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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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苏环自然是不信的,苏莺莺能有几个钱?
她虽然在出嫁时曾跟苏家人讹诈了几个钱,可依照苏莺莺素来的狡猾一定会将这些钱牢牢把控在手里,又怎么会请那个瘸子吃饭?
又或许,萧照美色当前,苏莺莺被迷惑也是有的?
苏环惊疑不定瞧了萧照一眼,见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可是器宇轩昂,一对剑眉下眼睛深邃,脸上线条切割一样精致。
因着腿受伤的缘故,青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褪去,眉宇间又掺杂了一缕颓废和堕落之美,非但无损他的美颜,反而平添几份成熟男子的沧桑与冷冽,颓如秋叶之绚烂。
这样一个男子做夫君,换做谁都会忍不住将天下最好之物都捧在他眼前吧?
苏环想到这张脸前世曾经是自己的夫君,便少不得要恨苏莺莺:凭什么被她占有?
可转念一想,如今短暂得到算什么,日后失去时定会更加肝肠寸断。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又多了一抹得意的笑。
莺莺却不耐烦与她多话:“来酒楼自然是来吃饭,你不好好吃自己的,老盯着别人做什么?”
这一下却无意捅了马蜂窝。
苏环不是来吃饭的,她是来捉人的。
上回回门宴她惹得郜英彦对她多了厌恶,平日里也多在李菁房里。
苏环只得回娘家,请了位扬州的女师父大价钱提点教导了她一番新花样,又像外头歌楼里那些人一样多了许多魅人的手段。
郜英彦果然被迷住,对苏环迷恋了一段时日。
可很快又故技重施,不见踪影。
苏环不愿自己的成果就此荒废,她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郜英彦的一名小厮,终于打听到郜英彦这些天包了个歌女,今天她一路跟踪,就见郜英彦带着歌女来了丰乐楼。
她便跟着走进来。
她成婚前也未来过这等豪奢的酒楼,当即眼花缭乱,跟丢了踪迹。
店里的茶博士要引导她落座,她装作是来赴宴的女眷,支支吾吾糊弄了几句,等到拐角才好容易甩脱了茶博士。
她也有心想大大方方开个包间坐定再慢慢寻摸丈夫,可是一打听丰乐楼的价钱便出不了这个手。
她虽贵为侯府世子夫人可侯府也只是给她发着月例银子,苏环一个月也只能领到五两银子,要打赏下人,要做个时兴衣裳,就连添个份例上没有的菜都要给厨房支银。
她捉襟见肘,连嫁妆银都挪用了一部分,哪里还舍得在丰乐楼吃饭?
谁知刚才听苏莺莺说她居然与夫君一同前来。
同样的姐妹,人家是与夫君开开心心来吃饭,自己却是落魄捉奸。
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斜睨了苏莺莺一眼,阴阳怪气:“要说起来,这门婚事原本可是我的!”
莺莺并不生气,反而笑:“可见我与我夫君自有缘分。听老夫人房里的人说,四妹妹当初要抢走我的婚事,反将这门婚事塞给了我,原来后悔了?”
说罢也不理会苏环的回应,径直走到萧照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转身欲走。
抢走婚事的事本来就是苏环的秘密,谁知被苏莺莺大咧咧说给萧照听。苏环当即一惊。
她们三房自诩做得隐秘,老夫人翻出当年苏老太爷遗信的事谁都没告诉,三老爷更是处处敷衍着萧五公,骗他说侯府定的亲事原本就是苏环,才将苏莺莺来顶替苏环,却不想苏莺莺就这么原原本本毫不避讳将真相告诉了萧照。
那萧照当如何?
苏环手里的巾帕攥得生疼,萧照可在禁军里有“玉面阎王”的称呼,苏环也在婚后听萧家下人说起过萧照是如何处置政敌的,手段残忍行事狠戾。
那么被他知道了自己嫌弃他残疾换了婚事后,他能不报复吗?
苏环心里惊涛骇浪。
可是萧照神色淡淡,看都未看她一眼,反而拍了拍身边莺莺的衣袖不让她推轮椅:“我来便是,莫累着。”
而后便与莺莺两人相对而笑,从走廊间转身走了。
就当她是个摆件一样。
提心吊胆担心的事并未发生,苏环心里反而更酸楚,原来在萧照心里自己居然什么都算不上了么?
她咳嗽一声,恨恨道:“抢了你的婚事便抢了,你能奈我何?!”
随后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继续寻找夫君。
殊不知她走后,适才他们所站之处的门打开,郜英彦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什么叫抢了苏莺莺的婚事?两家互换了婚事?
难道说原本自己的妻子应当是苏莺莺,苏环应当嫁给的也是萧照?
