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萧》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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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冬天很冷。
沈墨假装不冷。
已经完成了专升本的沈墨基本上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出现下即可，自然的会遇到黑颖儿、白珍珍。
沈墨脸带微笑，并依然如故的靠着韩小月的放水完成每一科考试，其实这个专业大部分没有机会专升本的同学都将在这场考试以后就不出现在学校了，他们会前往一些苏南的民营电厂实习，将有一份不好也不坏的工作，过完春节，他们将开始拥有人生中的第一笔收入，实习2000元每月，转正后2500元每月，然后一直熬着。这个专业唯一的好处就是永远不愁工作，只是没有机会进国电，那就只能在民营电厂里坚持。
白珍珍没有专升本，但放弃了去电厂三班倒的选择，她希望在中盛能有一席之地，只是看见沈墨的时候多少有些尴尬，关键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连韩小月的勇气都没有。
黑颖儿在考试结束的时候，喊住沈墨。
”生气了？呵呵。”
“这话说的，我生哪门子气呀，你见过哪个大学生能赚到20个亿的。”
“爷爷问你还想不想上牌桌？”
“没意思了哈，上不上牌桌的很重要？”
“难道你不想成为大人物看重的人，大力培养？你明明是有机会的。”
“很重要？”
“额，你还是生气了。”
“你是真不会聊天，就那么希望我生气？我连女朋友没了都没生气，跟你们生哪门子气。”
“你猜我看到萧敏的时候，她跟我说什么了？”
“她说对不起你，连个当面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这话说的，非要搞得生离死别似的干嘛，没有那个必要的。”
“我知道她想让我带话，你猜我怎么回她的？”
“以我对你的了解，铁定没好话。”
“哈哈，我说‘你也配说对不起’？是不是听了很解气？赶紧谢谢我。”
“搞得你对得起我似的。你们好歹还有合作，何必呢？”
“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哈，我反正就是一个传声筒，再说了，你这生意和手段，当初让何家进来就注定了有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你搞的’科技住宅组合产品‘对宋家太有诱惑力了，没办法，我们家只不过是顺势而为，你要是有本事扳回一局，我们家依然挺你。“
”你这算是承诺？利益至上？“
“你觉得你身边有几个人不是利益至上的，所以别给我摆脸，黑家对得起你也依然可以是你的伙伴。”
“你觉得就你一个是我的伙伴？你以为跟我翻脸的人就一定是宋家的人？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黑颖儿一愣，显然如果中盛内部有问题，目前不太符合黑家的利益，不过还是回答道：“哎吆，还学会离间了，等你回来的那天再说吧，不过你这次是不是有点不堪一击的太容易了，我都有点看不懂。”
“毛线看不懂，宋家实力太强，你们家又骑墙，只是你猜最早鼓动我去找萧千煌收购力通的人是谁？”
“不是我们黑家，我们只是希望你胆子大一点，但是萧千煌是谁我们之前都不知道。谁知道你找了宋成雪的老情人，而萧家已经从情感到财务都给你控制死了，你确实输的不冤，就是似乎有点太巧了。”
“我提醒你一下，最早推荐萧楚月担任财务总监的人是姚夭夭，最后推荐我应该找萧千煌运作收购力通的人也是姚夭夭，姚夭夭的父亲姚世骏这一系在之前的‘金陵地产界大地震’中针对的上层又恰好是宋家的嫡系，你觉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姚家和萧家其实是联手的，看似二女争金龟婿，实则早早挖好了坑，而姚世骏一系在针对完宋家嫡系之后，顺理成章的通过合作，将自己变成了宋家的嫡系，宋家其实无所谓，只是换一个嫡系而已，至于投名状就是中盛集团？”
“以上都是你分析的，我可没说，我只是说巧合，另外什么二女争金龟婿，不要胡说八道。”
“有些事外人看的更清楚，你就不要装了，不过你说的这个巧合很有意思，那我们要小心了，如果宋、姚、萧联手，我们黑家还不得不谨慎了，看来还真的要跟你合作。”
“别，我就是一个好好学习的大学生，有空去酒吧照顾生意呀，给你打8折。”
“嗨，你别忘了我以前在咖啡馆是免单的。8折？”
“你也说是以前，以前那里还有一个姑娘安静的做咖啡呢。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要不我们俩试试？”
“我承认你很符合我的审美，不过我可不想做别人的上门女婿，代价太特么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女的胸大。“
”滚，你给我闭上你那乱瞄的狗眼。“
”明明是你的大灯遮住了我的眼，京城的姑娘就这么霸道？“
黑颖儿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踢，沈墨侧身躲开，然后转身走了，黑颖儿知道沈墨生气了，一个连告别都不敢面对的人，心里该有多伤。
