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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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跳个什么舞蹈好呢，现在最火的是东方神起吧？可是女孩跳东方神起会不会有点奇怪啊？而且我学的是newjazz，大史倒是不用担心，头脑虽然简单运动细胞很发达。一哥更不用说了，他站在上面一动不动就够炸场子了。苏哲也很会调动气氛，我比较担心他会不会带上胡灵，胡灵和我之前可是一个舞社的，千万别来啊别来。你知道吗，咱们数学老师董建城也有节目呢，嘿老董真是不简单。对了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独唱啊。”
本来快要睡着的钟灵善一下子清醒了——
“什么，你给我报名了独唱？”
“不说了不说了太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别迟到！”窦莎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两人一起走进班里，才坐下便听见张丹丹阴阳怪气地说道：“平时装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出风头的事儿还不是抢着第一个报了名！”
“喂，你说谁呢！”窦莎恼怒。
“没谁，看小说呢！”张丹丹说。
窦莎坐下来，不爽中有些担心，的确是自己擅作主张给钟灵善报名了艺术节，钟灵善会不会生气？
可是她实在是太想看到钟灵善站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的样子了！
同样期待的还有班长，只是看到钟灵善报名的信息就已经在幻想那个场景……
下午课后，窦莎与大家商量好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奇迹街舞社”准备节目的事，这里的社长和大伙都是朋友，音乐道具服装场地都十分方便，当然，也都是看在申健一的面子。
窦莎又想要拉着钟灵善一起逃课，钟灵善还是坚持要请假。窦莎无奈又去找到了班长，“真的是有正事，排练节目，你知道的……”
“也不是不行，你……告诉我个地址，我有空了去看你们。”
窦莎犹豫了一秒：“行吧。”
出了学校窦莎就开始后悔，她又未经允许擅自出卖了钟灵善的动向，窦莎骗不了自己，她对于班长那点心思，其实心知肚明的。
申健一到街舞社时，还只有楚洋平一人，正与社长交谈。
洋平见他来，一脸疑惑道：
“怎么来这么早？钟灵善要下了课才来呢。”
“你……我……”
申健一露出罕有的局促。可楚洋平就是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社长好奇地问道：“钟灵善，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你们的新朋友吗？”
“嗯，还不是很熟。”申健一说。
“不熟？那你连续一周每天下午守在图书馆门口给人家清场？”楚洋平又说。
申健一瞳孔都放大了一圈，有那么一刻真的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非要把他也拉来这个学校还和自己一个班。
楚洋平继续对社长说：“我要一间空的屋子，有话筒，能放音乐的，钟灵善报名了独唱节目，虽然我对她很有信心，但还是给她练习一下最好了。和我们练舞的房间越近越好。”
“好的，这层有几间钢琴室，借给你们用。”社长有些八卦地笑了笑。
后面来的是吴艳、史泰龙、苏哲，然后是窦莎与钟灵善。
吴艳和申健一都表示不参加今年的艺术节。
“怎么说呢，有偶像包袱了，尤其是他。”
吴艳笑着指指申健一。
“你们都不去，那就只有我和大史还有二黑，我们三个，我怕撑不起来舞台呀。”窦莎说。
“嗯……”史泰龙有些忐忑地说道，“所以我们觉得，要是胡灵能加入，也还是不错的……”
“什么？胡灵！”窦莎一听胡灵便炸了，“要我和她同台吗？”
“媳妇儿，大局为重，当放下私人恩怨。”
“可是……可是……苏哲不是把她甩了？”
“看你们喽，我无所谓的。”苏哲开启了装逼模式。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同意胡灵来的举手——”史泰龙说完率先举起了手。
跟着举手的有苏哲、楚洋平、吴艳，未举手的是窦莎、钟灵善、申健一。
“四比三，打电话吧二黑。”史泰龙说。
窦莎嘟了嘟嘴，挽住钟灵善的胳膊，说：“只有我家善善向着我，你们一群没良心的！”
“钟灵善，我给你找了一间琴房，你可以练练歌，清唱和话筒的效果还是有区别的，你可以适应一下。我带你过去。”楚洋平说。
窦莎有些紧张，不知道钟灵善会不会去。还好钟灵善只是点点头，就跟着过去了。
跟着胡灵一趟过来的还有班长与二班的陈皓雪、黄小妹。
班长手里提着五杯饮料，看了看这儿的人觉得自己买少了，抱歉地笑了笑说：“哎呀这么多人呢。”然后目光寻找着钟灵善。
窦莎有些尴尬：“班长，你还真的来了啊？”
“我来慰问一下代表我们班级争取荣誉努力排练节目的同学们嘛！这是给你们的奶茶。”班长说着，又四处看了看。
“别找了，琴房呢。”窦莎无奈地说，“我带你去。”
“是钟灵善在琴房练习独唱吗？那我也要去看看。”陈皓雪说。
“我就不去了，我想看他们跳舞，嘿嘿……”黄小妹一笑脸又红了。
班长将奶茶递到钟灵善手上那一刻的目光如同两个月前北方的暖气。
窦莎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孙子是动真格了”，有些后悔将钟灵善的情报出卖给他。
陈皓雪看见一旁的钢琴，坐下弹了一曲《旅行》。
她说：“我那天听你唱这首歌，觉得好好听，单曲循环了很多遍，就找了谱子。”
“太棒了太棒了！”楚洋平高兴地鼓掌，“你来弹琴，她来唱歌，两个美女同台，这绝对是新兴中学最高逼格的节目了！”
钟灵善与陈皓雪对视一笑，一起点点头。
楚洋平看了看来送奶茶的一班班长，说：“这位兄弟，没什么事了吧？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人家姑娘不好意思开口的。”
“好的好的。我就是来看一下进度，选好了曲，我就放心了！”班长这么说，心里却想下次来一定要记得给这个洋平学长也带一杯奶茶才好。
