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发授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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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向道士指的方向看去。一名少女站在长剑上，刹那间来到两人头顶。少女身着一袭白衣，衣襟飘然，仙意盎然。 同样踏空而立的男人抬眉与其对视，低头嘲弄道：“仅是一个小女孩，你们的帮手就只是这样么？”他当然知道对方会喊来帮手，先前道士发出讯息时，他有机会截获，但作为深渊咏者的自傲，令他不屑于那么做，或者说，他恨不得对方叫个帮手来，成为他修行一路上的磨刀石。他低头看向地面的三人，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姑且不算，那道士虽有一战之力，但区区指玄，成不了大气候，那妇人虽是半步超脱，可刚分娩的她处在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候。而他的目的，便是杀死这个半步超脱的女人以及那个婴儿。
那妇人名叫洛苏语，是深渊最大敌人之一。那道士倒是并没有记录在案，能杀死最好，杀不死也无所谓。
男人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这道士虽只是指玄，但那片诡异的桃林却能抵挡住他三次全力猛攻。要知道他可是通幽的高手，死在他手上的指玄没有上万也有百千，这道士还是第一个让他觉得难办的的家伙。
至于眼前与自己对峙的家伙，他根本感觉不到半点的气机流动，但既然能御剑而行，多半已有通幽的修为。看她的模样，不过十五六岁，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可谓天才中的天才，只不过很可惜，今天也要陨落在这了。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过……作为一个女人，怎会如此贫瘠？
“云墨，你可算来了。”道士蹦跳着挥手，想吸引少女的注意。
被称作云墨的少女低头看了眼撇了撇嘴，伸手给自己系了个裙结，防止一会走光。
“咦！云墨，轩辕剑呢？你怎么就带了把铁剑啊。”道士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出声。
“对付他，普通铁剑足矣。”云墨双指并拢，剑气横生。
“呵呵，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呀。”男人像是听到了不好笑的笑话，掩面笑道，“但是……小鬼，在修行路上，小瞧别人可是会付出不小代价的！”
手中的书籍无风而动，珊珊作响。刹那间，原本还能看见明月的天空乌云密布，一道惊雷落下，笔直攻向云墨。
云墨有些愣神，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称作小鬼了。她双指随意一指，那道雷霆便被剑气从中劈开。男人将手压在书上，被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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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雷电迅速化作细针，再次袭向少女。云墨依旧是一指，雷针在距离她还有一米不到距离时纷纷炸裂，随后剑气一扫硝烟，破空而去。
男人神情不变，抬起另一只手，握拳轰出。他的拳头与剑气正面对撞，剑气四分五裂，而他的拳头毫发无伤，他装模作样地对自己的拳头吹了吹气，似乎在说不过如此。
“到我了。”男人化拳为掌，手心向地手背朝天，缓缓压下。
云墨脚下的剑开始微微颤抖，像是承担了万千重量。
男人挥手拂袖，无数雷球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云墨。
先前的雷霆，都不过是对少女的一个试探，看少女究竟有几分斤两，在以身硬抗剑气后，他便摸清楚了少女的境界不过通幽下境，与他有两个小境界的差距。通幽境分上中下三境，三者虽说都是通幽境，但期间差距可谓天与地，一个通幽下境在法宝手段齐出的情况下，才能和通幽中境相平，在双方手段法宝大抵相同时，下境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中境的。通幽之处，鲜为人知，先达者为尊。中境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是下境对上上境，结果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任务，男人不介意陪少女稍微玩玩，等到少女法宝手段齐出后，再杀死对方。但既然现在有任务在身，他便只能快点解决对方，完成任务，以防出现差错。
因此，男人此时倚天镇压，再以雷霆诛杀，可谓是除了最终手段外手段齐出。这一招丈天时杀人，可谓是必杀之术，他已经看到少女被雷球轰成碎渣的未来了，当然，目前的天势镇压，并非无法逃离，若是少女以全力御剑逃遁，还是能离开攻击范围的，但同时，他也准备好了应对的杀招，在少女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他便会给上致命一击。至于打破镇压？若是少女同样是通幽上境，还有些可能，但既然是下境，那就是无论如何都打不破镇压的。
这时，少女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她并没有御剑逃离，也没有试着强行破开镇压，她只是跳下飞剑，踏空而行，右手握住剑柄。
由于天时的镇压，她的身形有些佝偻，这让原本就有些瘦小的她更显的楚楚可怜。
男人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直觉，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看到了一线光芒，于是，他的左眼瞳被斩碎了，他身前的书被斩成两半，右手齐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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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男人口吐鲜血，他不理解，为何那一剑明明在天时镇压下还有如此光彩，为何那一剑能直接斩到他的身前，为何他在区区一个通幽下境面前如此狼狈。他竭力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强行用气机止血，
难道是大能扮猪吃老虎？他用仅存的右眼死死盯住少女，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就算他看出花来，也看不出半点遮蔽气机的手段，境界依旧是通幽下境，那把剑也依旧只是普通的铁剑。
“不可能！”男人不可置信地大吼，“你依旧被天时镇压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云墨依旧佝偻着腰，但她头却抬起这，不曾低下，她提着剑，淡淡地看着垂死的男人。
“该死。”男人低头看向地上的三人低声咒骂，他的背后浮现一道漆黑的大门，他闪身进入，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云墨快追！”眼见那扇门即将收拢消失，道士大呼道。
“你没听说过穷寇莫追么？”男人离开，天时的镇压也消失了，云墨落在二人身旁。
“云墨仙人，”洛苏语犹豫了下出声道，“我是……”
“不必多言，我已经从他那里得知了你们母女的情况。”云墨摆了摆手道，“渡尘世界可以庇护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仙人请说，力所能及的地方一定全力以赴。”洛苏语说。
“在她十一岁那年，我会来收她为徒。”云墨走到摇篮旁，伸手轻抚仍在熟睡的婴儿，柔声道。
“这……得等小然长大点，懂事了以后她自己决定。”洛苏语有些迟疑。
“没事，我可以等她长大。”云墨轻点婴儿肉嘟嘟的脸颊，忽然笑了。
她笑起来，如同春风下初雪消融，给人温暖的感觉。
在若干年后，云墨牵起了一个女孩的手，轻轻拂去她的眼泪，轻抚她的小脑袋。
“你是我的第十一个弟子，以后，你的道号便是十一。”
她为她系好发束，穿好修道服，传道受业解惑，将毕生所有都传给了她。而她也不辜负她的期望，接过了她的重担。
一如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