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BalloonLolita（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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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查凶手之前，两个人还拜访了死者家属。
陈述来意，例行安慰，一切走流程的常规操作都能让水做的亚当斯夫人再一次流出眼泪。
阿帕基站在阳台上，与亚当斯先生分享了同一包烟。
临走之前，卡特琳娜姑且询问了她是否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做什么。
“车钥匙？奥罗拉没提到过什么车。”亚当斯夫人声音哽咽，“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跟我们说。呜！我的孩子……”
这个可怜的女人又嚎啕起来。
“但有天她回家很高兴，说是找到了新的打工，朋友介绍的……”奥罗拉的父亲从阳台回来，参与了谈话。
阿帕基：“朋友叫什么？”
“梅尔莎？还是梅丽莎来着。”
二人对视了一眼。
离开亚当斯家后，卡特琳娜与阿帕基准备去找那个口口声声要为自己朋友报仇的小女孩谈谈，梅丽莎找到布加拉提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只说了自己和奥罗拉上的是同一所学校。
两个人蹲点在高中对面的杂货店外。
“喂，我们被跟踪了。”阿帕基咬着烟嘴含混说道。
他没有点燃那支烟。
“嗯，而且是我们的凶手先生。”卡特琳娜蹲在台阶上，姿势并不算雅观，两条腿叉开，胳膊撑在膝盖上，手里还拎着一支冰棒，抬头仰视着他。
他烦躁地一遍又一遍按动打火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红发女人，抽他吗的就完事了。
可眼前的倒霉蛋还在戒毒，理论上不能接触所有成瘾的刺激源……
“两个街区外跟上的，”卡特琳娜用余光盯着街尾的跟踪者，“从亚当斯家出来后。与其说跟踪我们，不如说和我们目标一致。”
阿帕基：“他过来了。”
眼见对方一步步逼近，阿帕基本想召出替身作战，谁知眼前的女人直接拽着他的肩膀将他上半身压下来，给了他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我艹！
她嘴里还有一截将化未化的冰棒，很快就在火热的唇舌交缠间和涎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水，顺着紫色的唇彩一滴滴流下。
麻木的寒意与火热的温度让人头脑发晕。阿帕基的瞳孔瞬间缩小成一点，若即若离时感受着从对方齿间呼出的气流，唇瓣上的神经元太多也太敏感，他甚至觉得自己微微发抖。
“别让他看到正脸。”这是她在亲吻间说出的悄悄话。
“亲爱的太好了！”一吻结束，她挽着阿帕基向男人跟踪者反方向走去，刻意掐出了矫揉造作的声线提高了音量，“亚当斯夫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是的，姑母能同意真是太好了。也许我们该订婚了。”
他的大脑还在震惊中，但理智已经迅速分析完情况做出最恰当的应对。亚当斯夫妇有一个同龄的侄子，这也许就是卡特琳娜的用意。
他能感受到后面那人想要快步跟上，想召唤出忧郁蓝调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麻烦，可身侧的女人神情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就让他看看吧，“传奇”。
“阿弗雷多~”少女甜蜜的声音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出现在男人的耳边。
学生仿佛出笼的鸟一股脑撒欢跑出校门，不算宽敞的小路瞬间变得拥挤，前面那两个人走得太快，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想要再追已经是不可能了。
“亲爱的梅丽，”男人啧了一声，转头看向身穿制服的少女，“今天学校怎么样？”
梅丽莎的笑容宛若蜜糖甜美而廉价，她搂住他的脑袋，献上了一个大大的亲吻。
“一切都很好，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没有。你这两天自己注意点。”
“我明白的。”睫毛浅淡的阴翳打在脸上，少女的脸在光线下如同牛奶白皙，发育期曼妙的身材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像父女也像情人，她踮起脚贴紧他耳朵说道：“困扰的事要解决掉哦。”
男人木楞地点了点头：“那你要早点回家。”他着重了“家”这个字，“我相信着你，不要背叛我。”
“梅丽莎爱着阿弗雷多哦~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与此同时，阿帕基与卡特琳娜借着人群甩脱了跟踪者后，从后面的建筑绕了一圈，迅速反客为主成为了跟踪的那一方。
“……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嘈杂的声音从随身听里传来，非得要仔细才能听清楚那两人的对话。
阿帕基：“你什么时候装上窃听器的？”
他已经懒得吐槽这家伙跟多啦a梦一样的特工设备了。
“我黏在刚刚的地面上。”卡特琳娜老练地尾随在阿弗雷多的身后，“他幸运地踩中了。”
“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小丫头至少是知情的。”
见她半天不出声，阿帕基不耐烦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嶙峋的脊椎简直硌得他手疼，“你想怎么办？”
“嗯……怎么办还是要看布加拉提吧？”卡特琳娜扑闪着眼睛：“说到底我现在的身份也很难做出什么吧。”
“知道就好。”要是擅自做出什么事就麻烦了——虽说他们也不是什么杀手，最终还是收拾一顿交给警察。
男人侦查与反侦查的能力明显在线，顺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踪，每到一个路口都会停下来左顾右盼，路过凸面镜都会谨慎地等待，几次回头都让他犹疑。
途径一家服装店，卡特琳娜顺手拿了挂在外面的两顶棒球帽，把钱丢在了货摊上，没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又立刻跟进。
阿帕基会意地把长发盘起塞进帽子：“话说你真的确定他就是凶手？”
“百分之百？那倒不是，但十有八|九。”卡特琳娜说，“或许等我们找到凶器你就可以确认了。”
“刀没在现场，早就丢了吧？”
“啊，所以要找布鲁诺帮忙问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垃圾会送到哪个填埋场。”
阿帕基秒懂言下之意，立刻嫌恶地拉下脸：“……nessunmodo!(noway!)别让老子陪你翻垃圾！”
女人该死地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吧，真是可惜，我本来以为会是一次愉快的寻宝之旅。”
阿弗雷多以非常人的速度把周边街区转了好几圈，对他们的追踪仍旧失败了，看上去正准备打道回府，这边卡特琳娜已经收到布加拉提的回信，告知她垃圾场的消息以及米斯达在赶来的路上。
卡特琳娜把动态坐标报了回去，把手上的窃听设备交给了阿帕基。
“这边就拜托你了。”
“切。你就没想过他把刀随手丢在别的地方吗？”
“考虑过，所以我向布鲁诺要了不止一个垃圾场地址。”卡特琳娜拿着手机给他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四五个地址，“涉及到一些犯罪心理和地图学，总之这还不是完整的清单，要等你确定他的住所。”
这两门他上警校的时候进修过，无非是根据凶手的活动范围然后推断出可能的行动路线，一般凶手不会将凶器丢出这个范围内，再往远就会离开此人的心理舒适区，越是连环作案越有迹可循。
现场、仓库、学校……也许还有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查到的别的地方。
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和有限的资源下，能做到这步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领先了我们六十多天，那把刀可能早就填埋到地下，甚至被回收利用了，你确定只有两个人能行吗？”
“当你能有一本警察证的时候，总会有人帮你的。”
阿帕基用脚都能猜到她会掏出一枚不属于“卡特琳娜”的警徽，友好地请求垃圾场员工陪同一起帮忙，事后不给任何人留下追踪痕迹，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祝她好运了。
“buonacaia（happyhun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