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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沙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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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纪微微偏头:“他模样真是不错,这就是那个,你一直挂在书房画像中的人?”

尾思越缇勾着嘴角,语气轻浮又撩人:“是啊殿下,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还好他没死在雪山上,不然我这往后的余生,当真是了无生趣呢。”

青纪看着发小,他年轻的三军首领,眸子里浮现了少见的兴奋与疯狂。

元书祎友善地笑了笑,征求浑克骨的意见:“我们打到这里,你自己下去?”

浑克骨看着少年不带笑意的眼眸,他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也不恼:“真是一个懂礼貌的年轻人。”

“他不是吧!”许书言对元书祎十分不满,碍着皇帝在场,他只能跟身边的兄弟们发牢骚:“他还给老子装起来了,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帮老子报仇嘛!”

宋洋尬笑:“这是……礼节,我们蜀国一直都是礼仪之邦啊。”

“他不是一直都挺能装的吗?”

许书言不经大脑,立即道:“同意!”

一看这话是单翎说的,立刻反驳道:“装你大爷了?!”

单翎:“……”

尾思越缇看着场中的少年,他真想自己上场,可惜,还不是时候:“塞利涉……”

阿穆尔抢过话头:“首领,阿穆尔请求出战!”

尾思越缇沉思片刻:“不许轻敌。”

“是!”

阿穆尔是尾思越缇亲信中赤手搏斗最强的一个,年纪也是最小,比元书祎也大不了几岁,被尾思越缇惯的越发目中无人。

“我叫阿穆尔。”

“阿——”

“我知道你叫阿柯。”阿穆尔抱着胳膊,声音脆生生的:“你现在求饶,我就放过你……巴拉巴拉……不然阿巴阿巴”

阿穆尔大放厥词,元书祎饶有兴趣的听着,好脾气的也没打断。

元书祎耐得住性子,在场的人都不耐烦了,刘景昱手捧盖碗,打了个哈欠:“你这牛吹得,把我茶都吹凉了。”

在场的大臣和士兵都憋不住笑,就属肖哲笑得最大声:“快打吧,最后一局定胜负了!”

阿穆尔大概没在这么多人前被哄笑过,懊恼的红了脸,愤然的率先出手。

元书祎只是躲避,偶尔提臂格挡。

“为什么不出手,难不成你怕了小爷!”

这个少年赤手搏斗的确厉害,身法诡谲,力气也是大的惊人,元书祎每次接下他的攻击都被震得手臂发麻。

阿穆尔的路数她也摸的差不多了,不过对付这个心急的少年,元书祎并不打算太费力气。

规则是掉下擂台即为输——

尾思越缇的手下“哎”了一声,不过没什么用,因为阿穆尔已经被元书祎踹下擂台了。

镇南营的士兵兴高采烈:“赢了!我们赢了!”

刘景昱站起身,得意的看向青纪:“殿下,第一场可是我们蜀国赢了!”

尾思越缇摸了摸鼻尖,对阿穆尔的战败深感无语,看来以后不能再惯着他了。

青纪笑了笑,对刘景昱道:“蜀国的勇士当真是神武。”

——“我不服!”

阿穆尔捂着屁股站在台下无理取闹:“阿柯耍赖,他阴我,这局不能算,我要求重来!”

“嘶——”浑克骨无奈道:“这小子……”

尾思越缇冷冷道:“回去断他一个月的牛肉干。”

刘景衍冷眼看着塔国的小屁孩儿,沉声道:“输了就是输了,塔国就这点气度吗?”

阿穆尔气得眼眶泛红,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书祎垂眸看了阿穆尔一眼,对看台上的刘景衍举手作揖:“陛下,我有信心再胜他一局。”

阿穆尔一听有戏,立即翻上台:“刚才是我大意了,这局我们认真比过,你若赢我,我就服气!”

刘景衍看着台上的少年,他对这个士兵颇感兴趣,点头同意再比一局,转而吩咐内侍将少年的军籍册拿过来。

阿穆尔道:“这次你可不要耍花招哦。”

元书祎懒得跟他争辩是否耍了花招,她解开绑在臂膀的黑色绸带:“我蒙眼跟你打,放心了吗?”

众人大惊,孙冉铭瞪大了眼睛:“阿柯飘了吧?”

梁远也有点担心:“刚才那局能看出来这个阿穆尔身手极佳,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万万不容小觑啊。”

阿穆尔目露凶光,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蒙眼打,你确定?”

元书祎没说话,抬手用绸带蒙住了眼。

这一次阿穆尔打得比较保守,但是出手却不含糊。

青纪在台上摩挲着下巴:“蒙眼打,听觉就很重要,阿穆尔的体型又不大,脚步轻的很,这个阿柯到底是靠什么分辨阿穆尔的方位呢?”

