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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秋染梧桐愁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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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淋漓的初秋雨,将落花别苑中的花木洗刷得分外纯净。

朵朵茉莉伴着百合花悠悠绽放,洁白似雪,芬芳如梦。

“斜阳染透漫天云,

孤影临风寒浸身。

更见百合连茉莉,

笑时却痛痴情人。”

花好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芳香的鲜妍,一边柔声念道。微泪的弯弯眼眸,莹莹若星。

“是啊,不把真心付,怎知相思苦?”听着花好婉转的诗句,立在她面前的锦衣男子动容地道。

“皓轩贝勒,你既然也深知相思苦,为何,不好好珍惜月然妹妹呢?”见皓轩的语气竟也如此动情,花好咬咬唇,望着他的脸认真地问道。

这段时日,只要一有闲暇,皓轩便会来落花别苑坐坐。花好和他也渐渐熟络起来。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他的五官,那剑眉星目的面容,竟是如此英俊。

“我是动了情,可是,我想珍惜的女子,另有其人……”皓轩看着花好笑意浅浅的甜美容颜,认真地道,可话说一半,又忽而止住。

“啊?”见皓轩欲言又止,花好好奇地眨眨眼睛。

那凝着晶莹泪珠的弯弯睫毛,似忽然拨动了皓轩心中最柔软的那根琴弦,他再也抑制不住那翻江倒海的深情,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花好冰冷的小手。

花好被皓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住了。睫毛上的莹莹泪珠,颤巍巍地滑落……

这一幕,如一根毒针般狠狠地刺疼了刚巧跑进落花别苑木门的月然的眼,更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你们!无耻!”月然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惊醒了情绪太过复杂的花好与皓轩。

月然顾不得身后的那两人说些什么,她颤抖着手用帕子捂住脸,转身大步向院门外跑去。

本是在悠然轩中呆得太过沉闷,想要来这里和花好谈谈心,诉诉苦。却不想,看到了这般令人心碎的一幕。

望着漫天的霞光,月然只感到自己温暖的心,一点点变得荒凉……

???

残阳如火,缓缓沉入西边的天际。

紫禁城中的璀璨灯火渐次亮起,将那高高的朱红色宫墙映照得愈加巍峨。

月朗挂着翠竹车帘的马车刚驶出宫门没多远,赶车的小厮却忽然将车停住了。

月朗撩开车帘,方要开口询问缘由,却见傍晚的街道中央,直直地立着一个无比熟悉的娇俏身影。

“月然,你这是怎么了?”见妹妹满脸是泪地在宫墙外等自己,月朗忽觉心头一紧,忙着急地大声道,“快上车来!”

月然轻轻摇了摇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转身快步向前跑去。

“这,到底怎么了啊?”月朗纳闷地蹙起俊眉,跳下马车,大步追上月然。他知道妹妹这几日因皓轩贝勒的事而伤心不已,但也不至于如此吧?毕竟,这是皇宫重地……

月然没有言语,而是反手拉起月朗的手,像小时候那般向前走去。

“哥,你知道皓轩哥哥为什么会拒绝然儿吗?”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月然慢慢停下步子,吸了吸鼻子,抬眸望着月朗俊雅如玉的脸道。

“为何?”见妹妹今日的举动如此反常,月朗的心,亦不由得狂跳起来。

“因为……因为……他早就和林花好情投意合了!”月然凝望着月朗如星的俊眸,咬着贝齿一字一顿地道。

“你……你说什么?”听闻月然的话,月朗的心如被惊雷击中般狠狠一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自幼一起长大,对于皓轩的人品,怎能怀疑?至于花好,那可是早已同自己许下了生死的女子啊……

“是,是真的,我都看见了!他们……”月然说着,刚刚忍住的泪水又如雨般刷刷地落了下来。

“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月朗瞪大眼睛,厉声打断月然的话。长到近二十岁,这还是他第一次凶这个最疼惜的小妹妹。

“哥……你要相信我……他们真的……”见月朗哥哥竟然因为那样不值得的两个人对自己吼,月然哭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是伤心过度乱了心智了!赶快随我回家去!”月朗愤愤然地说着,扯着月然的手臂快速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夜色如泼墨般缓缓浸染开来。那辆挂着翠竹车帘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华灯初上的京都夜色中……

???

翌日,风中的秋意忽然浓了几分,连院中梧桐的叶儿,都被染黄了许多。

清晨的纳兰府。品兰苑的花厅中,月朗刚给额娘清完早安,准备同阿玛一起进宫去。

这时,月然的丫鬟珠儿忽然一阵风似地自花厅外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珠儿红着眼睛慌慌张张地跑到几人面前,语无伦次地说着,“六……六小姐不见了!”

听到珠儿的话,月朗手中的茶盏一歪,一杯茶都泼洒在了朝服的衣襟上。瞬间茶香萦绕,却苦涩难耐。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点儿!”纳兰恒硕诧异地瞪大眼睛,大声道。

“老爷、福晋、大少爷,珠儿一大早去看六小姐,见她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珠儿说着,已急得掉下了眼泪。

“阿玛,时辰不早了,您快进宫去吧。”月朗冲纳兰恒硕拱了拱手,蹙着眉道,“请您帮朗儿跟皇上告个假。”

月朗说罢,再顾不得其他,同福晋一起快步向悠然轩走去……

月朗焦急地推开月然闺房的木门,心绪复杂地细细打量起房间来。围着浅紫色纱幔的雕花木床上,绣着桃花的锦被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昨夜都未曾动过。

月朗只觉得一颗心狂跳着往下沉。他走到床边,轻轻拿起自己送给月然的淡粉色猫儿娃娃,见猫儿娃娃的身下压着一张素笺。

月朗不安地拿起那张素笺,扯起唇角意味深长地苦笑起来。

只见那苍白的纸上,用娟秀而又潦草的字迹写着一首小诗:

才子古来堪几许?

大度兼得莫过君。

人道纳兰情义深,

呆久方知不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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