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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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就想劳动他邱大少，拿他当点餐软件了？
邱俊元学着冷漠的系统音：“抱歉，您的外卖套餐已经超出配送范围。”
“邱俊元？”
“不可能，送外卖也太拉低我们店的逼格了。我上次就是想见见你那个女同学兼女同事，结果你人还跑了，茶钱也没付。除非你告诉兄弟是陪这位小姐吃的，不然甭想。”
方泽看了一眼身旁的肖逸竺，肖逸竺才听到一句“要贵的”，现在脸色正变化的精彩。
“嗯，上次不是没去成么，这次给补上了。”
邱俊元如同打了肾上腺素一下来了精神：“哎，快再报一遍地址，您的外卖套餐将由本少爷亲自送达。”
记好地址，邱俊元一个跃起就从床上蹦了下来，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店里的厨师长：“老刘啊，来大单子了！”
老刘充满拒绝：“我们的食材只够今天营业的，没有多余的。多大的单子啊，我现在打电话让供应商送。”
邱俊元道：“够够够！就两个人。但这次很有可能关系到我兄弟的终身幸福，菜单必须给我安排好了。1个小时后我到店里取。”
两个人算什么大单子啊，老刘更加不明所以了：“吃顿饭还能吃出终身幸福来？”
“是一饭定情啊，老刘。你看那爱情电影里，男男女女，花花世界。缘分兜兜转转，可能就是因为一餐饭开始的。”
老刘是邱俊元从广东挖来的，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他挂完电话自言自语：“懂了，原来是定亲饭。”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一辆腰线流畅的银色跑车疾停在了银海国际影视中心的正门。
可是平常花见花开，美女见到自动打开微信二维码的邱俊元，此刻正被一道不锈钢伸缩门拦在了大门外。
在连续等了1分钟无果后，车主又礼貌地点摁了两下喇叭，示意保安开门。
半晌监控室的玻璃窗慢悠悠拉开了，保安大叔从面前的盒饭里抬起头。嘴里还在嚼着一块排骨，含糊不清道：“哪个单位的？出入证有吗？”
外头风声滚着雨声，邱俊元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费力地打着手势，一会用手指着电动伸缩门，一会左右挥动手掌示意开门的动作。
奈何遥遥相望的两人中间还隔了一块玻璃。雨丝绵绵,无数水流汇成股自车窗流下，模糊了保安大叔的视线。
他根本没看懂邱俊元在空中画符的意思。
最后邱俊元打开车窗，朝着对面说：“麻烦您开下门。”
保安大叔吐完骨头，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来干什么的？出入证有吗？”
“我朋友在7号棚拍摄，我来找他。”
“现在明星代拍太多，没有出入证统统不给进，你让朋友拿着证件出来接一下。”
邱俊元好气又好笑：“大叔，你见过开跑车来追星的吗？”
保安大叔不为所动，他何止见过，简直天天见。他用牙签剔了剔牙齿，与邱俊元继续扯淡：“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伪装的。我们现在安保可严了，就算是你绕到天上也甭想，上个星期我们才打下两架无人机。”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代拍！”
“那你来干什么的？”
邱大少已经无力再狡辩了，他坦白从宽：“送外卖的。”
谁知保安大叔一下子豁然开朗:“你不早说？”
随即打通内线电话：“喂？你们7号棚的点外卖了吗？”
电话那头的江继美听到“外卖”两个字就瞬间明白了，答道：“你让外卖员停到7号棚门口，我让助理去接。
保安大叔按动遥控器打开大门，同时对着邱俊元吼了一句：“你就停在棚门口，别进去，有人在门口等着。”
邱俊元以为是方泽安排的人，倒省的他打电话了。没想到出来的是个小姑娘，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一阵风就能刮倒。
邱大少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他看见小姑娘打着伞左顾右盼的，又有点不忍心。
于是打开车窗，喊了一句：“这里。”
小姑娘闻言附到窗边，语气里稍微有点怀疑，但还挺客气：“请问您是送外卖的吗？”
邱俊元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四字单词，方泽今天要跟他玩角色扮演玩到底了吗？为了他那颗按耐不住的八卦心，他忍！
邱俊元略微点点头，不置可否。
小姑娘名叫陈雪，江继美的原话是：“你去接一下方总的外卖，外卖员已经在门口了。”可是她看着邱俊元的模样，怎么也不能和外卖员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至少在她印象中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但现在互联网公司不就喜欢弄个劳斯莱斯网约车么，所以开着跑车送外卖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跑只有两个车座，车内一览无余。陈雪眯眼看了看邱俊元身旁空无一物的车座：“餐放后备箱了吗？麻烦您开下，我自己拿。”
