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炽热的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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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鹧鸪天》里的秋是“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而靖宁的秋更像刘禹锡《秋词》“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秋日胜春朝，总是格外温柔。秋日六点的天空没有了夏天的明亮，空洞的灰色也许更让人心静，高一寝室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那几只夏末幸存的知了早起的语音，宿舍大楼的亮起的灯光比灰色天空的星星还要夺目！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我——不行了，北柠，北柠”本来极好看的一双桃花眼，大约是没睡够的缘故，暗夜里东锦的眼睛竟也若隐若现，想到这里，北柠不由得笑了……

“怂包，我拉着你，过来，才一圈啊，大姐。”

“收起你的白眼，少说点话，待会儿你跑不动，我笑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立——定，各连整理队伍，准备吃早点”

初秋的中午晴空万里，天空中戒着朵朵白云。这些白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银色的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像层峦叠嶂的山;有时在一片银灰色的大云层上，又漂浮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云朵儿，就像岛屿礁岩绽放的石花。

彩云之南的天空总是给人惊喜，棉花糖一样的云朵下，汗如雨下的少年们，石阶上，教练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同学们站军姿，威严的教练给人寒栗之感，但同学们更像雪地里的白狐，总是找得到机会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如果，学校用无人机在天空俯瞰少年们，就会发现，一会儿有人曲腿，一会儿有人扣手，有人在“眉目传情”，也有人在互相推搡……各种各样的小动作，仿佛更像少年的青春……

下午，天空一片青灰色，明明入秋了，可暴烈的太阳还是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几只稍微长寿的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述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军训间隙休息的同学们坐在树阴下，嘴里一边吐槽着炎热，一边高兴地议论着新奇的高中生活。那些石阶下的小虫，好像不会累似的，一直在做田径运动，好不乐乎。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军训的夜晚总是最美的，比起火出圈的《起风了》，北柠更喜欢2018年同学们军训晚上唱的《团结就是力量》，还有和隔壁班对了一晚的山歌，班里自告奋勇唱的《小幸运》，那个时候，真的很幸运……

时光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七天的军训时光转瞬即逝，好像除了晒黑的皮肤，油腻的发丝，还有明明清爽的绿色却也带给人若有若无的汗味，军训好像也没留下什么。和西瓜撞了衫的田径场，校长正在检验大家的训练成果，大家也在教练向右看齐，齐步走，跑步走，向右——看等等的口令中展现着班级的面貌，检阅的时间很快，明明平时比谁都期待放假，期待回家，可这时偏是那些平时吐槽最狠的人，最不想马上结束，教练们默默退到队伍最后，整队，离开，完成任务。

军训结束了，女生们压低声音的啜泣代替了以往洪亮的口号，教练们因为纪律不能和同学们告别，这或许也是一个遗憾吧，但没有的青春是完美的吗？

军训，好像又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