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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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夫人看着夏有蘅满脸都是笑,“夏姑娘,这回可见着你了,北宥这孩子总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夏有蘅忙施礼道,“老夫人,我这回来特为感谢您这段时间对北宥的照顾,这孩子心地善良,但还是有些顽劣,有时候说话不知轻重,如果他在您跟前说了些顽劣的话,还请您多多包涵!”
这话一说,安老夫人神情一滞,她几十岁的人了,当然听得出来夏有蘅的画外音。
这时,段北宥颠颠地跑过去,抱住老人的腿,扬起小脸,说,“安奶奶,姐姐说我了,我知道错了,奶奶不要生北宥的气,好不好?”
“奶奶怎么会生北宥的气,北宥最乖了!”
安老夫人抚摸着段北宥的头发,笑吟吟的。
从侯府出来,夏有蘅先把段北宥送去了学堂,她与云海返身往回走。
经过御轩茶楼,她想起这次的岭南之行,那个死去的黑衣人最后说出来的还是洛华两个字,她略一思忖,还是抬步走进了茶楼。
这会儿茶楼客人不多,她寻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有小伙计过来伺候,她点了一壶碧螺春,两样小点心,然后目光慢悠悠地将茶楼四周打量了一遍,小伙计很快就把一壶茶以及两样点心端了上来,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刚欲去捏点心,却见从茶楼外头急匆匆进来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满脸的焦急,进门就抓住一个小伙计问道,“洛华夫人呢?我们主子有急事找她!”
小伙计应该是认识她,也没搭话,转身就带着她往后面去了。
她的主子?
夏有蘅猛然想起来,这个小丫鬟她在四王府见过,是四王妃身边伺候的。
也就是说,找洛华夫人的人是四王妃。
这个似乎也不奇怪,秦屿舟之前说过了,四王妃跟这个洛华夫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不过,两人打小就一个在京都长大,一个去了西域。
时间不长,那小丫鬟又急匆匆地从后堂出来,这回手里拎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锦盒是花梨木制成,不过,盒子四面都是雕刻的镂空花纹,那小丫鬟拎着盒子从夏有蘅身边一闪而过,一错楞之间,夏有蘅似乎瞧见有什么东西在盒子里扭动……
“哎呀,这不是阿衡妹妹吗?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找姐姐啊?”
洛华夫人一身艳丽的服侍,满头满身都是奢华的饰品,她扭动腰肢走过来,越发摇曳动人。
“我怕姐姐太忙,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想喝杯茶而已!”
夏有蘅笑着说道,“姐姐若是不忙,坐下来陪着妹妹喝一杯呗?”
“那好啊!我正有此意!”
洛华夫人施施然坐下,又让人上了一壶上乘的雨前龙井,四五样的小点心,这才一脸戏谑地问,“妹妹的护花使者呢?”
夏有蘅面上一红,“姐姐又取笑妹妹了,哪儿有什么护花使者?”
“哈哈,妹妹不好意思了,真当姐姐瞧不出来啊,那秦大人对你可是如珍似宝呢!妹妹有福气啊,被这样一位功夫了得的大人瞧上了,以后富贵荣华唾手可得呢!唉,不像我等,就是一帮市井小民,成日里为了赚点银子,强颜欢笑……”
说着,她神情颇有些落寞。
“我倒是羡慕姐姐这样天南海北地走一遭,自由自在的多好!我相信姐姐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哈哈,妹妹说的极是,我这个人啊,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呆着,呆的久了,会烦的!”
洛华夫人涂抹了猩红蔻丹的手指捏起一枚小点心,咬了一小口,满满地嚼着,过了一会儿,她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妹妹,你听说过忠义伯府满门被斩的案子吗?”
夏有蘅心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保持镇定,“哦,听说过了,那会儿我刚来京都不久,姐姐怎么想起这个事儿来了?”
“唉,妹妹有所不知,我有一个远房的表亲就在忠义伯府给他们府上的二老爷做侍妾,听说她也没逃一死,不过,她有一个孩子,据说生死未卜,所以前几次见着秦大人其实我就想拜托他给查查,到底那孩子还在不在?”
洛华夫人说这话时,眼神直直地看着夏有蘅。
夏有蘅若是眼神或者表情有微末的变化,也尽悉落入她眼底,不过,夏有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面上表情却始终无风无浪。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我猜着那孩子应该没了吧?皇上下令忠义伯府满门抄斩,执行的又是锦衣卫,姐姐你想想,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在锦衣卫的手底下死里逃生?唉,其实孩子懂什么?不过是被大人连累罢了!”
她叹了一声,又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再放下茶杯时,眼神就非常同情地看着洛华夫人了。“姐姐,你也别伤心了,这都是命!”
“嗯。”
洛华夫人没有从夏有蘅的脸上看出她想要的东西,当下就有些悻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夏有蘅就借口说还有事儿去办,就出了茶楼。
“夏姑娘,这边请。”
云海迎上来,指了指路对面的树荫下,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夏有蘅以为马车是云海临时找来载她回家的,当下也没多想,快步走到马车跟前,刚要扒着马车车辕爬上去,却从车帘内伸出来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力,在她还惊愕发愣的空儿,她人已经被拉进了马车里。
“大……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夏有蘅看着斜靠在车壁上的秦屿舟,问道。
“我在这里出现,妨碍你去约见旁人了?”
他面色不虞,眼神冷幽幽的,看得夏有蘅心里发虚。
不过,很快她就稳住了心神,她今天也没做十分对不起他的事儿,去侯府见安老夫人,主要是为了澄清自己跟安小侯爷的关系,来茶楼也是临时起意,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洛华的一些信息?