这一天，沈亚男在“蚂蚁音乐”上发布了一首歌《萧》，演唱和作词都是沈默，而“蚂蚁音乐”后台的工作人员选择了默默推送，钱小小选择了沉默，黑颖儿也选择了沉默，叶青很喜欢，想要模仿，但无奈技巧没有问题，感情没办法感同身受。
忍不住想要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那年曾经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重温几次，
周而复始，
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今生孤寂，
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
心间填不满的缘，
挣不脱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
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沈默是悲伤的，只是没有跟任何人表现出来，这种悲伤其实不是这一世的悲伤，这一世的萧敏的做法他完全理解，甚至都没有任何责怪，只是想起上一世的离别，勾起了心酸，可笑的是上一世因为自己太穷了，是被萧楚月和张月娇联手逼迫的，上一世的萧敏也是在亲人和自己之间选择了顾及亲人的感受，也曾面对面的伤心欲绝，拥抱痛苦分手。所以这一世，沈默第一时间拒绝了面对面，有些经历是不需要重复的，自己知道那个感觉，很不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用见面了，因为解释是一样的，自己知道。
沈默在发布这首歌曲的“歌曲故事里”写道：一眼就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颜值，而是似曾相识的过往。如果有前世未了情，那么就来还今生的债。爱不的舍不得，你喜欢的，再看一眼还是喜欢。路的尽头还是路，只要你愿意走。
这首歌很快登顶“蚂蚁音乐”的排行榜，而沈默之前的几首原创歌曲也被陆续推出来，网络大佬沈亚男不知疲倦的将《好久不见》、《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因为爱情》被称之为沈默的爱情三部曲在网络流传，不停的被发酵，而这首《萧》，显然为曾经的爱情画上了句号，沈默没有过多关注，只是想起往事想唱就唱了，但是《萧》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顶上了音乐原创歌手榜第一名，当沈默以及《萧》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沈墨再次飞往了哈尔滨。
黑颖儿在燕京的卧室里听着沈墨的歌，莞尔一笑，刚想习惯性调侃两句，旁边的黑琳儿却是小声哭泣，默默的循环播放着歌曲。
“琳儿，你不是吧，那家伙一首破歌，值得你这么伤感？”
“姐，你没有听懂。心里得有多悲伤才能写出这样得词，唱出这样得情感呀，一首嗓音和演唱技巧都只能算尚好的人，他的歌能如此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你想过为什么吗？因为情感，因为悲伤。”
“额，没那么夸张吧。”
“你如果愿意认真去了解几首歌的情感递进，再去听，可能你会很感动，什么样的女孩子值得沈墨哥哥如此钟情，又是多么残忍的伤害了沈墨哥哥的心呀。”
“我觉得吧大学校园里的爱情很单纯，也代表着脆弱，你看两个人曾经那么的相爱，估计什么样的山盟海誓都说过了，结果一旦遇到社会问题，还不是像大多数毕业即分手的大学生一样，只是为了点碎银，连所谓的内疚都显得欲盖弥彰。”
“那个女生一定会后悔的，沈墨哥哥真的很不错。你看着吧。”
“后悔不后悔的其实不重要，但愿别刀兵相见吧，我看沈墨眼神里有杀气，说实话，这次黑家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是曾经的友情已经化为乌有，如果他真的会王者归来，那么到时候也不知道我们黑家应该如何相处了，我总觉得他其实一直在看戏，有些人有些事在他眼里仿佛就是应该如此，他或许只是想要测试下吧，因为下一次他能接受的容错率只能是零，所以宁愿没有朋友，也不能接受背后有人插刀。”
“你说沈墨哥哥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黑颖儿无奈的看着妹妹，耐心的说：”有些动物是危险的，最好远离。“
萧家别墅。
萧敏关着房门，耳机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萧》，脑海里还回荡着沈墨曾经为她写的歌，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能从歌声里听出来那个男孩究竟有多伤心，他从来就是那么的爱着自己，让着自己，呵护着自己，如果谁还能说动沈墨改变主意，她相信只有她，不过那是之前了，现在的她，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她不知道曾经的那句”你只管前行，我会在背后为你撑伞“是否还保留在沈墨的短信里，真是讽刺呀，她们萧家联手狠狠的向那个无比信任自己的男人的背后扎着刀，他一句话也没有对自己说，她多么希望对方能看一看她的眼睛里的无奈，哪怕骂她几句也会让自己舒服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天转身离去的时候，自己心里有多心疼他呀，为什么就这么走了，自己真的错了，可是自己不值得被原谅，只是被无视。
