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乍现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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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庄重宏大,院内树影绰绰,叶子被染成暗金色,在风中摇曳,无垠的金水洒落,流光熠熠,似有金色湖泊在荡漾。
一座小亭内,大钟无风自鸣,道音袅袅。钟体古朴而厚重,贯穿悠远时光,波纹勾连岁月,与清风和鸣。
片刻后,道长重整衣襟,须发飘飘,道袍拽地,手中拂尘轻扫,飘然出尘。
江云看过去,老道士衣角的褶皱已经被捋平,不由笑到:“道长,你这可和道家自然虚淡的心境不合啊。”
老道士青袍飘舞,须发被风扬起,手中拂尘落下,掸起一片尘埃。随手一挥,双手抱合阴阳,如划分开清与浊,流水般的金光随之而动。道士负着双手墙,背向远方,高深莫测,道:“你悟了吗?”
此时,恰好微风拂过,树影窜动,暗金色波纹荡漾,金叶簌簌舞动,宁静祥和。
江云:“……”
夜间,素月分辉,银霜满地,古钟表面布满寒光,白银银的光流泻。观内酒香弥漫,时光悠扬。
老道士发髻高束,一番郑重的仪式后砸翻酒坛,顿时浓香满地。
江云在一旁惋惜,知道那种酒珍贵无比,平时老道士扣的很,不肯轻易拿出,现在却全部打碎。
老道士向旁边一指,道:“给人喝的在那。”
半晌后,老道士面色红润,道袍飞舞,出尘气质一扫而空。江云也喝了不少,酒劲涌上来,道:“老道士,山上真有什么神仙吗,像传说中一样餐霞食气,弹指就是几百年?”
老道士此刻彻底不顾形象,猛地灌下一口酒,道:“那有什么九天采气,就算真有,现代也绝迹了。”
江云酒兴正浓,此时不觉明厉,道:“道长,里面有什么说法?”
老道士气质一变,仙风道骨,袖袍被风带起,须发飘散,道:“因为现代……大气污染太重。”
江云:“!!!”
后半夜,明月高悬,江云用冷水洗面,酒劲稍稍散去,吐出一口浊气,道:“老道士,我要走了。以后还看得见这观子吗?”
老道士轻伏案桌,随意摆摆手,满身酒气,袖袍都被酒水打湿,最终没有开口。
走出观门,江云回望,细细打量了一遍道观,这些天都借住在道观,对于这里的到底有些缅怀。
逐渐远去,隐隐间他似乎听见老道士在轻吟:“莫往湖边走呵……”
一条条街道灯光明灭,小县城彻底遁入黑暗,似有钟声在空中飘荡,由远及近,悠悠扬扬,波纹在河畔展开。
江云莫名有些落寞,或许这是道观最后一次钟响。
紧接着又是一道钟鸣,从高山上传来,声音似从山巅飘落,是山寺的老僧在持钟敲击,为谁送别……
列车开动,所有人都落座。天还蒙蒙亮,泛着凌晨的浅青色,将亮未亮。众人都睡意朦胧,揉着惺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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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景物变换,列车很快驶出城外。随着一声响动,列车转轨,驶上山路。天空云彩变色,远处,无数云朵连成一线。据登山者讲述,日出时从山峰上看,赤霞如丹,偶尔可以看到一抹姹紫色从东边天空划过,晨辉洒遍山川。
来到山上,空气一下子变得寒冷,温度急降。感受到环境的幽冷,列车上的人纷纷穿上外衣,江云也打了个寒噤,不过早有过准备,穿上背包中带着的夹袍。
“到山上了?”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一个女子开口,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睫毛很长,鹅蛋形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原本一袭浅黄色的素裙外,披上了淡灰色长袍。
“嗯,只是可惜雾太大了,看不到日出的朝霞晨辉了。”旁边有人点头,同时不无叹息的到。
“对呀,传闻在山顶或许能看到仙人出游,踩着霞气,光芒万丈。”灰袍女子身旁,一位少女蜷缩在厚重的的大衣下,全身都盖的严严实实,面容精致,说话时面庞泛着一丝红润,如粉妆玉砌般,此时憧憬的道。
“想什么呢,梦没醒吗,山顶雾还要重,山峰都要被压塌了。别说仙人出行,玉帝出殡你都看不到。”江云前面,一个胖子裹着宽大棉衣,同时也把整个身子缩起来,说话间嘴边冒出水汽。
“大叔,你这多大年纪了,不会说话就别张嘴。”少女当即怼回去,心情激动间一丝丝寒气涌入,身体顿时缩的更紧。
“你什么眼神,哥不过二十四……”胖子瞬间被“激怒”,脸红脖子粗,道:“哥一夜能有十几亿,你行不?”
