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废弃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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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的洛绘然正在收拾厨房，果然不出她所料，整个厨房不大的二两地到处是破烂的菜叶和倾倒的碗具。
万幸没有摔碎碗。洛绘然长出一口气，家中的瓷碗所剩无几，已经经不起娘亲折腾了。
本来洛绘然想回来后自己做饭的，结果洛苏语拍着胸脯说自己来，怎么能让女儿读书回来还得自己做饭呢。还不如我回来自己做饭呢……洛绘然在心中叹息。
洛苏语出门去找熟悉的人交易织品了，洛绘然收拾完厨房也就坐在桌边发呆了，煤油灯嘶嘶地发出响声，她本想着看会书，可光线昏暗，看着眼睛酸涩，也就作罢了。
等了十来分钟后，洛苏语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洛绘然的位置从桌边转移到了门槛上，抬起头仰望漫天星空。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星星了，前世第三次崩坏爆发时，她也只有十岁。在那之后她进入了塞西莉亚学院学习如何对抗崩坏，忙于学习忙于训练让她都没机会再抬头仰望星空，而等她终于有时间停下来好好看看星空时，天上哪还有繁星点点？
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这么漂亮的星空。
而就在洛绘然陶醉于星空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她极其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她死都不会忘记的力量——崩坏！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崩坏？洛绘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按照前世研究员的研究，只有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崩坏。而这个时代很明显还处于封建时代，怎么可能产生崩坏？是当初的研究出错了，还是说这个世界并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落后？
洛绘然神情凝重地站起身，那个地方离家不远，她必须去调查一下。如果这个世界从未对抗过崩坏，那么她便是唯一一个知晓对抗方法的，哪怕是那位仙人，也可能会因为不清楚情况而落败。而且，若是以那个地方为中心爆发崩坏，她家绝对是第一批遭受灭顶打击的。
洛绘然关上门，朝着那个方向一路小跑。
如果洛苏语此时在家，会注意到厨房里少了把砍骨头用的菜刀。
——
此时的洛苏语正在快步往家中赶，几分钟前她还在和收织品的老人讨价还价，可当她感受到崩坏的气息后立刻丢下织品，连钱都没有要，马不停蹄地往家中赶。当时老人呆愣在原地，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一向要讨价还价半天的寡妇突然变了性，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连钱都没要，他今天刚准备好一套说辞，定要杀得这寡妇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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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话，结果人家就这么走了，他憋了半天的一堆话只得吞回腹内。
“小然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啊。”洛苏语边走边碎碎念着，“云墨你这不厚道啊，城内禁术法就算了，你还特地加重对我的压制搞得我现在都不敢飞掠，要是因为这件事，小然出了什么差池，看老娘不掀了你的烟墟山。”
在这座烟墟城里，为了防止江湖人士给居民造成不好的影响，仙人定下了禁绝术法的规定，任何人要是在城中施法，就会遭到反噬，修为越高遭到的反噬越强。这也是为什么烟墟城中没有飞来飞去的侠客仙子。
虽然洛苏语可以顶着压制施展，但事后也要遭到不小的反噬，她现在不敢飞掠，是怕如果过会真要交手，反噬趁火打劫。
路旁的男人们看着迎面跑来的少妇，不由得吹响口哨，双手在胸前做出下流的动作，随后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洛苏语现在忙着赶回家，她一定会停下来大骂他们不要脸，她极少出门，可还是因为姿色过于出众而被城中男人们记住。不过好在现在也不需要她出声去骂。男人们没过多久就被各自的媳妇扭着耳朵带回各家，估摸着又是一顿调教，当然，她们也没忘丢给洛苏语一个白眼。在她们眼中，洛苏语就是个引诱男人的狐狸精，克死了丈夫后还不忘诱惑别人的男人，简直不要脸。
——
当洛绘然到达那个地方的外围后，出于前世的经验，她没有直接进去搜查，而是在远处观望。
这是一处破败的宅子，显然是被人遗弃了。这件宅子独立建在江边，对面是点亮油灯的千家万户，背后则是横穿烟墟城的长江，而它夹在两者中间，幽黑而寂静像只沉睡的巨兽。洛绘然站在一棵树上，听着江水拍岸的声音，她有些疑惑，前世崩坏都是在人流密集处爆发的，导致之前很多人认为崩坏是一种人类集体的病症，而这次居然在一处年久失修的破宅子。
这处宅子周围都是逸散的崩坏能，而宅子深处崩坏能尤为浓郁。洛绘然所在的树周围也有崩坏能，而崩坏能又会侵蚀周遭的生灵，但洛绘然待了三四分钟，没有一点异样。洛绘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想。眼见宅子没有任何异变，为了调查清楚崩坏的情况，洛绘然只好以身犯险。
她跳下树，摸了摸大腿处和腰后，感受到凸起的硬感后，深深吐出一口气，缓步走进宅子。
宅子的房门已经不知去向，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洛绘然闭上双眼，在黑暗的环境中眼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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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大，她现在用的是塞西莉亚学院教的用意识感知。意识感知本身是依托于崩坏能才能做到的，用崩坏能去承载维持意识，虽然只有身体周遭极小的范围，但应对暗杀和黑暗环境是很有用的。同时还可以放弃对身体周遭的监视，对准一个方向探察。
洛绘然之前也尝试过几次，遗憾的是不光身体里没有崩坏能，环境里也没有，所以一直以失败告终。而这个地方空气中到处都是崩坏能，她可以借助这些空气中逸散的崩坏能实现意识感知。先前在树上的时候她也试了下，意外地居然成功了。如果没成功，她就不会以身试险，而是老老实实呆在树上静观其变。
木板在洛绘然的脚下嘎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潮湿气息，洛绘然左手在前，右手放在身后，谨慎前行。
宅子是两层结构，第一层是简单的厨房与客厅，洛绘然逛了一下没有任何收获，她思考了会准备上二楼。
根据常识来说，二楼应该是起居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洛绘然就极少见过这样二层式结构的房子，大多都是一片院子里一两间房子，房子都是木质的一层结构。邻居间用矮墙隔开，陈羽弥就老喜欢坐在那上面和洛绘然聊天。
听陈羽弥说，过了陈板桥，西边的人都喜欢二层房，甚至还有三层四层的。他说的时候满脸不可思议，洛绘然则笑呵呵地听着，四层房算什么，她前世都是十层起步的！她居住的寝室楼更是有一百三十一层，当然作为当时学院里唯一一个男生，她住在顶楼，每次下楼她都要坐五分钟的电梯。
洛绘然脚踏在楼梯上，震起不少灰尘，她皱了皱眉挥手驱散。
忽然她身体一僵，她的意识感知到有两个活物就站在她背后，距离仅有一米！
被崩坏侵蚀的动物？还是说……崩坏兽？前者洛绘然不怕，被侵蚀的动物不死即残，即使现在只是十岁小孩的身体，她也有把握干掉对方，后者洛绘然就得考虑是否要交代后事了。崩坏兽是动物接受了崩坏能的产物，崩坏没有侵蚀它的身体，反而强化了它的身体，让它有了恐怖的破坏力与防御力。
前世最低等级的崩坏兽就能硬抗人类枪械的攻击，没有5.52以上的子弹就别想破它的防，这个时候要是给洛绘然碰上了，洛绘然只有凉凉的份。
就在洛绘然思考是拼命还是逃跑的时候，背后和身前同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绘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