萧敏没有和萧千煌吵架，她觉得没有意义，在一个天空飘着阴冷细雨的晚上，她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走之前，她曾经默默的站在左岸酒吧对面，远远的看着沈墨常坐的靠窗的位置，这一次，她才知道，沈墨以前发呆看着的方向，一直是对面的自己所在的女生宿舍。
沈墨整个寒假都待在哈尔滨，一起的还有鲫鱼和秦豆豆。至于朱斌和王力则是长期驻守哈尔滨，随时听侯孙教授以及何佩君的差遣。何佩君已经正式脱离中盛集团，拿到了计划中的7亿，并如约将5亿资金给了沈墨，但不是借，只要求沈墨在未来给她计算股份，因为当她了解到沈墨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完全的被震惊，她完全相信”地源热泵“项目如果真的能在房地产开发的住宅项目中得到运用，未来的附加值可以碾压宋家的“初级般科技住宅”，而如果要抢占市场，就必须要赶时间，否则一但“初级般科技住宅”变成实际配套被捆绑销售出去，那么即便是“地源热泵”再好，也不可能让已经购房的大量老百姓立刻更换房屋，毕竟对于中国老百姓来讲，房屋可以算是家庭中的重资产。
2003年的**如约而至，学校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封校，左岸酒吧恢复了冷清，成天充斥着白醋的味道，沈亚男和陈菲坚持住在左岸酒吧，回到金陵的沈墨变得很沉默，每天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着阳光，然后泡一壶茶，只是茶水里总是有一股醋味，他每每抬头看向一直坚持蒸煮白醋的沈亚男，无奈的喃喃：“醋味也太大了，要不少蒸点？这细菌肯定是没办法在你手上活下来的。你让我这茶怎么喝呀。”
“就蒸就蒸，你就坐那里慢慢熏吧。好烦。”沈亚男终于有了一丝女人的味道，只是醋味确实太大了。
”亚男，别这样，那个人都走了。“陈菲说道，陈菲即便再反感萧家人，但是还是知道萧敏已经去美国了的。
”走了吗？我看没有。“
”你是真的没救了，你呀还是安心研究你的网络吧，要不是这该死的**，我估计有些人都该到处演出去了，哪来有机会轮到你天天的这么看着嫌烦的。“
“他才不会去演出呢，小明星有什么好当的，演出也应该让韩小月去，那姑娘被封在学校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学校里比外面安全多了，只是这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呀，听说都开始死人了。“
”小墨，你说这**什么时候能消灭呀。“
”额，天气热了就好了，不是说这个病毒怕高温嘛，金陵的夏天温度应该还是值得信赖的，呵呵。“
”那还得大半年呢，我们干嘛呢？其实天天这么待着挺无聊的。“
”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呀。陈菲，我有一项很重要的科研项目正在实验当中，虽然要至少2年才能落地，但是未来的市场会面临非常残酷的攻坚战，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跟你好好介绍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有兴趣将来负责这一块的市场。“
”不要，沈墨，如果是机密，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说，到时候如果有需要，你让我去做就行了，但是我不想提前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经常往哈尔滨跑，应该跟这事有关，既然你都避开金陵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做前期科研，那就暂时保密吧，等能说的时候再说，我不希望让商业的事情破坏我们的感情，有些感情被破坏了，太难修复了。“
沈墨哑然，其实他在说之前是有过这方面顾虑的，但是最终在脑海里还是选择了相信陈菲，不过没想到的是陈菲拒绝知道他的秘密，总是有人愿意坚持呵护最初的情谊，陈菲是，沈亚男也是，秦豆豆是，莫大军是，何佩君也算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理想里倔强的坚持或者守护，陈菲是喜欢沈墨的，她张扬的表达又保持着合理的边界，沈亚男在萧敏离开以后，依然选择默默的坚守，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守护着最初的情感就很满足。
刚刚过去的2002年，没有太多喜悦，似乎大家一下子都长大了，长大的感觉不是很好，有了烦恼，有了愁苦，有了计较，有了利弊的权衡，以及计算着很多种可能性。正如舒沐曾经邀请沈墨做一期专访，并且言明看情况权衡是不是会播，虽然曾经被陈涵之批评，但是事实上，后来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次的专访一直处于播与不播只见摇摆，最终的结果随着沈墨的被踢出中盛集团，而终于确定为不播。舒沐思维逻辑上并没有错，只是方式上让人喜欢不起来，即便是沈墨以另外一个网络歌手的形象出现，也不再可能有第二次的专访了，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选择，以及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