抛去这些不提,他郜英彦当初看中的人可是苏莺莺。
不知为何有天忽然就说苏莺莺与萧照有了婚约。
两人极其迅速定了亲。
郜英彦没与苏莺莺成为佳偶,之后也对苏家这门婚事不再人心,谁知这时苏环凑了上来。
两人越加亲密。苏环曾多次私下里质问他两人何时成婚,他因着不想娶苏环都含含糊糊过去了。
直到他和苏环衣衫不整在苏家的一处杂院被上下长辈撞见。
这下便不得不安排起议亲之事。
郜英彦还因为这事被侯爷教训了一顿。
原本他只当是一件风流事,如今看来却处处透着蹊跷:
那天三老爷唤他过去,他被个小丫鬟带路,而后遇到了苏环。
两人聊了两句郜英彦便觉身上燥热,浑身不对,而后便犯下了丑事。
郜英彦自诩自己是个风流种子,但风流却不下流,他平日里交往的也都讲究识情识趣你情我愿,可不觉得自己是能随时随地发情之人。
那为何那天忽然不对了呢?
郜英彦打了个忽,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阴沉着脸,吩咐自己的小厮:“想法子查查苏家这档子事。”
居然还想算计他?
他咬紧了牙关,好你个苏环!
回廊幽深,莺莺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居然不大认路。”她又有些好奇,莫非萧大人是特意出来寻自己的?
“无妨。”萧照回,“我见你久久不回便出来寻寻你,捎带透透气。”
原来是这样,莺莺像是吃了一口甜瓜,泛着甜。
“对了,可要帮你处置换你婚事的人?”萧照忽然开口。
“啊?”莺莺反应过来,“不用,这门婚事本就是我自己求来的。”
?
莺莺便笑:“我当时在老夫人房里有个暗桩,老夫人以为自己将遗信烧了,却不知被那个嬷嬷从火里拿出来熄灭了火给了我,我若要侯府的婚事拿着这封信便能寻苏家族老做主。”
何况她还与侯府老太君还颇有缘法。
怪不得。
要不然以莺莺的聪慧定然不会束手就擒,任由别人算计自己的婚事。
唯有这一切是她自己顺水推舟博得的才算合理。
“可为何……”萧照说不上为什么,忽然紧张了起来。
“因着比起侯府的婚事我更愿意现在这门婚事。”莺莺咳嗽一声,脸颊有些绯红。
萧照如听仙音,他正待要回话,却见走廊那头绿儿笑吟吟招手:“娘子,快来快来!”
莺莺应了一声,与萧照走进了包间。
她买来的莴笋干富有韧性,吃起来挺有嚼头,脆韧可口,又被浸泡在麻油里,有茱萸的辣味和五香调料水的复合香气,几人都拍手叫绝。
萧照拿着手里的茶,看着莺莺正专心致志吃饭,他纵有满腹心思也知自己错过了最佳问话的时间。
自己这么个瘸子,当真值得她放弃侯府的亲事么?
莺莺当初在闺中与同胞姐妹平起平坐,谁想嫁人后对方仗着自己是侯府世子夫人便对莺莺大呼小叫,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个做丈夫的不够格吗?
适才那苏环还口口声声讥讽莺莺吃不起丰乐楼的饭菜,说起来他身为男子,唯有好好儿闯出一片天地,才不至于让莺莺跟着他受苦。
萧照第一次想到今后,他原想在家里理清账册或买些田地庄园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可如今看来却不大可行。
萧照攥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不就是个侯府世子夫人么?他定然要莺莺今后站得更高。
从前读书看红拂夜奔,看到男子逆境时若得知己欣赏跟随便自有无限豪情,当时萧照还摇头不信。
可真等他面对时才知这一份追随世间最珍贵。
从前那些颓然和愤懑不知何时尽然散去,心里唯剩东山再起的决心。
等飘石激流归家时便觉自己少爷似乎有往日有所不同:他居然吩咐飘石激流去请旧部。
飘石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小的这就去请。”
等出了房门后飘石泪花直闪,激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悸动抹一把脸上的泪。
两人对视,激流有些疑惑:“少爷自打受伤后就矢口不提公事,只一味消沉逃避,多少次旧部们主动上门探望他都避而不见,如今竟然主动问起,到底是为何?”
飘石也不懂,胡乱猜测:“难道是丰乐楼吃饭太贵了,叫少爷想赚些银钱?”
“嘿,是怎么回事不要紧。”他一拍脑壳,“要紧的是少爷终于振作起来了!”
激流也跟着激动点头:“反正少奶奶嫁过来之后就好事不断!”
却说苏环在酒楼里没头没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郜英彦,只好颓然回家。
走到半路越想越气闷:
苏莺莺那等乡下人嫁了个瘸子都能吃得起丰乐楼,她贵为侯府世子夫人却缩手缩脚只能闻着丰乐楼菜肴的味道咽口水。
若是她嫁进了苏家也还好,那份嫁妆在侯府看来算不得什么,在苏家也算是优渥,她傍着嫁妆什么好吃好喝不能?