钟灵善与陈皓雪两人试着合了一遍，效果出奇得好，配合十分默契。
一曲过后，陈皓雪开始八卦地问道：“我认识你们班班长，可不是个爱逃课的人。善善，他是不是对你有些意思呀……”
钟灵善没回答，反而看了一眼窦莎。
窦莎被她这么一看，心里慌了，吐了吐舌头道：“你这么聪明，我就不瞒你啦，是我为了逃课把你在这儿排练的消息给他说啦，可是我是想要直接逃课的，你一定要请假，请假就要过他那关啦。”
“所以你就把你的姐妹卖啦？”楚洋平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我……”窦莎见狡辩不过，就不再嘴硬，坐在了钟灵善的旁边，“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其实你不愿意的是不是？”
钟灵善点点头。
窦莎低下了头，又抬起头，问：“我告诉班长你在这里，你也是不愿意的是不是？”
钟灵善又点点头。
窦莎哽咽了。
“那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钟灵善愣了一下，这回摇了摇头。
“你没生气吗？”窦莎疑惑地问。
钟灵善看着她，露出一个比她还疑惑的微笑。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窦莎将眼泪憋了回去，这一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拍了拍钟灵善的肩膀，恢复那一向高亢的语气：“我去旁边练舞了，好好唱歌，加油！张怀面！”
楚洋平、陈皓雪：“张怀面？”
“你们别理她。”钟灵善笑着说。
相对于这边，舞室的舞蹈并不顺利，社长根据四人的擅长排了简单的框架，他们配合得却一点不默契，窦莎与胡灵不对付，胡灵与苏哲也带着些情绪，申健一与吴艳在一旁看得连连摇头，所有人都有些烦躁。
而琴房那边传来的琴声与歌声一遍比一遍默契，一次更胜一次完美，史泰龙叹了口气，道：“我去那边看看。”
“我也去看看。”苏哲说。
“你确定吗？”
胡灵的语气让所有人一冷。
苏哲受不了这种威胁的态度，深呼吸，说：“你有事吗？”
“苏哲，你叫我过来，我以为你知道错了，你竟然还要当着我的面去看她，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女朋友啊？”
“你发生么疯？”
这时钟灵善、陈皓雪、楚洋平三人正来到门口。
胡灵手指着钟灵善，向苏哲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漂亮？”
钟灵善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窦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嘟囔道：“问这种自取其辱的……”史泰龙赶紧捂住她的嘴。
苏哲没回答这个问题，冷冷说：“你还练不练了？”
胡灵直接哭了。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时，吴艳给黄小妹使了个眼色，“去安慰一下——”
小妹“哦”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面包，坐在苏哲旁边，撕开面包袋递到他的嘴边，说：“别生气了，你……也累了吧，别和吃的过不去，吃点东西心情会好的。”
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吴艳的话很显然是要她去劝胡灵的——是小妹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么？
但是气头上的苏哲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自然地接过面包大口咬起来，道了句：“谢谢”。
小妹坐在旁边看着他大口咬着面包，笑容不自觉地浮现了出来，“你……还要喝点什么吗？”
苏哲摇摇头，含糊地说：“气饱了。”
小妹笑着抬头转向楚洋平，问：“水还有吗？”
“喝……喝完了……”楚洋平像所有人一样傻傻地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去买一瓶。”黄小妹仍旧微笑着，幸福得快要溢出来。
钟灵善、陈皓雪、窦莎终于明白了她说她喜欢的人“不应该喜欢”是什么意思，而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小妹在暗恋申健一。
“谢谢。”胡灵站在门口，拦在了黄小妹的面前，“他不喝水。”
“谁说我不喝？”苏哲也走到了门口，对黄小妹笑了一下说，“走，妹子，我陪你去买水，顺便吃、个、夜、宵！”
苏哲走了，黄小妹紧随其后。
“不早了，天都黑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吴艳想了想，又说，“今天的事不要让黄昊大哥知道。”
除了钟灵善与胡灵，其他人都明白吴艳的意思——黄昊是个妹控，要知道苏哲招惹了黄小妹，他免不了一顿揍的。
从街舞社出来的苏哲一口气喝了半瓶冰镇的矿泉水，虽然心里还有些气，但冷静了许多，看着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黄小妹，还有一个身后一路跟着的胡灵，他突然意识到——惹麻烦了。
胡灵在后面几次忍不住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问：“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苏哲也停了下来，靠在了身边的一个路灯下，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
他用指尖弹了两下烟灰，随后盯着缓缓上升的烟。
“没有为什么。分手吧，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胡灵又哭了。
黄小妹觉得他帅爆了。
路对面的史泰龙打电话给苏哲：“兄弟，你快他妈别装逼了，现在有多远滚多远。我和窦莎把小妹送回家去。一哥说了，你再多说一句话明天就把你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