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文翁治湔,润泽天府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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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之所以建议文党先往小鱼部落所在的小鱼洞赶，一是因为这儿离仙居乡最近。
二是因为小鱼部落的巫师虽然去世了，可还有两位年长的智者，并没有凡事都依靠巫师解答。
三是这个部落与山下人的关系最为缓和，听说最近都派了人下山学习养蚕。
有了江晚加在洗伤口热水中，以及后来加在大家饮用水中的修复液，不但文党第二天健步如飞，那些个练武的护卫们更是神采奕奕、步履轻松。
不过，大概除了愤慨的小黑崽儿外，没有人知道今天的轻松与江晚有关。
江晚则是觉得小黑崽儿昨晚到今晨活泼了许多，趁着没人的时候学文党rua她脑袋的样子rua了小黑猫脑袋一把，“你这两天是怎么啦？”
小黑崽儿趴在她手臂上的身体僵了僵，它也想维持冷漠疏离不容侵犯的尊严，奈何抗拒不了求生的本能，嗅到这两脚兽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蓝色水滴味道便直觉想要得到，动作永远快过思维，总是想抢到更多的水滴。
“咦，你的毛像是顺滑了许多。”江晚的手指从小黑崽儿脊背上划过，感受着手底下毛茸茸的柔软顺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黑崽儿躺平装死，只要两脚兽时不时漏点蓝色水滴给它，待得它恢复了实力，便会第一时间将这两脚兽抹灭，将它抢食这黑历史彻底忘却。
有了江晚开挂，队伍很顺利地度过了第二天，又有人带着文党的命令往回走。
原计划三天才能到的小鱼部落，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只不过到了小鱼部落后，文党眉间的皱褶更深了。
山民们逐水而居，渔猎耕种为生。小鱼部落居住的地方是一处平整的山坳，溪流在山坳中间形成回水凼，之前暴雨涨起来的水位已经没过了脚踝。
但很明显，这些人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在浅水里抓起了鱼虾，一副为老天爷送来食物感恩戴德的样子。
文党一行人数不少，一露面就被小鱼部落的人发现了，很快便有青壮年拿着木头做的矛和石头磨的斧头围了上来。
山民是从九峰另一边翻山而来，此前文党和阿和沟通有些困难，大多都需要江晚从中翻译。
本来文党和她都以为是阿和紧张的缘故，可等小鱼部落的山民叽里呱啦一大串话说出来，文党和他从京都带来的人便有点懵。
这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完全听不懂。
仙居乡的黄四郎几个倒是听懂了一半，不过也并不是特别理解其中的意思。
倒是江晚，脑海里自然而然就将这些人的话翻译了出来，并解释给文党听。
小鱼部落的这些人义愤填膺地表示，他们部落不管男女都是部落的人，不管部落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把人卖到山下做奴仆！
“做奴仆？”江晚和文党对视了一眼，隐隐有了猜测。
不用文党吩咐，江晚便连比带划表示，他们一行人不是来买奴仆的，而是有要事相商。
文党身边的人可是带了刀剑的，在这个资源贫瘠、工业落后的年代，佩戴刀剑的人是权利的象征，在山民的心目中，这样的人是不能招惹而且也惹不起的。
很快，小鱼部落的智者和族长便出现了，在文党的要求下也没到族长和智者居住的山洞中坐下来详谈，而是站在溪边进行了一场“友好磋商”。
这种场合，江晚作为一个孩子自然是没办法靠近的，只能和黄四郎几个留在水塘边上，看部落里的孩子们用竹编的篓子一下又一下捞小鱼。
小鱼部落里驯养了牲畜，抓到鱼之后还能做成鱼汤或者烤制了食用，但一些小虾米之类他们不懂做法，便扔给了鸡鸭。
江晚看鸡鸭争食鱼虾，突然想起个事情来，拎着小黑崽儿脖子把它放到了地上：“黑崽儿，你这几天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吃，你不饿吗？”
倒也不是没吃，之前的营养液和这两天兑了修复液的清水，它倒是抢得凶狠，可除此之外好像真没看到它吃别的。
小黑崽儿对面前散发腥气的鱼虾不屑一顾，转身跳到江晚手上，爪子划拉她的掌心：两脚兽，我要喝的是你藏起来的那两种液体，特别第二种，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可惜江晚不通兽语，略嫌弃地双手一起扼住了小黑崽儿命运的颈脖，“奇怪了，什么都没吃，你倒是比之前有劲儿多了。是不是背着我吃了别的好东西？”
小黑猫会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失踪个几分钟，江晚之前还称赞它懂事，居然知道背着人上厕所，现在想来，大概除了拉，还解决了部分吃的问题。
江晚会说部落的土话，很快就抛开疑问，前去和水塘里抓鱼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文党那边谈的是大事，江晚也没闲着，将小鱼部落的敌意打听得一清二楚。
之前曾经有山下的人找上小鱼部落的族长，说是用盐来换部落的孩子，开出来的价格还挺高。
山民能够组团打猎，肉类想要长久保存只有腌制风干，对盐的需求量尤其大。
可是盐和金属都是官府管制，民间并不好购买，每次想方设法换到的一点点，根本不够部落的人用。
找上门的人是偷偷和族长联系的，还诱惑族长说，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别说是能够将这个族长位置传给儿子、孙子，还能让别的部落的人都来投奔，将小鱼部落壮大成九峰第一部落。
然而，这些人并不知道，小鱼部落是一个家族式部落。部落不大，但从上到下都有些沾亲带故，部落里虽然有巫师和族长，可都是在祭祀和庆典时有点作用，平日里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劳作和耕种。
这种情况下，小鱼部落的巫师去世，大家只是伤心，对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
这些山下人本来是趾高气昂地来，把话一说后，直接被族长带着族中勇士赶出了部落。
所以看到文党带人来，小鱼部落才会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