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飞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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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我死了吗?”墨雨昂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停问自己这个相同的问题。
“哥哥,哥哥,你醒了吗?”墨雨昂忽听见一名少女一遍遍地在自己一旁呼唤着。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鹤云织。
墨雨昂长舒一口气,头微微一侧,望见一张可爱稚嫩的脸。鹤云织睁着水晶澄澈的大眼,担忧地看着墨雨昂。
“织儿……”墨雨昂颤巍巍地伸出手,鹤云织也乖巧地低下头,让他摸了摸,“我这是在哪?”
鹤云织微笑道:“是一位老伯家,是那老伯救了咱们。”
“啊,对了,父亲的书信到底写了什么?”墨雨昂急忙问织儿,他想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决意赴死,六派叛变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书信被泡的字迹不清,唯有两字可辨。”
“是什么?”
“莫开。”想到父亲最后的书信竟只剩下不知其意的两个字,墨雨昂的心就好似万钧巨石般沉重。
鹤云织刚说完,一位五旬老者,就来到墨雨昂身旁道:“醒了?我就是顺路捞了两个人。这些天一直是小姑娘在照顾你,没我啥事。”
“老伯,你说得不对,如果你没救起我和哥哥,我们怕是早已成了水底亡魂了。”鹤云织摇了摇头道。
“老先生,织儿说的对,您的搭救之恩,我们都永生难忘。”墨雨昂咳了两声道。
那老伯听后也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他挠了挠头,道:“对了,孩子,你们到底是怎么掉到河里的?前些天太忙忘记问了。”
墨雨昂听见老伯发问,努力想坐起来,但却浑身没劲,无奈道:“织儿,你扶我起来,我要跟老先生讲几句话。”
鹤云织轻轻将墨雨昂扶起,柔声地叮嘱了几句。
“老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家本是以商旅为业,本来此次是要去一个地方做生意的,谁知半路遭遇山贼,将我们家人杀光。织儿是我家妹子,我们被山贼追到河边后,因惊吓过度不慎掉入河中。”经历了门中内斗的墨雨昂明白了人心险恶,一个平日身旁之人都可以背叛你,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当下即用一个编造的故事搪塞过去,连他自己也惊讶如今竟能这么平静地欺骗他人。
那老伯听了墨雨昂编的故事,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愤愤道:”哼,这天下刚平,竟又生山贼,真让人气恼。”
“这么说,你们现在都没家了?”老伯关切地询问墨雨昂两人。墨雨昂沉默地点点头。
“可怜孩子,你们不嫌弃,先留下住我这吧,”老伯见两人神情哀伤,不禁心生怜悯,“我这虽然不大,但还有个空房间,你们看怎么样?”
墨雨昂与鹤云织相视一下,微笑道:“那就多谢老先生啦。”
“你也别叫我老先生啦,我姓薛,叫我薛伯就好。”老伯朴实一笑道。
……
……
树丛遍山,炊烟袅袅,骄阳普照,万蝉齐鸣。一条缓缓水流,流经那片树林和农家的肥田。谁能知道,那柔和的河流,源头竟是羽灵门第一大险百鸟涧。
一名脸庞棱角分明,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背负着干柴往家里赶。这男子虽然表情喜悦,俊朗,但仍掩不住一丝病容。
那男子不是谁,就是墨雨昂。一晃两年,墨雨昂稚气已脱,眼神深邃得如同衰朽残年之人。两年前的事故,不仅让他尽失内力,也给他的肺部造成了后遗症,每次吸入冷空气太久就会咳嗽不止,也不能行太久路,否则便会有窒息之感。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季,墨雨昂还可以出来帮薛伯分担家务。
可是那水毕竟是山涧之水,难免有些寒气,墨雨昂经过时还是咳了一下。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唏。”墨雨昂咳罢,看到翠林,晨露,不由欣喜地吟了一句。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晖。”遥听一声细致,温润的声音传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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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的下句。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澈眼如波,肌肤似玉的少女。少女的身旁,盘旋着三只灵鸟儿,一只草原巨雕,一只灵性白鸽,还有一只矫健白鹰。
“哥哥!”少女对墨雨昂娇声叫道。原来那少女就是两年前,那个幼稚女孩鹤云织。
墨雨昂见到是鹤云织,心情更是愉快,快步走上前。鹤云织也微笑一下,一脚踏出,飘飞着投入墨雨昂的怀中。
“哥哥,刚才那首是汉乐府的诗歌长歌行,不过描述的是春季,用在这时着实不好。”鹤云织抿嘴笑道。
墨雨昂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道:“咳,哥哥不如织儿的文雅,也没有武功,还天天病殃殃的,织儿,哥哥真是没用啊。”
“才不是呢,哥哥最好了,”鹤云织偎在墨雨昂怀里道,“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墨雨昂笑了一下,道:“那你一定是天下最好的妹子啦。”
鹤云织听后,俏脸一红,沉默不语。
“对了,织儿,你来做什么?”
