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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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笙繁喝完了药，目送沈秋风出去，想下床走路，可是又感觉四肢无力，右臂更是疼到不想动。
“八重封印，破了一个。那也就是说我还有七重封印，再破去不就可以逆袭了？”转念一想。“不行，一次就快要了我的命，该有七次，那不得疼死！突然觉得当个废柴挺好的。”
她强撑着坐起来，倚在床头。“怎么有点像猫呢！”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唐君思就走了进来。端着午饭，直接走到桌子旁边。可能是还不知道李笙繁醒了，就自言自语。“都送了三天饭了，师兄这是良心发现了？让我做这么多好吃的！”
“他哪里是良心发现，分明是师父安排。”李笙繁直接回怼。
听到李笙繁的声音，唐君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你醒了！怪不得！”
“盼着我点好吧，刚来就被打成重伤，我真是个大冤种！”李笙繁伸手想让他把饭端过来。
“你等着，我给你端，你别动。”唐君思理解了她的意思，把放到桌子上的碗碟又放回盘子里。端着到了床前，又拖了一个凳子过来，准备喂饭。
“为什么师父要打你？我看你没有什么伤啊！”唐君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你惹师父生气了？”
“我哪敢惹剑仙大叔生气！一个沈秋风就已经够了，还要惹怒剑仙？我是多想不开才去干这个傻事！”
唐君思点点头，“你说的在理，不过不应该啊！”
“谁知道呀？这种事情不应该问剑仙吗？我还以为剑仙的自我介绍会是我本是一届逍遥剑客，云游四海，威震八方。结果居然我来问我的身世，然后就要测试我的经脉。我都说了我不会武功，还要往我体内打真气！不过他应该是为了试一下，为什么我现在水平这么差。他还帮我解了一重封印，也不能全怪他。”
李笙繁自言自语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可爱。唐君思就这么看着她。
等她说累了，就她他喂两口饭。
“你不用去练剑的吗？”李笙繁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就像个闲人一样？”
“我也有我的故事。师兄们好像都不希望我练剑。”唐君思很委屈，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想开了。
“这么说你也是扮猪吃老虎啦？”李笙繁直接说出来唐君思的行为。
唐君思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我并不完全算是扮猪吃老虎，因为我现在确实不会任何功夫，他们也都没有教我，虽然说什么根骨非凡，但我觉得如果真的没有练习是没有用的。”
“根骨非凡？你也是根骨非凡！”李笙繁一听有些诧异，“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是非凡的孩子呀！怎么感觉一个两个的都是，那就不值钱了！”
“什么意思？”唐君思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达到了登峰造极，那么这个登峰造极就不算是登峰造极了，因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外面等着我们。”李笙繁说着，感觉身上没有这么疼了。“你就算现在不练习，那也应该会那些一招办事，毕竟你看过他们练啊。让你一辈子窝在这里当一个弱者，你自己甘心吗？”
“不甘心。”
“你出生时除了说根骨非凡，还说了什么？”
“夜雨寻人。”他分享着自己的秘密，“这四个字我从来没有对师傅和师兄提起过，我既把你当朋友，那我就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
“我答应你，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这里除了你好像也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资格让我和他分享真心话。”
“我其实是在找属于我的剑，我猜它叫夜雨。应该是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等着我。师父说，凡事都需要自己悟。如果什么事情都依赖旁人的话，那自己最终得到的成就不完全属于自己。其实我觉得这些话都是对的，因为我还不够强，等我到了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我相信我所说的道理也是对的。”
“这就是你这么一直畏惧沈秋风的原因吗？”李笙繁算是明白了，“其实你根本不是你表面上那么胆小吧！”
“你管这叫胆小？分明是偷光养晦、养精蓄锐！”
“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论这些，其实文字就是游戏，现在的生活也是游戏。凭借着一两个成语、一两句诗是说不清的。”李笙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吃的也没了胃口。“粗茶淡饭，没胃口。”
唐君思看着这白粥和青菜，看起来也是没什么胃口，“大概是因为你是病人，不能吃荤腥，所以才做了这些吧。”
“味同嚼蜡。”李笙繁不想吃了，“拿下去吧，睡觉。”
“好。”唐君思把吃的端到桌子上，整理好碗筷位置，然后端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沈秋风正巧返回了，驻足在房顶听到了味同嚼蜡四个字。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可怜女孩挺有意思的。