侯府非但没有给她带来多余的收益,反而因为侯府身份的高贵逼得她不得不在吃穿用度上讲究起来,花费的银钱反而比小门小户时还多。
两人嫁妆一样,花销却大不相同,是以她才没法像苏莺莺一样肆意妄为。
这算计来算计去过得是什么日子!
肚子也咕噜噜叫起来,苏环越想越生气,一挥手挑起车帘:“寻个酒楼!”
她进了街边的酒楼。
去不了丰乐楼还能去不了普通酒楼?!
苏环气冲冲进了包间,点了几个菜,这才大肆吃了起来。
她吃到一半,忽然听见隔壁包间有人正在谈天说地:“近来京城里有一桩赚钱的营生老哥可听说了?”
苏环不屑摇摇头,市井粗鄙之人,能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奈何她随便进的酒楼只能算普普通通,隔间的木板质量不大好,隔壁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近来不是大家都流行簪扶桑花吗?满城的花市都在求购扶桑花而不得,谁知只有一家花店有,只能咬牙高价往那家花店去购买。”
“啊?还有此事?”他的同伴显然极为兴奋,“如此一来那家店岂不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是啊!那家花店这回可是赚到了,应当能赚个三五百两。只怕这半年都不用开张了。”
苏环住了筷子。
她从来没想到经商居然能赚取这么多银钱。苏家自诩书香门第,家里的收益是田产产出和房舍赁金,却不知这做生意能一本万利。
隔壁的人还在惋惜:“可惜我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不知道怎么也赚这么一笔才好。”
“这有何难?”他的同伴不以为然,“我们也出钱将市面上哪种花买断,等过几天流行起来不就成了?”
“这却难了,我们哪里来那么大的本钱?要垄断一种花草至少要几百两银子呢。”
两人喟叹起来。
苏环心里暗暗鄙夷,真是个穷酒楼,要不然食客怎么连个百两银子怎么都凑不齐?
她高傲想:若是被这么穷的人知道旁边正坐着一位高贵的世子夫人用膳,只怕会惊讶得掉落下巴吧?
等等,苏环忽然一想:那人没有几百两银子,可她有啊!
苏环激动了起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实施自己的发财大计,果然是命运眷顾,让她随随便便进了一家酒楼都能知道这样赚钱的法子。
若不是老天保佑她是端端不信的。
苏环连饭菜都顾不上细细品味,粗略吃了几口就起身欲走要忙于自己的赚钱大业。
谁知刚预备走就被一脸为难的小二拦住了:“您的钱还没付呢。”
苏环一脸傲气:“我是什么人,还会欠你的银子不成?”
小二心里嘀咕:我管你什么人,横竖不能吃霸王餐。他面上却仍旧赔笑:“这位夫人,您一共吃了一两银子的饭菜。”
苏环示意丫鬟:“付钱。”
丫鬟也有些为难,她顿顿脚:“夫人,我们出来时走得匆忙,您急着去丰乐楼,哪里有空拿上银钱?!”
小二瞧出了端倪:“不管您有没有银钱,这我们酒楼的饭菜钱却不能不付。”
说话间那适才邻桌的人也瞧了过来,指指点点嘲笑这边:“看有个吃霸王餐的无赖。”
苏环心里恼怒,她适才心里还想着这些人能与世子夫人隔间吃饭是他们这些穷酸的荣幸,谁知不过片刻功夫自己竟颠倒了位置变成被嘲笑的那个。
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红晕。
还是丫鬟机灵:“娘子,不若我归家去拿钱,您在这里等着?”
却被苏环瞪了一眼:“好你个贱蹄子,倒让主子扣在这里当人质不成?再怎么也应当是我归家去了你来做人质。”
小丫鬟一脸委屈,但鉴于苏环手里握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只能垂首道:“是我不好,我在这里等着,主子先归家便是。”
小二一听倒也可行:“那就劳烦这位姑娘在这里候着了,等你家里人拿钱过来接人。”
苏环“哼”了一声慌慌张张转身就走。
小丫鬟坐在那里一脸委屈,隔壁菁娘子的丫鬟有吃有喝有赏钱,她这里非但什么都没有还要时不时挨苏环打骂。
而且酒楼里旁人家主子吃饭都是给丫鬟跟班们另叫一桌,唯有他们这桌是做丫鬟的看着主子吃,如今她肚子还咕咕咕叫着呢。
而且从前还有个叫明儿的丫鬟因为帮主子做坏事先是被撵到庄子上后来又是被发卖,主子也没护住她,这么看来做四娘子的丫鬟可真是不幸得紧呢。
也不知何时主子会来?小丫鬟翘首盼望。
忽然见街上有人喊她:“这不是环娘子身边的朗儿吗?”