“薛伯要我寻你回去,真是的,哥哥大清早就不见人,把薛伯急坏了。”织儿说着嘟起小嘴,假装生气。
“真不好意思,要让薛伯知道我出来砍柴,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你还是和薛伯讲吧。若不是云端,还真难寻你啊。”鹤云织指了指盘旋的草原巨雕道。
原来,在两年前的事故后,鹤云织抱着尝试的心理,召唤灵鸟。谁知竟真的将三只灵鸟召回,于是这三只灵鸟就成为了墨雨昂和鹤云织对羽灵门最后的记忆。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回家,路途还跟村民打招呼。
“薛伯,我们回来了。”墨雨昂推开门道。
屋里一位五旬老伯,坐在榻上,桌上摆着一壶酒,老伯正举杯饮酒。
“嗯,回来就好,你这孩子,惊煞我了。”薛伯放下酒杯,脸微微泛红,指着墨雨昂面露愠色道,“罚你小子陪我喝三杯。”
“薛伯,酒喝多可不好。”墨雨昂放下干柴,又帮他收拾着桌面。
“放屁,酒对我来说跟吃饭一样,常人不能不吃饭,我不能不喝酒。”薛伯放下酒杯笑骂道。
墨雨昂微微皱眉,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
“没事的,哥哥,去陪薛伯喝三杯吧,”鹤云织对墨雨昂笑笑道,“而且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哦。”
“嗯?”墨雨昂不解地望着鹤云织。
鹤云织笑而不语,默默拿出一壶酒给墨雨昂。墨雨昂打开酒壶,看了一眼,又用鼻子轻嗅一下。
“雄黄?”墨雨昂沉声道。
“嗯,今天是端午,大家都要喝点,而且酒属温性,对哥哥的肺病有好处,”鹤云织说罢,拿起桌上的酒自己倒了一杯,“薛伯、哥哥,织儿先干为敬。”
薛伯见状本想说些什么,但不等他说出,鹤云织就已将杯中的酒饮尽。
只见织儿放下酒杯后,面色通红,身子摇晃。墨雨昂赶忙上前抱住她。
“怪了,按理说雄黄酒不至于醉成这样啊。”墨雨昂看着怀中的鹤云织喃喃道。
“废话,小子你自己闻闻我酒壶装的是什么?”薛伯说罢,墨雨昂就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闻,一股浓烈的气息袭来,呛得墨雨昂差点喘不过气。
“呀,这哪是雄黄,这分明是壶烈酒。”墨雨昂惊道。
“嘿嘿,趁机喝了点。”薛伯不好意思道。
墨雨昂叹了口气,道:“薛伯,我先带织儿回房间。”
薛伯饮了一口酒,突然正色道:“小子,别让织丫头等你啊。”
“薛伯,你说什么呢?”