尾思越缇回道:“阿穆尔的身法路数、拳风,或许还有……杀气。”

“杀气?”

尾思越缇靠在栏杆上,望着下方的擂台:“优秀的杀手从来都不会暴露自己的杀气,他们像黑暗中的毒蛇,悄无声息的给对手致命一击。”

擂台上的少年沉稳的接下阿穆尔的每一道攻击,黑布下的那张脸清冷寒凉,下颌线清晰锋利,像高山峭壁上的雪莲,开的孤寂又骄傲。

楚念看得愣了神,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好厉害啊……”

众臣看得也是一脸骄傲与赞许,这镇南营或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啊。

宋洋将孤江月递给梁远,有些不好意思道:“梁大哥,你帮我拿一会儿,我有点拿不动了……”

这把剑是阿柯上台之前交给宋洋的,谁知道这剑沉的夸张。

许书言斜睨他一眼,一把将剑夺了过去:“你缺乏锻炼——我去!”

许书言差点没摔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也太沉了吧!”

单翎看了一眼漆黑的剑身,探手抓住剑柄,将剑刃拉出一截:“是玄铁打造的,少说也有八十斤。”

许书言瞟了他一眼:“你懂得挺多啊。”

“是你孤陋寡闻。”

“……”

“哎哎!阿柯——”

阿穆尔虽然火大,但也不敢再小看元书祎,脚步放的轻,身法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上一局他暴露的路数不多,元书祎只是摸了个大概,塔国诡谲的步法让盲打的元书祎终于陷进了困境,被一脚踢到了擂台边。

赵昌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要是输了就丢死脸了。”

在场的蜀国人一颗心都系在擂台上的少年身上了。

元书祎身上挨了很多攻击,口腔里渗出了血腥味,这点血腥激发了元书祎隐忍的仇恨与疯狂,黑布挡住了元书祎的眼眸,那些深邃的恨意堵在了少年的身躯里,又被她一点点压下。

阿穆尔一脚揣在元书祎的肩头,力道之大直接让她的身体飞了出去!

“阿柯——”

刘景昱刷地站起身,袖袍下的拳头紧紧攥着。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元书祎一手摁住擂台上的桩柱,腰间发力打了个旋儿,右腿绷直,借力使力一脚踢在了阿穆尔的头上!

台下的士兵不受控制的喊出了声:“好!!!”

元书祎稳稳落在擂台上,阿穆尔咬牙刚站起身,那少年凌空一脚又揣在了他胸口上!

阿穆尔当场吐出一口血,元书祎面容冰冷,冲他脸上又打了两拳,最后一个后旋踢……元书祎本来想踹在胸口,可她要是再踢在胸口,阿穆尔人就没了,她还不想要这个少年的命,那一脚在阿穆尔眼前晃过,元书祎当即扭转腰身,一腿扫在阿穆尔的腹部,将人扫下了擂台!

这一场给刘景衍都看激动了,他拍着手站起身:“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元书祎摘下黑布,先向刘景衍弯腰行礼,在那一片喝彩与呐喊声中,元书祎看到了秦砚辞清透的眼眸,元书祎垂下头,将绸带系回了手臂上。

尾思越缇挥了挥手,让属下赶紧把阿穆尔扶回来。

日头渐渐西斜,高大的角楼挡住了擂台上一半的阳光,少年恰好站在阴影里,旁若无人的系着绸带。

尾思越缇的目光一直放在阿柯身上,少年的眼眸自始至终都那样平静,像一口枯井,荣辱不惊,只有刚刚与秦砚辞对视的那一眼,尾思越缇才看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尾思越缇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在北漠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了。

“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不过阿柯你真的是好厉害!”

镇南营的士兵叽叽喳喳的围在元书祎身边,王齐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元书祎的肩:“你小子,真是不错!”

元书祎谦虚道:“大帅谬赞。”

王齐扫视着面前的士兵:“下一场是沙盘赛,我上场,秦帅做执棋人——”

“不。”秦砚辞脱了银甲,换了件跟元书祎差不多的黑衣:“我上场,王大帅做执棋人。”

王齐为难道:“可是……我没有作战经验,沙盘赛很重要,蜀国决不能输!”

“不会输。”秦砚辞看向王齐:“这场赛,对你也很重要。”

王齐一愣,秦砚辞在给他收服镇南营人心的机会。

秦砚辞看向元书祎:“你的伤怎么样,下一场可以继续吗?”