朗儿激动抬起头来:“菁夫人!”
却说苏环回到府中后便筹谋起了自己的赚钱大计:
她如今手里有五百两的嫁妆银子,倘若能够像那些人所说那样也赚个三五百两,那不就是翻倍?
苏环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嫁妆银子一翻二,二翻四,直到变成大笔财富。
她越想越激动,赶紧筹谋起要买什么花卉。
如今快到端午节了,汴京城里少不了要用香草香包,自己不若买点菖蒲、艾蒿、芩草、□□,如此一来不也如那扶桑花一样能赚大钱?
她越想越高兴,索性拿出了银钱直往花市上赶,务必要买大大一车。
这一番兴奋让她忘记了自己的丫鬟,直到下午郎儿自己回来,她说是遇到府里人搭救。
苏环既不劝慰她辛苦了也不提拿出钱来交她还府上人的事,更矢口不解释她为何忘记了去接丫鬟。只叫她赶紧随她去外面办事。
郎儿也不说话,跟在苏环后面老老实实往外走。
她摸了摸肚子,还好今天遇到了菁夫人,得她搭救不说,还给她买了份酒楼的肉夹饼充饥,否则她今天便是在酒楼枯坐一天都等不到人搭救。
萧照的下属旧部接到了消息,接二连三来到了这座小院拜访萧照。
莺莺特意吩咐小厮们给萧照打扫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厅堂接待客人。
等人都走后萧照一人坐在窗边不知在思考什么。
萧照吃完饭后便盘算起了心事。
他除了在禁军中都头背地里还是端王一派的人。
端王是一字王,历朝一字王的地位非同寻常远远超过二字王,这位端王便是官家的同胞兄弟,深得官家信任,身份贵不可言。
萧照并不是不想做纯臣,可如今官家体弱,几位皇子为着争夺皇权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禁军里的人更是时不时被各方拉拢。
因而他选择了端王,端王是官家亲弟弟,最得官家信任,在王室中也德高望重,年轻时更是为几位皇子当过拳脚师傅,如此一来即使哪位继位端王的位子都稳稳当当。
可这次火灾当真蹊跷,自己救了官家也不知毁了谁的阴谋,如此一来还能安然站在端王一系呢?
萧照陷入了沉思。
直到夕阳的余晖照进屋里,莺莺好听的声音在院里唤他:“萧大人,吃饭了。”
萧照这才反应过来。
自从娘走后这院里就冷冷清清的,从前他带着小厮忙于大业,这院子也不过是他睡觉的地方,自从受伤之后更是越发冷清。
可如今萧家居然热闹起来,配上初夏外面的市井声音渐渐喧闹起来,竟然少有的热闹。
萧照推着轮椅往屋外滑动去。
为了方便他进出莺莺命小厮们白天就将几间房里的门槛卸去,等晚上再安上,是以萧照能够畅通无阻从屋里到花厅。
乌婶将饭菜端上来,莺莺笑道:“今日吃腌瓜条、黄焖鸭丁、麻腐鸡皮、米饭配上蛋花汤。”
萧照一看饮食开口道:“家里为何如此节俭?”
自打上回在酒楼碰见苏环嘲讽莺莺吃不起丰乐楼,萧照的心里就始终有个节,他自然不能要莺莺跟着她吃苦。
他问莺莺:“可是银钱不够?还是庄子上的产出未交到你手里?”
莺莺忙解释:“家里的银钱都攥在我手里,不缺。可夫君受了伤,自然要留着大额银钱求医问药,再者这也饮食有荤有素,算是不错了。”
原来她舍不得花用银钱是想给自己求医问药么?
萧照心里一热。
他乖乖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莺莺没有受过食不言的教导,仍旧絮絮叨叨:“天气渐渐热了,应当搭个凉棚再买几张苇席。给你做一身细衣裳,不然天热了恐怕出汗。
给下人们做套夏衣,每天给你翻身是个重活计,给飘石激流两个额外多做一套。
对了还要买一个细竹席,不然萧大人整日躺在上面,留了印子在身上可如何是好?”
萧照静静听她念叨。忽然冒出一句:“你呢?”
“嗯?”
“你怎么不给自己做新衣?“
萧照淡淡道:“我拿着禁军一份俸禄还有官家的赏赐,家里还有田产铺面收租,银钱不愁,你莫要为家里担心。你也给自己缝件衣裳。”
莺莺高高兴兴应了声:“好!”
苏环这几天在花市拿出银钱开始逐家购买菖蒲、艾蒿、芩草、□□,买的量极大,整车整船的订购。
郎儿劝自己家娘子:“娘子,我们没做过这样生意,可别被骗了。”
苏环一摆手就拍她一记:“哼,你懂什么,所谓富贵险中求。”
作者有话说:
菖蒲花花语:防疫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