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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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墟山并不是神州最高的山，从海拔来说，最多只能排在第三。而在神州境内又有合称五岳的奇美山岳，烟墟山既没有东岳泰山之雄，也没用西岳华山之险，更没有中岳嵩山之峻，同时也没有北岳恒山之幽，当然也没有南岳衡山之秀。但如果有人提到山，必然会提到烟墟山，而且必然是在提起五岳和最高的山之前。而这，只是因为烟墟山上住着真正的仙人。
当然，烟墟山并不是只有仙人居住，还有仙人一手开办的烟雨派。烟墟山以一条飞流直下三千里的瀑布分为前后山，创立已有千年的烟雨派设立在前山，而后山与山顶则是仙人居所。
仙人很少入世，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便是半年前孤身入稷下学院。在那之后，烟墟山上便多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女。
少女姓李名寒烟，此时正独坐在山巅发呆，怀中放着一柄木剑。
远处云海翻腾，如潮水滚滚而来，当傍晚的最后一缕夕阳透过云层，像是一个恋恋不舍的孩子轻轻放下手中心爱的玩具，周遭终究还是暗了下来。少女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因为没有人听而作罢。她歪着脑袋，看向远处的云浪，老气横秋地叹口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一位年纪稍大的少女忽然出现在她的背后，用手中的雨伞轻敲她的脑袋。
“唔！师父，能不能不要这样悄悄出现在我背后呀，怪吓人的！”李寒烟捂着脑袋，哀嚎道。
“下次会注意。”少女站在她身旁，眺望云海，“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没……不对，师父，小师妹什么时候上山啊，一个人练剑真的好无聊！”李寒烟抬头仰望师父，不满地抱怨。
“修仙先修心，心境决定成就。”少女淡淡地说道。
“可是师父，您是仙人，我们不一样啊，您能一个人坐在山巅几百年不说话，我要是不说话，可是会无聊死的！”李寒烟哀嚎道。
这位站在山巅眺望云海的少女便是神州千万年的守护者，仙人云墨。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如人们猜测的那般——师徒。
云墨瞥了眼李寒烟，后者立刻噤声，云墨平静说道：
“在她上山前的一年里，我会将你送去武当山，在那里你会交到一些朋友，也会遇到一些麻烦，不过总比一个人在山上看云好。”
“欸？我没听错吧师父！您同意我下山了？还是去武当山？”李寒烟听完后，先是一愣，随后立即眉开眼笑。
“到了武当山，就把自己当做那里的弟子，跟着学学为人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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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说。
“知道了师父！”李寒烟满口答应，心中想的却是到了武当山后会有怎样的美好生活。
少女就是这样，会对未来的生活进行无限的遐想，希望生活美好幸福，哪怕今天生活再怎么不如意，依旧会期待着明天。
云墨说完后便注视着云潮，她看了云潮千万年了，却从未看腻，同样的，云潮也看了她千万年。千万年来，云潮一直在变化，而她却从未变化。
我观云潮似至友，云潮观我应如是。
“那师父，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看着师父似乎有些出神，李寒烟试探性地问道。
云墨轻轻点头。得到师父应允后的少女提着木剑一蹦一跳地延来路下山返回在后山的房子。
“此方天地我为尊，你深渊怎敢？”忽然，云墨冷哼一声，呵斥道。
伴随她的斥责，烟墟山山腰的某处忽然弹出一个人影。
云墨身形未动，仅是抬手压下，那只纤纤玉手成了覆盖天穹的巨手迎面而下，夹带着一方天地之尊的威压。
那道人影周遭爆发出炽烈的紫雷，迎面撞上巨手，紫色雷电像狂风中的烛火一样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
“算是一个警告：别看别管！难道你真要沾染深渊的因果！？”那道人影浑身是血，但发出振聋发聩的大声质问。
“我还需要你教我做事？”云墨呵呵一笑，手掌缓缓压下。
“这次与你无关，你只要袖手旁观就好。”那人身上爆出更多的鲜血，但依旧咬牙抵抗威压。
“此方一切皆为我责。”此言一出，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如烟雾般溃散，云墨收起手，低头看向手心，赫然一道细微的血痕，她神情不变，放下手，抬头望向城中某处。
这位护佑了神州万年的仙人径自喃喃道：“终究是无以更多么？”
后山的房中，李寒烟哼着曲儿收拾东西：“被褥就不用了，武当山应该会有，要去一年呀……那就把这个也带上吧~”她拿起一个这了翼的木蜻蜓小心翼翼地放入包裹中，“噢对了，还得给鱼姐姐他们寄封信回去告诉他们我去武当山了，不过鱼姐姐的那封怎么办呢？她好像已经离开稷下了，也没告诉我她去了哪……”
房门被打开，云墨推门而入。
“啊，师父！”李寒烟放下手中的东西，蹦跳到师父跟前，自从知道了会去武当山一阵子，她就可开心了。
“这封信等你到了武当山就交给掌门吧。”云墨递给她一封信，轻声说，“此去武当，为师不会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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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会托前山的第七十七代弟子的大师兄与你同行，路上小心，别给他添麻烦。”
“知道啦师父！”小姑娘高兴地接过信放好，“师父，这个世界上有龙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云墨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多想。
“怎么连师父您都这么说？”李寒烟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您可是仙人耶，有没有龙您肯定知道！”
云墨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无奈道：“为师虽是仙人，但一直在烟墟山上枯坐，出行最远的一次也就只到淮海一带镇守长城外。”
“啊……可大家都说师父您天天都会御剑游神州察看何处有妖邪作祟。”
“嗯，骗人的。”云墨没好气道，“那些传说大多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就好比为师断长江，用了两指而不是一指。”
“那大家说武当山这一代大师兄是真龙血脉也是假的咯？”李寒烟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那倒是真的，那个少年根性不错，有望冲击天象。”
“那我呢？”
“嗯……为师看来，你要是能到结生，为师就相当欣慰了。”
“师父……”
相处久了后，李寒烟就发现，她的师父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相反，师父虽然有时候会板着脸做样子吓她，但大多时候都很好说话，有时候还会开玩笑来逗她。
“这是玩笑对吧？”
“不是哦。”
“师父……”
“不过得是这么高的结生。”云墨比了个跟她身高同样高的高度。
“有点难呐……”李寒烟挠挠头，笑了笑。
“慢慢来就好，为师陪你。”云墨也笑了，只是眼中充满歉意。
李寒烟高兴地点点头，继续理东西，片刻后问道：“那刚见面时说的做第一个女子剑仙，是真的假的？”
“真的。”云墨笑着应道。
“那之前说的去看看天外之天呢？”过了会，李寒烟又问道。
“也是真的。”云墨笑道。
李寒烟心满意足，哼着小曲理东西。
云墨看着她理东西，回想起半年前远赴稷下寻她的事情，当时的李寒烟正在书房里搬书，云墨走过去说了三句话，李寒烟就乖乖跟着她走了。
“大道不该如此小。”
“你不该局限于此方天地，我带你去看天外之天。”
“要不要做第一个女子剑仙？跟我走的话，我便让你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