“嗯?我啥也没说,喝酒咯。”薛伯又嬉皮笑脸地举起酒杯,这一瞬间,墨雨昂猛地觉得眼前这个老伯不同寻常,无奈也只好抱起织儿离去。
墨雨昂回到房间,将鹤云织轻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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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看着鹤云织红扑扑的脸蛋,不禁用手摸了一下,那细滑的皮肤吹弹可破。
“哥哥,别忘了吃药。”鹤云织含糊地说了一句。
墨雨昂会心一笑道:“知道了。”他看着桌上那碗尚温的汤药,才意识到自己没吃药,想到这,突感肺部一痒,大咳起来,咳到最后竟咳出一口鲜血。
墨雨昂一惊,赶忙捧起碗,一口饮尽。咳嗽才有所缓解。一想到自己这般羸弱的身子,报仇之事遥遥无期,不禁心头一疼。
“哥哥,哥哥,你别走。”鹤云织梦呓道。
墨雨昂看见鹤云织,心中疼痛稍微消散,悄悄来到鹤云织身旁摸着她的脑袋道:“哥哥不会走的,织儿放心。”
看着鹤云织渐渐熟睡,墨雨昂的心也放松下来。他抬头望着这个狭小的房间,竟没想到自己已经在这呆了两个春秋。
他看到桌面上一个木块,将它拿起,是墨风徐给墨雨昂太乙十六宫盒。看着那宫盒,墨雨昂想起往事,鼻子一阵酸楚,他深知复仇只能寄托于此,两年来他都日以继夜地钻研,过去不爱读书的他,两年间看了能找到的所有算学书籍,只为有朝一日能解开宫盒的秘密。
他把看着宫盒,此前他就发现当太阳光直射宫盒的边缘时,会显出一个个图案,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图案是八卦卦象。墨雨昂略略一算,竟暗合天地蛊数,这宫盒本身就是一道算学题。
他一遍遍演算,尝试了千百种方法无论如何也解开不了。
“果然,那么只要……”墨雨昂根据推演的结果扭动宫盒,当扭到最后一步时,墨雨昂心情不由激动起来。可过了一会仍没反映。
“我就说,要是这么好破,也不至于作为羽灵门的传世之物了,”墨雨昂自嘲一句,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推演过程。竟发现自己的推演中常有余数伴随(与今天所说余数不同,类似现在的小数)。
过去在算时认为无关紧要将其舍去,墨雨昂认为玄机就在这里,当在加上余数重算,原来这些余数是一个个连环的天元算题,每一个答案代表着宫盒扭动的方向以及幅度,他生怕灵感走失,连忙又抽出此前算过的无数草稿,推演起来,思路如洪水之势倾泻而出。
“左偏西南昴时……”墨雨昂把最后一步扭好,屏息看着宫盒。只听宫盒内部零件运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只见那宫盒拉长打开,木块翻转外换内,内换外,一个宫盒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记满文字的木板,墨雨昂仔细看着木板上的细小的文字。
“凤飞涅磐诀?”原来那木板记录的竟是一个功法,功法名曰凤飞涅槃诀。功法被分为六境,曰:新火、展翼、凤飞、浴火、洗髓、涅槃。
墨雨昂看着那功法与羽灵内功有些许相似,但又不同。尤其是新火境中的一句话最奇怪:气锁田,田中分,分再锁,锁再分。意思是让修炼者将真气压缩丹田,再将起释放但不能离开丹田。
“这不会有爆体吧。”墨雨昂暗自叫苦。但天生爱冒险的他,还是照做了。他气压丹田,又释放,顿时丹田一阵剧痛。墨雨昂忍住疼痛,又试几次,丹田的气息竟一时无法控制,冲了出来,霎时一股热流流进了自己的经脉,墨雨昂感觉一阵火热,好似火烧一般灼热。
但灼热之后,浑身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尤其经过肺部时,更是一阵温润。墨雨昂长吐一口气,那口气似将一股极寒气息,竟在空气中形成白气。
就这样墨雨昂打坐修炼了不知多久。当墨雨昂睁眼时,天色已晚。
“哥……哥哥,你是在运气么?”鹤云织吃惊地问墨雨昂。
墨雨昂也不知怎的,丧失的内力全部恢复,而且更加强大。他伸出手,内力集中在上面,用力在地上一按,地面竟留下一块烧黑的痕迹。
“我这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鹤云织。鹤云织见到后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喜极而泣,抱着墨雨昂大哭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