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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深谷中的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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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连绵,隐没在一片白茫茫中。山头被一层薄纱笼罩,云海深处,不时霞光四射,散发出圣洁的气息。高耸的山峰仿佛要插入云间,透出一股威严的气息。

山林间,一条羊肠小道绵延而下从顶端连到山麓。头顶间或有一团凝重的白雾崩裂,轻飘飘落在地上,随后被吹散在空气中。

半山腰上,一座小亭立着,其中一块古老石碑上仍留有历代文人墨客的涂鸦之作,最久远的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甚至有传闻称有仙人曾在此久伫,与白鹤共舞。

一路上,江云心中颇不宁静,几乎是顶着雾前行,走不出十步,身后便一片模糊,似穿越过一层层的云雾世界。

他回首,透过一层层阻隔,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长影,从轮廓可以分辨那是座庙宇。曾几何时,无比繁盛,寺内金钟长鸣。而今几乎绝迹,连常驻的老僧都跑走,只留下一两人依旧在留守。江云抱着朝圣心态微微一躬,升起少许祥和气息。

站在亭下,清幽的气息浓郁,人迹罕至之地可以祛除浮躁。闲适下来,鼻间似弥漫着一股清香,若有若无,口中也泛起一丝甘甜。

“清远香自溢,古人诚不欺我。”江云轻笑,短暂驻足后起身,无暇瞻仰前贤遗迹,因为短短时间亭外雾气更浓了几分,仿佛要化成实质。

整座亭子都被包裹在大雾中,孤身涉足,宛如谪仙人,遗世独立,不染尘世烟火。

不过江云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雾太过浓重,水汽几乎打湿了衣襟,浓雾化作白色野兽,择人而噬。

“仙人餐霞食气,而我吞吐晨间白雾。”江云自嘲一笑,伸手拨开迷雾,而后一头扎进去。

道路异常崎岖,在山腰盘旋环绕,再有浓雾遮挡视线,江云几次走上岔道。好在他早先走过一遍,加上羊肠小道的指引,总算没有迷失。

碎石遍布在沿途,若在平日自然是没有什么妨碍,但此刻视觉受阻,道路崎岖,江云数次险些失足,最后还是在一块飞落而下的散石冲击下一头跌出,飞出山崖外。

对此,他并未慌乱,曾游览过各地名山古刹,有过经验,准备很充分。手中钩子已经甩出,“叮当”一声抓住了岩壁,险之又险地悬在山崖上,轻伏在一块岩石上。

他微微移动,“沙沙沙”的声音响动,砂石等被蹭落,最后他寻找到一块稍大点的凹陷石坑,小心翼翼地攀援过去。

“呼!”他清吐出一口气,拭去额上的虚汗。短衫微微潮湿,身边的雾气随着他一举一动在聚散。他这是才有时间看向四周,发现视野开阔了,雾气不似先前般凝重。

山崖很深,看不见谷底,云遮雾绕。潺潺水声环绕耳边,似有小溪途经。随着一股谷风吹上来,芬芳气息满溢,花香馥郁。

“曲径通幽处,简直……没谁了”江云苦中作乐,探出头去,仔细打量周围,崖壁并不单调,一些树干从罅隙中伸出,稀疏的绿叶点缀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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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甚至有一个个小窝扎在其中,幼鸟仰头叫着,嗷嗷待哺。

“咦?”看向一处时,江云轻咦,崖壁上一处散发出幽深的蓝色光点,连成一片,时不时上下浮动。江云试图看清,不过雾气遮掩,无法一观全貌。

“昂!”山谷中一声长啸,高亢悠远,浓雾开阖,突然掠出一只大鸟,身姿颀长,金色羽毛光彩夺目,宛如传说中的仙禽,神俊异常。

“这是……金雕?”江云吃惊,倚在崖壁上的手轻颤,看着十数丈的大鸟,不禁有些发慌。

“昂!”金色大鸟怒鸣,高亢的音调刺透云霄,云间的霞气仿佛都要散开。巨翼振动,身旁的云雾短暂的被拍散。

“轰轰轰!”一时间山崖战栗,岩石都颤动起来,江云沿着声源处看去,一条长蛇蜿蜒而上,身躯庞大,在对岸飞速游动向上,沿途的巨石纷纷滚落。一些砸在谷底,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些落进溪水中,水声炸响,无数水光扑腾闪烁。

金色大鸟振动巨翼,颀长身影在云中忽隐忽现,尖锐的眼眸注视着下方,鸟足张开,随时准备动手,给予长蛇致命一击。

巨蛇身形庞大,足有数十米长,磷光黝黑发亮。蛇杏宽大而猩红,眼神幽冷。巨大的体形丝毫没有限制它的速度,在崖壁上飞速游动。

金色大鸟穿行云雾,雾气浮动,借助云雾遮掩身形,速度奇快,等待对手露出破绽,随时要“动足。”

“某种意义上的天敌大战!”江云吃惊,两者都体形硕大,站在食物链顶端,结果现在要与天敌大战,随时可能分出生死,血染长空!

