再说，谁家里也不差那点钱。对了，你们家里都是做什么的啊？”
“我家做生意的，樱花连锁，里面经营酒店、饭店、ktv、酒吧什么的，现在酒吧归我哥哥管，其他……”
小妹正说着，被皓雪在桌下踢了一脚。
“嗯……总之什么都有。”小妹立马止住。
“我家也是做生意的。”钟灵善简单说了句。
“我们家就是普通的打工族。”皓雪说。
窦莎没说话。
“嗯……打工也有打工的好处呀，不用自负盈亏，工资稳定。不过赚钱的话还是做生意了。我爸爸是在工地包工程的，一个月可以赚打工族一年的薪水了。”
李然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又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最近期末考试，我这里有一些以前的笔记，还有高二的书和笔记，你们用的话不要和我客气！”
小妹很开心：“那我要借你下学期的笔记看，这个寒假预习一下。”
“没问题！”
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一周了，小妹进入了备考的最后时刻，课间也在做题，她害怕成绩上不去，更害怕成绩上不去被家里送回老家陪姥姥生活。
“真刻苦啊……”李然突然来到她的桌前，并将一袋书放在桌上，是高二上半学期的理科课本和笔记本。
小妹很高兴，连声道谢。
“哇，谢谢——这个我真的需要，这下寒假就可以用你的这些笔记预习了。不预习的话，我真的怕跟不上……”
“嗯……不过……”李然显得有些为难，“我本来是说好把这些书卖给一个学妹的，这下要食言了……不过，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啊？你说好了卖给别人啊……”黄小妹开始愧疚，“那我……给你钱吧……”
“不用不用，也没多少，本来是要100块给她的……不过我们俩关系这么好，这样，你给我80吧……”
“好……那个……我下午给你好不好……”
“没事的，什么时候都可以！那不打扰你喽，你好好复习，我先回去了！”
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陈皓雪叹了口气，“小妹，你真的要花80块买他这一袋子旧书？”
“是啊……”
“你……不觉得李然是个……奇葩吗？”
“没有啊，我觉得她挺好的。”
“老实说，我们都觉得她不太靠谱的。那天请你吃饭就花10块钱，我看着都吃不饱……而且谁一见面就打听人家家庭啊？最无语的是，我要是那个帮她带饭的女生，帮了忙还被怀疑偷刷饭卡，我知道了会吐血！还有这些书，说好了是借，怎么还收费了？”
“也……不贵……80块嘛……”
“80块也够你吃一周饭了吧！而且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总之……你要非和她做朋友我不拦着，但我是不会想和她做朋友的……”
小妹冷静下来自己思考了会儿……
还是不觉得李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晚上，她与李然一起在学校门口等黄昊来接，黄昊打电话说酒吧今天有些忙，盯着走不开，让她们打车回去。
这时，校外一个未穿校服大概二十多岁样子的男人走来，同李然打招呼。
“李然妹妹！好久不见啊！”
“浩哥！”李然热情地回应，向小妹介绍说，“这是我干哥哥，李浩。”
“你姓李，我也姓李，没准我们是亲兄妹呢！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哥哥认识——”
李浩将李然拉过了马路对面，同那边的一群男生交谈了几分钟后，两人回来，李然对小妹说：“你最近学习太辛苦了，该换换脑子了，和我们一起出去放松放松怎么样？”
“啊？去哪里放松啊？”小妹问。
“酒吧嘛。”李浩说。
“不好吧……”
小妹看了看马路对面的男生们，她将李然拉进了一步，小声说，“我哥说……我哥说……千万不要一个女孩子和一群男人一起吃饭喝酒……会被占便宜的……”
“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好了，那我就出去玩了。”
“不行。”小妹更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去的话，去我哥的酒吧吧，好歹有自己人照应着……”
李然不太愿意，这几日坐黄昊的车，每天都扮演文静可人的乖乖女，要是和一群男人去酒吧被他看到了，岂不是之前经营的形象全白费了；可是在一旁的李浩却十分乐意。
“有认识的人啊，那正好，是不是可以打个折啊？”
“嗯……我去的话……应该会吧……”小妹这个人就是比较“实在”。
于是一行人六男两女便到了酒吧，李然特意挑了个比较靠内不太显眼的位置。
“这是诚哥……这是康哥……这是俊哥……”
李浩向两个女孩子一一介绍，小妹十分尴尬拘谨，四顾找寻黄昊的身影；
李然则举起了酒杯与他们一一碰杯。