于是,她俏脸也板起来,眼底透出一抹不悦,“我只是大人身边伺候的下人,做好我该做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我去见谁,去干吗,好像有这个自由吧?”
“呵呵,你有自由,你太自由了,自由到很快就要被安府娶回去了!”
秦屿舟这话说的带了七八分的怒意了。
“什么?谁……谁说我要嫁给小侯爷?”
夏有蘅惊了。
“怎么是突然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想要做侯夫人了?”
他依旧语带嘲讽,眼神似刀。
夏有蘅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委屈,她招谁惹谁了,去岭南她跟他在一起的啊,她根本和小侯爷也没可能接触过,何来嫁娶一说?
当下眼圈泛红,眼底就泪光闪闪了。
糟了!
秦屿舟眉心一跳,再看对面小女人的眼泪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你哭什么?我在太后那里好容易求她老人家答应不给小侯爷赐婚了,见着你说几句,算可以理解吧?”
“小侯爷赐婚跟我何干?”
夏有蘅赌气不看他,但话说出来,她立马就明白了,瞬时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小侯爷求太后赐婚,女方是我?”
“嗯。”
他点点头,眼中也隐隐着一抹受伤的情绪。
明明我更委屈好不好?千哄万护的人险些就给旁人从中撬去了,我一肚子郁气回来,说几句酸不拉几的话怎么了?明明该被哄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跟小侯爷根本不可能,我早上去侯府,就是跟老夫人解释的……”
她语速有点快,急于解释,但话说到一半儿,却又打住,低下头,脸上微微发烧,跟他解释得着吗?
“我已经把安广飞给揍了,这小子回去能把事情搞定!”
秦屿舟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夏有蘅挣扎,但没成功,反倒被人揽得更紧,她娇羞万分,抬头瞪他,“快放开我……”
不放!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
头往下一低,唇就欺上了她的,又是一番唇齿间抵死缠绵,直到外头响起云海的声音,大人,到了。
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看着已然羞得满面绯红的小女人,他神采飞扬。
下了马车,她才发现,他们到了甜井巷。
刚推门进去,一个小人就跑了出来,“姐姐,你怎么才来啊?”
竟是段北宥。
“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询的眼神看向的是秦屿舟。
“大人让属下去把小公子接来的。”云海替着他家大人回答。
想想也是,安府既然有了那样的心思,北宥就不好再去叨扰了,而且,安广飞这个先生似乎也不该用了。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把她从思虑中扯了回来,“你松开,我自己走。”
她脸又红了,转头去看云海和北宥,那一大一小俩人早就避嫌似的跑进屋了,诺大的院子里就只她跟秦屿舟两人。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他看着她,眼神隐伤。
“不是,我……”
她心里竟有丝丝缕缕的不舍,不舍他心痛,可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亲昵下去,旁人该怎么说?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在这之前,没人的时候你不能阻止我与你亲近……”
他这话算是承诺吗?
她惊愕地看着他。
他捏捏她的小鼻子,“傻姑娘,难道你想一辈子做我的丫鬟?”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又万分宠溺地将人护进怀里,用力抱了抱,薄唇贴在她耳际道,“我可等不及想做你的夫君了!”
你……
夏有蘅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腔,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肆无忌惮呢?她跟他之间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他就想到做夫君了,他的这想法换成是别人当她面儿说出来,那就该打,可是,打他?她的手犹犹豫豫的还是没抬起来,倒是满面绯红地推开他,低着头,快步进屋了。
哈哈!
他在后头笑出了声儿。
甜井巷的这处宅子竟重新装修过了。
两进的小院儿,前头做了段北宥的书堂,一间教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卧房,两边的厢房也都分别住了人,俩丫鬟,俩婆子,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主子训话呢!
后面正屋也是三间,这三间屋子改动是最大的,原本的那些摆设都撤走了,甚至连窗户上的窗纸都撕去了,重新钉上了粉色的纱网,红木床,粉色幔帐,红木桌椅,梳妆台,完全女性化的陈设,一应俱全。
“这是房契,这是你跟北宥两人的户籍证明。”
秦屿舟将两样东西递给了她。
夏有蘅急切地翻看着,眼圈瞬时又红了,因为没户籍不能出去租房,在罗家遭受了那么多的困苦,这时一股脑都涌上心头,她看着眼前户籍薄上的官府大印,哽咽着说,“大人,谢谢你!”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住了。
“哭吧,把以前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以后不会了。
她伏在他怀里,好一通哭,哭得浑身发软,头都晕晕的,这才停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茶水,总算是提起了一股力气,把身子从他怀里脱离出来。
前院,请了三位先生,一位教文化,一位教乐理,还有一位教时事。
“云海,以后你就留在北宥身边,教授他功夫。”
秦屿舟说道。
“是,属下遵命!”
云海应下。
“太好啦,姐姐,我学会了功夫就能保护你了!”
段北宥欢呼起来。
“臭小子,你还是赶紧学会了保护自己吧,你姐姐不用你保护!”
秦屿舟说着,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宣示主权。
夏有蘅又红了脸。
安排好段北宥在甜井巷住下,秦屿舟就带着夏有蘅回了秦府。
本来夏有蘅也想住在甜井巷的,但被某人严词拒绝,理由是,没有理由。
得,她这算是有家不能回吗?
她闷闷的,一路不跟他说话。
两人刚进府,却见一个小丫鬟过来施礼道,“大公子,老夫人让奴婢在这里等您跟夏姑娘好一会儿了,要您们一回来就去她那里……”
“但凡是我喜欢的,祖母都喜欢!”
他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