好像除了话多，李笙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笙繁感觉周围没有人了，就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不是诚心的占我便宜嘛！啊，纠结啊，我可不想成为废柴一辈子，可是我还要收多少罪啊！我还是学一点比较好，要么去偷看他们练剑？被发现了怎么办！我还是睡觉吧。”
沈秋风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想到了应该如何对待这位绝非凡品的女子。
一觉醒来，李笙繁感觉有了些力气，可能是因为吃了东西的缘故。不过自从被封印被破除了一个之后，好像自己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她偷偷跑出去，找到了平日里师弟们练剑的地方。发现蹲在草丛里偷看的唐君思。
“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他们不会发现吧！”
唐君思没有回答，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剑法招式。
李笙繁扭过头去也看了起来，这些招式感觉看起来像是花架子。不过实战的时候应该会把这些招式全部连接起来，根据情况进行改动。
“果然是单手的功夫。”看完他们打完一套，李笙繁才开口。她直接表达了对于剑的态度。“双刃剑，一面是敌人，一面是自己。”
“剑不都是双刃？单刃的叫刀。”唐君思说着，直接坐到地下。“他们现在练得只是简单的剑法，真正高深的只有几个大弟子悟出来了。比如师兄，比如十六师兄是剑尊看好的弟子。”
唐君思的眼神里都是向往，这种眼神李笙繁在听闻白日梦我的时候也出现过。
“那就拿起你的剑去练习，李笙繁作为陪练。”沈秋风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二师兄！”
“没想到堂堂二师兄也会偷听啊！你可别禁我言，我都躺着三天没说话了。”李笙繁吐槽了两句，又怕自己被禁言。
“剑门之内皆是巡查范围，这算偷听？”沈秋风竟然耐心的辩解了起来。以前回答都不会回的，一个白眼都懒得翻。
“师父赏赐给你的剑呢！”沈秋风看着两手空空的唐君思，“好像一直是你自己不愿意练剑吧！”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唐君思，确实，没有人直说不许唐君思练剑，也没有人说不教他剑上的功夫。
唐君思点头，恭恭敬敬行礼然后离开了。
“哎...”李笙繁想叫住他，却被沈秋风拦下。
“给他点空间。”沈秋风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李笙繁看着这般模样的沈秋风，觉得他好像没有想象中的不近人情，便放下了心来。
“你跟我走。”沈秋风看唐君思走远了，让李笙繁随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剑门的后花园，花园深处有一座凉亭，凉亭旁就是万丈悬崖。有人说这是剑门专门用来悟事的地方，也有人说这里是回头亭。
亭子上没有牌匾，没有名字，人们更喜欢把它称之为无名亭。
“你想的如何了？”沈秋风开口问。
李笙繁一头雾水，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想的如何？”
沈秋风眉头一皱，可能是从来没人敢这样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有些生气，“你忘了？”
李笙繁觉得他语气不对，马上开始想沈秋风说过的话。“你是说陪练？还是指我太吵？不是吧，门规里不会还有一次说话不能超过三句吧。”
“这是个主意。”沈秋风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位新来的姑娘置气。“学艺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哦，你是说拜师？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不过说真的，我对剑真的不感兴趣。我是不会拜师的，你年纪不够大。要是换做剑仙大叔，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你？算了吧。”
沈秋风再一次被拒绝，内心更加不爽了。“这就是你的理由？”
“不够吗？那还要什么理由？我才不要认谁当师父。”心里想着，“我已经有一个师父了，先来后到，怎么能因为师父云游四海就背弃师门呢！”
“过两日有一个河神聚会，你也去。剑门礼节需要随身携带佩剑。”说完手一挥，亭子里的桌子上就摆出来了几把看样子上品的剑。
“哇。”李笙繁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剑。“这么好看！这都是什么名字？”
“新的，暂未取名。挑一把自己取。”沈秋风看向她。
事实上，这是铸剑室新锻造的上等宝剑，名字都没有取。他作为执事首先把品相最好的挑了出来。
沈秋风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现在对李笙繁这么关心。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另类？也可能是因为怜悯？
说不清楚。
“这个吧。”李笙繁挑了一把剑柄雕刻了莲花的三尺剑。“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境界高。”
“剑名。”
“叫什么好呢？沈师兄的叫破月，唐君思的叫夜雨，那我的就叫万籁。”李笙繁想好了，“万籁俱寂的万籁。”
“知道了。”沈秋风没有反驳，只是把剑都收了回去。“没别的事了，去找唐君思吧。”
“哦。”刚说完正事就赶人，也不愧是沈师兄。
说实话，李笙繁觉得这里的风景挺好，还想多看几眼。可是自从来到剑门，除了正殿、训练场和自己的房间，她再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也不认识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