李浩：“这个你们都知道了，我干妹妹，李然。”
众人：“干妹妹……这个干妹妹……干了没有啊……”
李然将酒杯倒了过来，“干了干了，我可干了……你们有没有喝干？”
李浩：“你放心，我一定会干的……”
他特意说重了“干”这个字，虽然是一声，但语气十分猥琐，李然反应过来脸一红，小妹也意识到哪里不对……
“光是这么干多没意思，干妹妹，浩子，你们俩干个交杯酒吧怎么样？”
几个男生又一起起哄，李然与李浩在一片掌声中喝了一杯交杯酒，李浩还故意将一部分啤酒撒在了李然胸前。
“哎呦妹妹湿身了，我给你擦擦……”
“讨厌——”
小妹有些看不下去，借口去厕所将李然拉了出来。
“李然姐，我觉得……他在占你便宜……”
“哎呀，嘴上占点小便宜，这种出来混的男生都这样了……”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们交朋友啊？”
“你也知道，在这个学校没有个依靠是不行的。给他们开个黄腔，说两句，我就当没听见，一笑了之，但是总有用上他们的时候。小妹，你有个好哥哥，我没有，我那个哥哥从来都不管我，所以我必须要保护自己。而且我自己知道分寸的，就这几个小混混，我还拿得住，你相信我好吗？”
小妹自知没有社会经验，说不过她，但也没有随她回卡座去，她去前台去找黄昊。
黄昊一听小妹来了这里，赶快就从包厢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给你说我今天有点事让你先回家嘛！快回去！酒吧是你这个学生能来的地方吗？”
“我也不想来的……那个，李然和几个人一起来酒吧，我不放心她……”
“就你还不放心别人呢？赶紧回家去……什么，李然？每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吗？”
“对……”
“行了我知道了，带我过去。”
黄小妹和黄昊来到了李然一桌的卡座，几人正玩着真心话大冒险，李然见到黄昊，立刻端坐。
“那个，不好意思各位，我是这的老板，这是我妹子。”黄昊拍拍小妹，说道，“她该回家了。李然，你要不要和小妹一起回去？”
“我……”
“怎么回事？我们可是花钱消费的，而且你的妹子你带走，这个是我妹子，我亲妹子，我是她亲哥哥。不能让你带走吧？”李浩站起来说。
“是哥哥啊？”
黄昊看看小妹，小妹点点头。
“哥，这是我学妹的哥哥，这家酒吧的老板，我们是朋友……”李然站起来说。
“那好，你们玩尽兴，小妹我就带走了。”黄昊扫了一眼桌上净是些便宜货，便说：“既然都是朋友，给你们打个85折。”
李然顿时觉得很有面子，向黄昊礼貌地笑了下坐了下来。
黄昊将小妹送出了酒吧，有些生气。
“以后这种事提前给我打个电话，除了我……和申健一，谁带你都不许来酒吧，听见没？”
“你好意思说！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你都不接！”
“……哎呀就这样吧，我给你打个车快回家睡觉去，好好准备考试！”
“你看着点李然啊……”
“放心吧我在这能出什么事，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黄昊将小妹送上了车，哪还顾得上李然那一桌，心想人家哥哥都在呢自己瞎操个什么心。
李然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哪，一直控制着，可是才喝了不多便觉得头昏昏沉沉，脑子里大人儿小人儿在吵架一般乱得很，趴在了桌子上。
“干妹妹……干妹妹……”一众人又开始起哄。
李浩推推她，李然口中嘟囔了几句也听不清是什么，他伸手从后面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捏了两下。
“讨厌……”
这句大家才勉强听到，一起哄笑了出来。
李浩搀扶着半醉半醒的李然，打了辆车到一家便宜小旅馆，老板在一张纸上简单登记了一个人的身份证便放行。
说来也巧，下楼买卫生巾的小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李然一脸醉态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进了旅馆。
这是要出事啊……是不是该报警？什么？报个屁！小芳做了三秒钟的思想斗争，拿出手机跟拍了几张照片。
黄昊这边从包厢里出来，才想起李然那一桌，过去看时已经换了人，服务生说：“十一点就走了，女的喝多了，男的扶走的，唉……”
黄昊回去给小妹说了这事儿，“放心，虽然喝多了，她哥把她带走了。”
“但愿没事吧，希望她的干哥哥能照顾好她……”小妹说。
“什么干哥哥？”
“对啊，认的干哥哥。”
“认的干哥哥？！”
艹！完犊子了……黄昊一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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