众人闻言一愣,而后都忍不住笑起来。少女转过头去,脸上的红润蔓延的更开了。
列车一路行驶,乘客间的气氛和缓起来,一些人开始互相交流。
“这是到哪了,怎么到处是雾?”一乘客盯着窗外,想要观赏风景,结果一片白茫茫。
“再过几座山头就出山了。不过这雾到是很反常,从来都没有过这样。”靠后座位上,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他搭乘这班车几年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的确很反常,有个老僧以前告诉我有东西跑出来了,山上要出问题。原本不信,现在越看越像!”那个胖子名叫秦轩,裹着棉衣,此时颇有些神秘地说。
“多少世纪了,还有人信这?”少女面庞红润,转头嘲笑起来。
“还真别不信,他可是五天前就算出来了。”胖子脸色神秘,音调都不由得降低。
“到是还真有可能,我家隔壁养的那黑狗平时很通人性,前几天直立起来,对着大山好像在朝拜一样。吓得隔壁那家当时就去找山上寺里的老僧,说是通灵了。”另一边还真有一位乘客应和,最后还透露那条养了近十年的狗最后还失踪了。
“你可别吓人,晚上那狗说不定摸到你家里来。”旁边有人玩笑道,看样子根本不信,乘客也不多解释。
秦轩也低头,看着通讯器,一会后突然变色,惊道:“前面出问题了!山口处就要提前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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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山里真有东西跑出来了!”旁边一青年二三十岁,拿起通讯器,还没打开,就语气夸张的道,好像“惊骇欲绝”。
旁边众人都哄笑起来,看着两人“表演”。
然后很快就不对劲了,青年看着通讯器,表情由放松到紧张,再到惊骇。最后还是还有人忍不住拿起通讯器看去。
“小伙子,你这演得也太入戏了吧,要不是我吃的盐……”一个乘客走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和善地拍着他的肩膀。
“这……这……是真的!”有人拿起通讯器,说话都说不完整,看着通讯器,感觉世界观都颠覆了。
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纷纷拿起通讯器,然后都震惊了。
“怎么可能!”有人差点把通讯器丢出去了,整个人都被惊呆,山脚下一大片土地塌陷,凭空出现一口大湖,昨天傍晚才出现,今天就彻底蔓延开来,整座山堤处都被水吞噬了。
很快,乘务员就下来通知,将要提前停车,在最近的村落下。
“不会真有东西跑出来了吧?”有人咽着口水,迟疑地道。
“别乱说,这种现象是可以解释的。”一位乘客说着,自己都怀疑了。
顿时,整座列车都安静了,都感到压抑。
江云低头,顾自己摆弄着手中的小罐子。一粒种子躺在其中,绿中带紫,是他在山谷中飞溅出的岁土中随时带出,看上去很不凡。
“你这是啥,豌豆种子?”秦轩突然看到江云的种子,很“自来熟”,一手把通讯器塞回口袋。
江云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查过很多相关资料,没有找到类似的。怀疑与那株幽兰有关联,不是凡物。
“给我看看。”秦轩很自然地伸出手,要接过罐子,小眼珠子盯着种子。
“你干什么?”江云满脸警惕,把罐子藏到身后,严肃地道:“这可是传家宝,十几亿都不卖的!”
周围人顿时笑开,气氛再次和缓下来,同时一个老头走上去,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种子绿意盎然,很饱满,表面上爬满了紫色斑点,如同涌动的紫色气体,看上去很超凡。最后老头叹气一声,递还给江云,遗憾道:“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种子。”
江云点头道谢后,收好,淡淡地看了眼秦轩,道:“传家宝,十亿以下勿扰。”
秦轩讪讪道:“就是觉得有些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
“按路程,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到山口。”中年乘客看向窗外,判断道。
“不对啊,我们怎么好像偏离路线了?”少女拿着通讯器,正翻看着地图惊到,位置与原定的偏离很大,不在同一条线上了。
“轨道……自己会跑?”众人先是疑惑,而后炸开,因为他们没有转轨,结果位置偏离,轨道“跑了?”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住了,通讯器没有出错,唯一可能是整座山都随着大地偏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