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遇或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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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推理的案件,在这个案件里,我永远都是被害人】—马胖子如是说。
我想了想说:“那又是如何看出尸体是被人为化妆的呢?”
爱良安笑了笑,用筷子点了点马胖子的脑袋说:“还是从头发,根据观察,死者头发极为光泽且富有弹性,我们假设这具女尸是真的,从遇害,法医鉴定,身份调查,协调办理尸展,这其中至少需要5天,正常女性5天不洗头是什么样子?更何况是一具死尸,再结合我们只能观察30秒的条件约束……”
我摇头表示不解,问道:“这30秒只是考试规则,和尸体的真假有什么关联?”
爱良安目光狡黠的看着我说:“很简单,如何在一定距离内,在不接触尸体的情况下,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装死?”
马胖子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说:“呼吸!我懂了,超过30秒就无法再掩盖下去了!”
爱良安点点头说:“女性的肺活量较为男性小很多,憋气超过30秒,耳道内压增高,耳膜连带太阳穴会有明显的突出,头部会自然跟着脉搏轻微抖动,到那时,自然而然的就露馅了”。
“最后一点!”
我不甘心的问:“你是如何知道死者有个闺蜜,而且还深深嫉妒着死者?”
马胖子也认真的抬起头,倾听着。
“爱良安!”食堂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望去,曾教授干枯消瘦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顿了顿又说:“还有陈秋,马大海,你们也跟我来吧”。
10分钟后,坐在曾教授办公室的沙发上,我和马胖子都挺直腰板,心里充满了疑惑,期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爱良安则是饶有兴趣的眯着眼,打量着身前玻璃展柜里整齐有序的案件档案。
曾教授喝了口茶,目光深邃的说:“马大海”。
马胖子连忙站起身说:“臣在”。
曾教授抿嘴一笑说:“结案的条件是什么?”
马胖子随口说道:“这还用问啊?犯罪事实情节清楚,证据确凿,追究刑事责任,法律手续完备”。
曾教授微笑着继续问道:“那么,最难侦破的刑事案件又是什么?”
马胖子挠挠头说:“这个,这就不好说了吧”。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证据吧?”
“不”。
爱良安目光轻飘飘地看向曾教授说:“是没有作案动机”。
曾教授收起笑容,走到玻璃展柜前说:“你们知道这里装的都是什么吗”。
马胖子扫了一眼说:“是档案卷宗”。
曾教授叹了口气,缓缓道:“嗯,都是未能结案的卷宗”。
说着,曾教授打开玻璃门,我们看的更加仔细,一排排黄色的档案盒陈列整齐,唯独有一个血红色的档案盒,在角落里显得格外的扎眼!
曾教授用颤颤巍巍的手将那个红色的档案盒抽出,转身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三人一同看向档案盒的名签,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血雨衣】!
深夜,血红的光线映在我和爱良安狰狞的面孔上,跳动的火苗,犹如希腊神话里看门犬刻耳柏洛斯张开的巨口,我缓缓拿起刀,慢慢的向马胖子伸去,马胖子惊慌的收起双臂护紧前胸大喊:“说好的我吃烤羊腿,你们吃炸串的!”
华国安东市,刑侦学院后门的老二烧烤店里传来一阵骚动……
马胖子使劲咀嚼着流油的羊腿干了一口白酒,
用袖口擦了擦嘴说:“我觉得这事不靠谱,曾教授肯定在使坏,让咱们去破一个15年前的悬案,都销案的东西,怎么查?指不定凶手这些年里都得病死翘翘了,再说,就凭咱们三个毛头小子,处世不深,遇事找妈的选手,未出江湖已经半血,也忒不靠谱了!”
我皱着眉头说:“马胖子,你这花糕也似好肥肉的黑厮,整天叫嚷着左立公,右为民,一团正义在胸口,三个根本在腰间,看似品德高风亮节,实则就是个胆小的鼠辈!”
马胖子低头吹了口奄奄一息的炭火说:“别跟我谈什么理想,早戒了,不是我不想参与破案,你们也听那曾老头说了,15年前,6条命案,死者均在雨夜被害,颈部以下,腰部以上的皮都全都给扒了,想想就倒胃口,怎么查?那些凶案现场都在雨天,一场大雨过后,毛证据都没有,再说那时候也没个摄像头,凶手上哪去找?”
我瞥了眼正在吃炸串的爱良安说:“也不能说没有线索,每起凶案后不都在死者手臂上刻下一组数字吗?”
爱良安听到数字这个词,睫毛晃动了一下,又开始闷头吃起炸串。
马胖子不乐意的说:“数字?6个被害人,6组数字,谁知道什么意思?再给个JQK都能斗地主了!”
爱良安终于肯放下手中的炸串,沉思良久说:“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我惊讶的问:“不对劲?你指的什么?”
爱良安略有严肃的说:“今天下午我们看的血色雨衣的档案里,少了一份编号为A-9的材料”。
马胖子呆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曾老头子对我们有所隐瞒?”
爱良说:“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或许是时间久远,遗失了呢?”我问。
爱良安点点头说:“也有这种可能,对了,你们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马胖子和我对视一眼说:“想!”
爱良安说:“我在想,这顿烤肉谁买单,我反正是没带钱”。
“靠!”马胖子看向我,我无奈的摇摇头,马胖子痛苦的说:“罢了,罢了,我埋单吧”。
我撇嘴一笑说:“马胖子,你别哭穷了,有个开煤矿外加搞房地产的老爸,你不请谁请?”
马胖子悠悠一乐说:“你俩就爱干这劫富济贫的事,好在羊腿都在我的肚子里,不算赔本”。
“参加吗?”爱良安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我和马胖子问道。
爱良安严肃的看着我俩说:“这种事要不是机缘巧合,咱们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还有别忘了,曾教授答应咱们的事,如果案件侦破成功,我们就可以直接免试毕业,而且还能得到他的引荐,直接调到省厅刑侦大队”。
马胖子前所未有的认真下来,看着炉中暗红的火炭,提了口气,慢慢的呼出,良久说道:“曾老头子让咱们三个人参加,缺一不可,如果有一人不同意就解散这次行动”。
我点点头说:“起初我也费解,刚才想到了原由,我是搞计算机的好手,爱良安就不用说了,这三年默默无闻,直到今天早上在解剖室才大显身手,至于你马胖子,打小练过真功夫,拿过全学年散打冠军,说实话,我们三个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
马胖子站起身,端起一杯酒说:“干了!”
我和爱良安对视一眼,笑着举起杯说道:“干了!”
那么,就真干了!
烤肉店外侧,曾教授站立许久,阴沉的面孔有了些许的舒展,但急转直下的又陷入一阵恐惧之中,他从那个红色的档案盒里抽出一份材料,缓缓的展开。
【血雨衣】编号A-9的材料,是一份因公殉职名单,一眼扫去,竟然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