元书祎点点头:“可以。”

秦砚辞看向王齐,示意他可以点兵了。

王齐道:“阿柯执剑、单翎持长棍、孙冉铭执鞭、徐子耀拿弓箭,秦帅赤手。”

青纪带的人不多,勉强够一组沙盘赛,尾思越缇亲自上场,受了伤的阿穆尔和浑克骨还得继续比赛。

王齐看了看天幕,太阳偏西,要下山头了,这场赛得速战速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塔国的人找到借口留宿镇南营。

沙盘赛的“棋子”四枚有固定的站位,还有一枚不受限的“活棋”,这枚活棋就是掌控全局的关键。

秦砚辞看向元书祎:“你来做活棋。”

元书祎挑了挑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

这边是元书祎做活棋,塔国是尾思越缇做活棋,一个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刚刚才被众人认知的少年新兵。

悬殊还是很大的,王齐也以为秦砚辞亲自上场是要做活棋掌控全局。

王齐看向擂台站好位置的两方人,少年的身姿显得那样单薄,却挺拔的像是一把漆黑的利剑。

尾思越缇提剑与元书祎对视,那双棕色的眸子压着隐忍兴奋的光,像是野兽见到了猎物,戏谑与玩弄都积压在眸子里。

号角为令,活棋先行。

元书祎横过孤江月,挡住了尾思越缇的攻击,他速度极快,在冲过来的那一刹那元书祎几乎没反应过来。

剑刃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尾思越缇反手握剑,用的是霸道的刀法。

沙盘赛要求双方武器一致,尾思越缇完全可以赤手做活棋,与秦砚辞对战,可他偏偏用自己不擅长的长剑,看来是铁了心要和元书祎一直斗下去。

元书祎当即松手,以手腕为轴,将孤江月掉了个头,反手划过尾思越缇的喉管。

这是用刀的套路,尾思越缇没想到这家伙还会用刀,兴致一下变得更盛了。

元书祎本以为再见到尾思越缇时能变得心平气和一点,因果轮回,毕竟是她先杀了尾思越缇的兄长,可是……

——因果轮回就让报应落在我头上啊!为什么要动兄长,为什么要让整个元家来应这个报应!什么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偏要杀个干净,要所有算计过元家的人都下地狱!

元书祎变得更疯狂了。

尾思越缇架住元书祎的长剑,两人挨得极近,他压低了声音:“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更适合用刀?”

元书祎抿嘴不言。

“长剑左二,弓箭手准备!”

场外瞭望架上的青纪下了命令。

与元书祎对战的尾思越缇忽然抽身,提剑砍向了赤手的秦砚辞!

元书祎下意识的望向秦砚辞——

王齐急声道:“长剑右二,长棍左一!”

元书祎得到命令,提着孤江月去挡尾思越缇的攻击,单翎反应极快,用长棍打掉了对面的箭羽。

青纪:“鞭手带长剑!”

对面的长鞭卷着尾思越缇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单翎被迫与尾思越缇交手。

王齐逼着自己静下心:“长剑赤手对右一,弓箭手左一!”

这个命令是要元书祎与秦砚辞联手拿掉对面的赤手,单翎勉强能撑住尾思越缇的攻击,那支箭能暂时给元书祎他们拖延一点时间。

对面的赤手还是阿穆尔,他与元书祎对战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秦砚辞对十个完好的阿穆尔都绰绰有余,只是对面的其他棋子总是来支援阿穆尔。

元书祎将剑刃对内,尽量赤手与阿穆尔打,对面的长鞭缴住了孤江月,秦砚辞划开阿穆尔的攻击,一把拽住长鞭,元书祎立马抽出长剑,两人迅速调换位置,元书祎趁机一脚将阿穆尔扫下擂台!

蜀国那边立刻爆出一阵喝彩:“好!!”

阿穆尔一阵头晕目眩,坐在地上幽怨的看向元书祎:“你敢不敢换个地方踹?”

