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解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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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风若尘的话，柳如烟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果然“厚颜”！再看他神情自若，坦然无异色的淡定模样，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的天！这比狗血剧情还狗血……”柳如烟抚了抚胸口，“还不如说失忆了呢！”
“哦？既如此……”与柳如烟的反应不同，柳老爷叹一口气，“无妨！风公子暂且安心住下，待与家中取得联络，再做打算也不迟。”
风若尘客客气气道一声谢：“多谢柳老爷！”而后苦笑道，“在下自幼父母双亡，是祖母将我抚养长大。然，她老人家亦于前些年病故，上月刚出丧期……”
闻言，柳如烟收起适才嘲弄的表情，兴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心中不免腾起一阵怜悯，她抬眼打量了风若尘几眼，原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柳老爷紧锁眉头，似乎有所触动，沉吟片刻，接着开口问：“风公子可有兄弟姐妹？有否娶妻生子？”
“在下乃家中独子，”风若尘面色平静，“祖母病故之时，在下年岁尚小，守丧期间更无心念及其他，故而并未娶亲。”
“如此说来，风公子已无亲人在世？”柳老爷黯然叹一口气，看向风若尘的眼神多了几分随和。
风若尘有些怅然的笑了笑，转目望向一旁，若有所思。
柳如烟起身走过去：“风公子，没想到你的命这么惨。那你今后作何打算？总归不能一直住在我家。你的仇家是谁？需要我帮你打听打听吗？你得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的话听来有几分绝情，却也现实。
“有劳柳姑娘费心！承蒙柳老爷不弃，应允在下继续借住些时日，在下自然不会白吃白住。”风若尘嘴角含笑，“在下自幼习武，亦识得几篇文章，想必可讨口饭吃。”
“风公子，我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哦。”柳如烟也笑笑，她的声音温柔，“莫要误会。”
“好了，烟儿！”柳老爷出言打断两人的谈话，“来者皆是客，休要胡闹！”
柳如烟噘了噘嘴，转身看着柳老爷：“爹爹，女儿并非胡闹！女儿只是在想，该给风公子找个什么样的差事才好。”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爹爹，您瞧他！左右也不像能做粗重活的样子。大约也读过几本书，怕是不愿吃嗟来之食，让他白吃白喝的住在府上，恐怕他脸皮薄，不肯答应。所以女儿才会苦恼呢……”
“嗯……”柳老爷也作沉思状。
“啊哈！爹爹！”不多时，柳如烟却拍拍手开心地笑起来，“您前些日子不是说过，铺子里缺个管事先生么？不妨让风公子试试？”
听到这话，柳老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并没有急着应承下来，而是先探了探风若尘的口风：“小女的提议，不知风公子意下如何？”
风若尘的唇边似有若无保持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抱拳应下：“得柳老爷柳姑娘信任，在下感激不尽，自当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柳老爷显然十分满意，爽朗地大笑几声。
“爹爹！既然这么决定了，”柳如烟拉起风若尘的衣袖，就往门外走，“那……女儿先领他去铺子里转转，熟悉熟悉流程！”
“倒也不急于一时……”柳老爷的话还没说完，柳如烟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孩子……”
风若尘任由柳如烟拉着朝外走去，他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笑得不动声色。
二人出了柳府，并没有去铺子——这早在风若尘意料之中。而是七拐八拐，拐进一间废弃的祠堂——这倒是风若尘未曾料到的。
“柳姑娘，”风若尘的笑意更浓，他环顾四周，除了残垣断壁再无其他，“你这是？孤男寡女的，不怕传出去惹人闲话？”
“怕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呢！整天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累不累啊。”柳如烟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下，拍拍一旁的位置，抬眼看着风若尘，“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眼前的柳如烟，半分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风若尘着实觉得新奇，摇摇头道：“柳姑娘，有什么话便问吧，在下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柳如烟皱一皱眉，“这几日，宋霁哥哥是否经常来家里？他们一般都说些什么？”
“柳姑娘想知道些什么？”风若尘不答反问。
柳如烟双手托着下巴，嘟嘟囔囔：“我想知道，为什么之前我已经明明白白和他说了退婚的事，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反而来得更勤快了。还有哦！刚刚爹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也听不懂！什么深明大义，枉做小人之类……”
风若尘垂目望着坐在地上的柳如烟，她的样貌生得极好，即便不施粉黛，也掩不住她的俏丽。此刻她嘴唇微噘，面露烦恼的样子更显可爱。
他不自觉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笑道：“那是夸赞，柳姑娘莫非听不出？”
“我就是搞不懂他为何夸我啊！”对于风若尘适才的举动，柳如烟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她眨了眨眼睛，“我搞砸了两家的婚事，他们怎的比我还开心？”
风若尘眼里闪过一丝温存，只一瞬，便恢复往常的神色。他索性坐到柳如烟身边，一五一十解开她的疑惑……
那日宋霁与柳如烟会面过后，心生怨气，因而一怒之下答应了退婚。
回到宋府，他将此事禀明宋老爷，本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迁怒于他，迁怒于柳如烟。不料，宋老爷却命人备上大礼，亲自登门拜访，向柳老爷道谢。
“道谢？！”柳如烟越听越糊涂，“有什么好谢的？”
“听我慢慢说，”风若尘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宋老爷对于退婚一事，丝毫没有怨恨，反而一再夸赞柳老爷教女有方，夸柳姑娘你深明大义，懂得顾全大局。”
柳如烟瞪大眼睛望着风若尘，脱口而出：“why？为什么？我不明白。”
“宋老爷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大约意思就是——”风若尘眼底藏着笑，“夸柳姑娘，宁愿退婚自毁名节，也要如实相告自己的病情，不愿骗婚，处处替宋家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