“你们这没男员工了么，你一人可拎不了。”
“很多吗？”
外面正下着雨，陈雪一时也没想到叫谁来帮忙。她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大哥，我们同事都挺忙的，你能帮我拎进去吗？”
邱俊元已经彻底没脾气了，反正他自己也是要进去的
等到邱俊元和陈雪把外卖拎进来的时候，方泽和一圈人正围在电脑前看上午试拍的样片。
样片里的阮星皮肤如白瓷一般毫无瑕疵，剑眉英挺，造型干净利落。这次的主题是“年下男友”，造型师搭配了以蓝白为主色的职业服装，意图突出产品的高品位格调。
阮星的业务熟练，样片里他不停地变换姿势，时而把产品放到腮边，时而举在胸前进行展示。还有一个动作是左手拿着产品，右手掌摊开放在嘴边吹气。尺度拿捏得刚好，既有魅惑又不油腻。总之业务能力是不可挑剔的。
随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样片滑过，江继美作为创意执行也觉得拍摄效果特佳。在展示样片的同时，她不自觉地夸起了阮星。
“方总，您看这几张样片，完全达到正式拍摄的效果了，摄影师把握住了我们想要的方向。”
“还有您看阮星多专业，展示产品的这些动作多抓人眼球。”
“他的气质跟帕慕克太合拍了，清冷，优雅。阮星虽然年轻，但未来可期，派头不输大牌明星。”
说话的时候江继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方泽某根紧绷的拉弦上反复横跳了。阮星哪哪都好，就是人气跟不上。自从签约代言后，帕慕克的销量也没看到实质提升。这就是原罪啊！
众人都在等着方泽的评价，毕竟方泽现在代替江丹晴成为市场部总监，成品效果也要他说了算才行。
可是方泽态度冷淡：“样片可以了，下午你们按照这个效果拍吧。”
看似不褒不贬，十分中肯。实际好像是有不满？
以前江丹晴在的时候，至少会为了显示自己专业，提出一两个小要求，或是跟着夸一夸阮星。品牌和艺人本来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艺人高兴了，在宣传上也会更配合，平时更新社交平台时甚至会主动帮忙露出产品。
江继美的手还停在鼠标上，为了项目有序执行，她必须得想办法知道方泽的态度，就直接问了：“方总，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站在一旁的章鸣放跟品牌打交道比较多，他隐约感到方泽是有不满意的地方，跟着附和：“方总您尽管提，这样阮星下午拍摄的时候才有改进的方向。”
方泽答道：“这次拍摄方向既然早就定了，按照既定目标走就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对江丹晴定下的方案有意见？
肖逸竺当然看得出江继美的神态变化，她心道方泽的潜台词根本就是你们拍的再好也没用，把阮星吹上天更没用，拉不动销量就得考虑更换代言人！
肖逸竺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接着方泽的话说：“方总意思是阮星一直拍的挺好的，保持以往水准就行。”
阮星受到夸奖，不好意思地揉了下脑袋：“多谢姐姐夸奖。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方泽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阮星叫肖逸竺姐姐了，他脸上明显露出不豫。依靠男人的一点直觉，他从阮星的语气里分辨到了不寻常的亲昵的气息。
方泽反问道：“你们平时都叫这么亲吗？”
肖逸竺立马摆手，想把方泽的黑脸从面前滑走：“我们叫习惯了，阮星叫江继美也喊姐姐。”
江继美也道：“大家在一起工作，经常哥哥姐姐的叫，太正常了。”
肖逸竺继续打圆场：“阮星跟你不熟悉，熟了之后也会叫你哥的。”她当然知道方泽不可能想认阮星这个便宜弟弟。肖逸竺内心不停地狂叫，下次必须告诉阮星别当着方泽面叫她姐姐了。
阮星也感到气氛有点莫名其妙，他虽然年纪小，但在娱乐圈打滚的人哪个不会察言观色呢。方泽只是肖逸竺的老板，但是却介意自己叫肖逸竺姐姐？难道方泽喜欢肖逸竺？阮星在自己的心里打下问号，他还要多了解点信息来理清其中的关系。
这时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插了进来：“别忙着认哥哥认姐姐了。方泽你不够意思，我来你不迎接就算了，还把我晾在这里半天，我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众人的视线从电脑前转过来，面前的这两个人略显狼狈。
由于备餐太多，邱俊元没好意思让陈雪多拿。自己两只手上拎得满满当当，从停车场一路走过来坠的手都酸了。
可当他走进摄影棚，一直走到桌旁，工作人员都各忙各的，竟然没人主动来搭理他。他看着方泽指点江山，一直到现场认哥哥认姐姐的，也没有回头看他，他今天这个外卖真的送得太卑微了。
邱俊元把其中一只塑料袋挨着桌角放下，缓解一下手上的压力。
方泽说：“你到了也没打电话给我啊？”
邱俊元说：“保安不是打电话给你们负责人了么？”
影视中心每天大大小小十几个棚同时在工作，不免人员混杂。为了防止明星代拍或者狗仔进入，都会给车辆下发指定通行证或者让负责人派人去接。
这个影棚负责人留的就是江继美的电话，刚才保安打电话说送外卖的到了。加上之前她也听到肖逸竺说要点外卖，以为是外卖员，就让自己的助理先去接了。
所以这个外卖员其实是方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