同时他注意到,长蛇始终向着一个方向游动,那里有有蓝色光点喷吐出来,金色大鸟也朝着那里靠近。

“不止种族对立……还要争夺那幽蓝色光点处的东西!”江云明白了,两者今日真有可能发生强大的争逐,注定有一场旷世战斗。

不一会,长蛇停住了,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幽兰色光点,不再靠近。金色大鸟穿行的身影也停住,与长蛇对峙。幽蓝色光点变得更加浓郁,没有多久,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整片山谷都被包裹!

“它要成熟了。”江云很快推断出来,恐怕等那东西一成熟,两者就要爆发大战!

“吼!”不仅山谷,远处的山林也兽吼不断有猛兽跑出来!

“开战了!”江云关注着这一幕,知道东西彻底成熟了,金色大鸟直扑而下,声音高亢,耳膜都要裂开!

“昂!”大鸟居高临下,巨足朝下,以俯视态度飞扑,要“足捉长虫”。长蛇不甘示弱,血盆大口张开,身躯绷紧。

一瞬间,山谷仿佛天翻地覆,无穷兽吼战栗山林,云雾开阖,幽蓝色光点铺天盖地地涌出来,深处,花朵绽放,群山都暗淡,浓郁云雾都被压制。

“那是……一株幽兰!”江云呼气,口鼻间满是浓香,压抑不住地震惊,神秘的奇花开放,万兽争抢!

“吼!”一声嘶吼盖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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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从江云上方传来,一个黑影从崖壁上直接飞跃而下,那是一头猎豹,身形远超其他同类,布满斑痕!

三大丛林霸主!江云惊骇,这株幽兰绝对有想象不到的作用,价值超乎认知!

幽兰光点铺天盖地,无数云雾被聚拢过来,瞬间遮掩住一切,无法探知了。

“不好!”江云暗骂,三者在云雾后都起来了,整座崖壁都在战栗,岩石拍裂,各种碎石隔着山谷直接打入江云所在的凹坑!

他没办法,这样下去绝对会被撞的头破血流,必须趁着各路野兽到来之前离开!

他一咬牙,身体直接跳出,沿着钩子疯狂向上,脚踩住岩石峭,根本不顾其他。

“轰轰”激烈的打斗声遮蔽天穹,夹杂着高亢的长鸣,长蛇猎豹都怒吼出声,为了幽兰打出真火,不顾一切了。

砰砰!巨大岩石被震裂,碎石四溅,江云不用回头就能感知到身后的战斗发展到高潮了,要分出胜负。

最后,江云奋力一跃,翻滚到山崖上,与此同时,原本的崖壁上数块碎石砸入,凹陷进去。江云背后发凉,被那些石头碰到,绝对可以砸出脑浆。

各种粉尘飞舞,泥土碎屑等都成利器,江云不想多留,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一块巨大土壤突然砸在江云脚边,崩裂开来,他匆匆一瞥,感觉到一抹绿意,随手捡起,而后飞速向外面跑去。

正午,兽吼声缓缓停歇,山中的战斗告一段落。

“谁赢了?”江云猜测,但没有深想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外面升起的炊烟,总算出山了。

烈阳高照,明媚的光让他感到一阵恍惚,宛若宛若隔世。山下的老农很好客,见江云风尘仆仆,当即热情地拉着他一起用饭。

饭食很朴素,两菜一汤,不过味道很不错。饭后,他随口提起山里的浓雾,是否往常都有这么浓。

“以前自然是没有的。”按老农的话说,是山神要降临了,不愿被凡人看见。

原本以为老农只是玩笑话,但见他神色严肃,江云也不好多说,转而提及金雕等,不过将幽兰隐去,他觉得幽兰的消息会招来一些人的注意,怕给老农引来祸患。

“山神降临,要给大山挑选守护神。”老农神色笃定,但也告知具体的都不知道,是根据当地的神话来推测的。

下午,与老农告别,而后来到一座道观前。

道观位置偏僻,鲜少有人路过,加上这些年信道者日渐稀少,已经衰败。大院年久失修,老墙都露出破缝,看上去随时会倒下。全观只有大门鲜亮如新,据说是很早的一位观主亲自打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损。

打开大门,两边墙檐的灰尘扑簌簌的滑下。

看向院内,满地大包小包的东西,一道身影正四处忙乱,长袍凌乱,衣角满是褶皱

江云愣神,道:“道长,你这是要……搬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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