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孩你为何垫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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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正值初夏，可城中知了却似乎不愿再等下去了，迫不及待地开始一展歌喉。洛绘然与鱼初冬肩并肩走在街上。鱼初冬在这座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路过遇到的百姓无不微笑着打招呼，鱼初冬也一一驻足回礼。
两人并肩走着，洛绘然比鱼初冬矮了半个身子，步伐也小，尽管鱼初冬为了照顾她走的尽可能慢了很多，但洛绘然还是一蹦一跳地努力跟着她的脚步。
“没想到绘然你还有这么狡猾的一面呀。”鱼初冬似乎心情很好。
“没想到鱼姐姐你还喜欢偷听墙角呀。”洛绘然的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迫于环境因素，她不得不跟万思佳说出那最后一句话。她本意是不牵扯过多，结果弄巧成拙，看万思佳离开时的神情，多半是把那句话当真了。
“我只是碰巧来了，碰巧撞见你们在聊天，然后我碰巧听到了。”鱼初冬很认真地解释道。
“鱼姐姐你这样不讲道理小心嫁不出去。”洛绘然没好气地哼哼道。
“我是女子呀，女子无需太讲道理。”鱼初冬嘿嘿一笑，“男子就必须和女子讲道理，但女子可以不跟男子讲道理。”
“强词夺理。”洛绘然小声为天下男同胞打抱不平。
“可这就是男女间最大的道理。”鱼初冬抬手摸了摸洛绘然的脑袋，无比认真地说道。
“我不明白。”洛绘然歪歪头，想要躲开那只手，无奈鱼初冬占据地理优势，洛绘然根本躲不开那只纤手。
“等以后哪天绘然你也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的，。”鱼初冬笑眯眯地左揉右揉。
反抗无效，也逃不开魔爪的洛绘然撇撇嘴，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我对万思佳可没有那种想法啊。”
“嗯哼？”鱼初冬语重心长道，“绘然，姐姐懂的。”
你懂个泡泡茶壶啊喂！洛绘然有些郁闷地说道：“我和他才刚见面，怎么可能会喜欢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鱼初冬眼神迷离，似乎是在诉说什么天机。
“醒醒，姐姐，你是儒家弟子，这不出意外是道家的话。”洛绘然扯了扯嘴角。看鱼初冬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听见洛绘然的吐槽。
“绘然，你要珍惜。”鱼初冬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珍惜个锤子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绘然忽然一愣，难道说？
“姐姐，你是不是有情郎了？”
“没有！”鱼初冬骤然恢复正常，斩钉截铁道，“真的没有！你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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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情呀，我真没有！儒家子弟不允许恋爱的！”她的眼神不自然地游离着。
“啊，原来如此呢，是有的呢，那位先生是何许人士呀？”
“都说没有啦！我、我和周郎还不是……那种关系……”鱼初冬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庞倒是越来越红，气势也逐渐低落。
“意外地好懂呢……”洛绘然抬头望天。
“不、不准拿姐姐开玩笑！”鱼初冬似乎反应过来了，涨红了脸喊道。
这一声喊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回首。
“好啦好啦。”洛绘然吐吐舌头，牵起鱼初冬的手，“不开玩笑啦，从现在开始，我会把有关周郎哥哥的事情全部忘记，不会再在鱼姐姐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周郎哥哥的事情。”她在提到周郎哥哥的时候念得很重，显然是故意为之。
“绘然！”鱼初冬伸手捏住洛绘然的脸，“姐姐可要生气了哟？”
洛绘然做了个鬼脸，她的半边脸被鱼初冬捏着所以没有变化，另外半张则尽可能地扭曲变形，让人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的。
鱼初冬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你成熟的不像话，简直不像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但有时又感觉你好幼稚，还是那个会流口水的三岁小孩。”
“大概是我的天赋吧。”洛绘然的声音含混不清。
“那可多亏你的这份天赋了。”鱼初冬看着她努力做出的鬼脸，不由得心情舒缓不少，松开手，“万思佳的天赋要是没有牵挂，会变得非常恐怖的。”
“原来姐姐你也知道他的天赋啊。”洛绘然揉搓着脸蛋。
“别看姐姐这样，其实我可是很能打的哦？”鱼初冬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嘛……”洛绘然不知为何，眼前开始重播昨天早上某个自称很能打的人极其艰难地翻过她家窗户的画面。
“你别不信呀，我真的很能打。”见洛绘然一脸不信，鱼初冬有些急了。
“啊是的，我家鱼姐姐可能打了。”毫无感情的捧读。
“喂！”鱼初冬急的跺脚，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很能打的事实，“烟墟山的仙人来稷下学院的时候，也夸过我剑法高超哦！？”
提及烟墟山住着的仙人，鱼初冬的语气增添了几分敬重与尊敬，尽管她的声音还是听起来很着急就是了。
洛绘然抬头望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没有说话。
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街边妇孺都知道一个事实：神州有仙人。
万年以来，无论王朝怎样更迭，那位仙人始终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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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墟山上，为神州的百姓镇守邪祟荡尽魑魅。在太平年间，仙人极少出世，大多都是由其当年一手开辟的门派——烟雨门出面，处理一些妖魔作祟的事情。仙人虽然很少入世，但人间一直流传着仙人的传说，被人们口口相传，或是记录在书籍上流传。曾有一句话很形象地总结了仙人与神州的关系：无仙无神州。
而仙人居住的烟墟山，自然而然地成了神州大陆的圣山，每年前往烟墟山烧香祈福的游客信徒络绎不绝。而那座山，离洛绘然不远，她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她生活了十年的这座城，正是修建在烟墟山山脚，名叫烟墟城。
神州人士提起仙人，提起烟墟山，都是无比的恭敬，不敢有任何的不敬。曾因此鱼初冬说起的仙人称赞剑术自然不假。
“仙人……是个怎样的人？”洛绘然轻声问道。
“嗯……仙人啊，其实长得和我们差不多，只是她真的很美。”鱼初冬思考了一会，想用一些华丽的辞藻来形容这位护佑神州万年的仙人，但最后她还是只能挤出一个美来形容。
“所以仙人真的是女子？”无论是洛绘然听过的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还是看过的典籍中记载的仙人传说，都曾隐晦提及仙人是名女子，她曾经将信将疑，如今从鱼初冬口中证实仙人确实是女子，她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失望了？”鱼初冬有些同情地望着洛绘然，问道。
世间女子，有不少相信仙人是白衣飘飘美男子，孑然立于烟墟山巅，守望着人间烟火。
鱼初冬曾经也是其中一员，所以当她看到师父对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女敬称上仙时，她的少女梦碎了，碎得一塌涂地，那时候的她还幻想过自己陷入险境，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自烟墟飞掠而来，救她于水火之间，随后两人一见如故，再见坠入爱河，最后过上逍遥的神仙生活。
“是女子才好。”洛绘然轻声笑道。
鱼初冬看了半天，发现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有些不解。
洛绘然无比认真地说道：“现在的社会女子处处受限，既然护佑神州的仙人是女子，那教书育人的先生为何不能是女子？沙场点兵的将军为何不能是女子？指点江山的官员为何不能是女子？”
鱼初冬恍然大悟，会心一笑：“那绘然可要好好学习了呀，不然怎么改变男女不平等的现状呢？”
洛绘然轻轻点头，踮起脚，似乎是在丈量自己和烟墟山的高度差，望向烟墟山的眼神坚毅而又柔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