元书祎没空理他,匆匆抱拳体现蜀国气度,转而在孙冉铭的掩护下支援单翎。

孤江月挑开了尾思越缇的剑刃,单翎的长棍扫了过去,对面的鞭手立刻拉开了尾思越缇,于是那一记重棍打在了元书祎的腹部。

元书祎闷哼一声,差点被单翎这一棍扫下擂台。

单翎皱了皱眉,看向元书祎,他刚想解释什么,尾思越缇的重剑又劈了过去,他只好先应战。

己方的弓箭为单翎做掩护,元书祎提剑再度上前。

对面的长棍与单翎的棍子架在了一起,元书祎被尾思越缇挑开了剑锋,正好王齐下了命令,要她和单翎交换对手。

对面的青纪也反应极快,立刻让弓箭手掩护,元书祎一剑扫了个空,划到了单翎的手臂。

早春的衣衫不多,那一剑划破了皮肉,好在伤口不深,渗出的血不多。

单翎扫了一眼伤口,并不在意。

赛场也没时间让两人互相解释道歉,两方的执棋人又下了几道命令。

尾思越缇和属下配合的极好,元书祎这边就不一样了,单翎本就看她不爽,在擂台上能顾全大局,有心和她打配合已是不错,可惜两人毫无默契可言。

元书祎是活棋,本来想和秦砚辞相互配合打掉对面的鞭手,可是“执棋人”一门心思要磨合元书祎和单翎,费了许多心思指挥他俩打配合。

对面的尾思越缇和青纪都看出少年和棍手有些不对付,故意设计得两人磕磕碰碰,被尾思越缇和对面的棍手一人一脚踹到了擂台边。

元书祎活动了一下手腕,尾思越缇那一脚踹得她手腕发麻,此刻那厮笑得像个狡诈的狐狸,棕色的眼珠尽是挑衅与嘲讽。

单翎脸色暗沉,偏了偏头,对元书祎道:“配合配合?”

元书祎轻声道:“我们有一个退了就不要再上,立刻交换对手,不要一门心思只打一个。”

单翎爽快道:“听你的。”

两人商量好再进攻就默契许多了,没有让尾思越缇再占到便宜。

元书祎在空隙中偏头看向秦砚辞,秦帅就是秦帅,元书祎一会儿没注意到,他就和对面的鞭手打上了近身战。

近身战长鞭发挥不了作用,对面的鞭手完全被秦砚辞压制住了。

元书祎心思一动,王齐便下了命令:“长剑攻右!”

这是让元书祎去和秦砚辞配合,正遂了元书祎的意。

元书祎抽身离开,单翎一棍上前拦开了尾思越缇的重剑。

对面的棍手也过来拦元书祎,徐子耀射了几箭掩护元书祎。

秦砚辞看着元书祎的动作立刻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拦住了鞭手,一个拦住了棍手。

王齐立刻道:“鞭手!”

孙冉铭立刻上前几步,站到了己方边界,甩开鞭子打掉了浑克骨的弓箭。

元书祎立刻飞身上前,孤江月横在了浑克骨的脖子上。

楚念“噌”的站起身,大吼一声:“太精彩了!”

楚渊干咳一声,拽了拽女儿的衣袖。

浑克骨耸了耸肩,转身跳下了擂台。

看台上的阿穆尔立刻呲牙咧嘴:“阿柯你针对我吧!你对他怎么那么温柔!”

因为这个人礼节周到,恰好元书祎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尾思越缇冷笑一声,冲着单翎当胸一剑——

“单老大!”

宋洋心脏一颤,他当初就是被尾思越缇当胸划了一剑。

敌方的棍手立刻配合,一棍扫向单翎腹部,将人扫下了擂台。

元书祎被宋洋那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的看向擂台下的单翎,就是这个间隙,尾思越缇的长剑就到了面前,元书祎躲闪不及,脸颊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单翎捂着伤口站起身:“打你的,我死不了。”

对面的弓箭手被拿掉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孙冉铭与敌方鞭手纠缠,秦砚辞应了王齐的指挥,帮元书祎对付对面的棍手。

棍手不好近身,秦砚辞虽然格挡了大半的攻击,可那毕竟是铁棍,打在身上的闷声让人听了都觉得疼。

元书祎在那声音中渐生不快,在秦砚辞踩住对方的长棍时,元书祎飞身上前,一剑插进对方的手腕!

那人是个有骨气的,虽然放开了长棍,却哼也没哼一声,只是捂着手腕向后躲了几步,秦砚辞要的就是这几步,立即上前将人踢下了擂台。

与此同时,尾思越缇突破蜀国防线,贴着箭飞速冲向徐子耀,一剑捅穿了他的手臂,扣着徐子耀的脖子将人扔下了擂台!

比赛不允许致残致死,那就见点血吧。

尾思越缇回身望去,少年一袭黑衣立在那里,眸子冷冽无情,脸颊的伤口渗出了丝丝血迹,尾思越缇忽然升起一股荒谬的想法,阿柯和他,是一路人。

对面的鞭手和秦砚辞纠缠着,两人打到了擂台边,对面的长鞭卷住秦砚辞的手腕想要同归于尽,秦砚辞看了一眼与尾思越缇对峙的少年,挣脱了鞭子的束缚,一脚将鞭手踹了下去,然后旁若无人的走下了擂台。

众人:“……?”

沙盘赛打到最后变成了元书祎和尾思越缇一对一的比赛,执棋人也不必指挥了,己方还剩个孙冉铭,他十分通透的卷起鞭子蹲在旮旯给他们腾地方。

元书祎打到一半才发觉自己又冲动了,本不该与尾思越缇纠缠这么长时间,她今天的风头已经够多的了。

尾思越缇暂且还死不了,元书祎不能每次见到他都被仇恨冲昏头脑。

只有痛苦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元书祎掐算着距离,冰冷的剑锋避开了内脏捅进了元书祎的腹部,两人一起摔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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