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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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激动的大声说了句，天九云里雾里的：“是，是我，我就是天九。”
“不是天九，你是绁芊！”
于是天九连忙矢口否认：“谁是绁芊，我是天九，罗天的天，九霄的九！你别乱说话啊。”
他眼神探究，而黑衣人则上前一步逼近，天九又后退一步，警惕着：“你别过来啊！”
黑衣人则停下来，指了指自己：
“是我，我是南云道人，我是叶轻风啊！”
他连忙去下自己的紫金面具，而面具下的，是一张眉目清秀，面容俊美，一张绝对翩翩公子的面庞——
他的气质很是缥缈道意，像是平静的海面，而内在其实蕴含了十分凶猛的恐怖力量····
只是现在的黑衣人看上去太激动，太疯狂了。
他摘下面具后，天九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他还是疯狂摇头：“叶轻风我就更不认识了。虽然我感谢你之前出手相助，不过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身后的叶轻风却沉下脸来，就在天九走出几步时，叶轻风竟然瞬间瞬移到天九背后，然后一掌握住天九脖颈，他握力惊人，天九只感觉自己不窒息而死就要被一掌捏死！
“既然你不是他，那你就不必活着！”
他一用力，若不是绁芊护体，天九恐怕早就被叶轻风捏成碎泥了！
天九用手拼命扯开叶轻风的手掌，但叶轻风的握力就好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力道极大，恐怕他真想杀人，天九挣扎无力，但他却也没想着招出绁芊。
“你莫名其妙！”
叶轻风听罢，冷哼一声：“死不承认是吧，我就强逼你承认！”
他说罢，然后猛地踏地而起，带着天九一起飞升至九霄之上，他手拎天九，而天九见脚下无物腾空，自己已在万里高空之中，他未免心生害怕，他连忙反手抱住叶轻风大腿，现在他是不敢松手了。
叶轻风也是一愣，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怂货，莫非真不是绁芊！？”
绁芊哪会害怕飞飞行，由此可见天九并非绁芊本人。
他便带着天九到一个悬崖峭壁边上，这里连接日月，脚下是万丈深渊，天九被叶轻风摁在悬崖边上，他语气凶狠：
“说！如命诀是怎么偷来的！？”
“什么如命诀，我听不懂！”天九一看见这深渊就浑身颤抖，但他就是死活不承认，叶轻风气笑了：
“你倒是倔强，再不说实话我就真杀了你！！”
叶轻风说着，将天九半个身体推下深渊，天九连忙闭上眼睛，他咬牙闭嘴，叶轻风心一横，正要松手！
绁芊便说：“傻小子，就说我是你师父！”
天九欲哭无泪连忙开口解释：“绁芊是我师父！！！”
叶轻风听了一把将他拎起来，他面冷如冰：“你说什么？”
天九抬头急忙说道：“绁芊他，其实是我师父！”
“开什么玩笑？”叶轻风却不敢相信，他摇了摇头，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他已经死了上万年，你倒是说说他怎么教你，难道他还能从坟里爬出来教你不成？！”
绁芊死了？
“他真是我师父！！”天九欲哭无泪，他连忙解释，可他自己也很震惊，“若他不是我师父，我一个凡人怎么能在魔教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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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风愣住了，眼前的少年确实毫无修为，他一路上遇到那么多白衣教徒，但走到现在都毫发无伤，那时天九甚至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状态，的确疑点偏多。
他皱起眉来开始思索，手一松，天九跌落在地。
天九无奈抬头望着叶轻风：“实话和你说罢，绁芊和我有个约定，白天是我，晚上他就会代替我操控我的身体，你不如等晚上，等到了晚上一切都将揭晓！那时候管你杀不杀我，你自己和师父两个面对面交涉好了。”
叶轻风背手在身后，他的表情又变得冷漠，似乎方才怒气冲冠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抬头瞧一眼骄阳，现在已是下午，天空上游龙飞舞。
叶轻风回眸紧盯天九，尽管眼中疑惑不减，但他愿意一试，低语道：
“既然如此，你就证明给我看。”
“哼。证明就证明！”天九撇头盘坐地上，心中暗想：等就等，我还骗你不成。
叶轻风持刀直直站在天九旁边，即使不看天九，天九也不敢擅自跑开。
叶轻风的威势太强，与之前绁芊所杀的那些喽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天九甚至怀疑绁芊能不能打的赢眼前这个道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天边飞舞的游龙姿态太美，天九一时望出了神。可身旁叶轻风站在身后盯着他，他却又满腔不爽，他在心中问绁芊：“你认识他么？”
“·····算是认识吧。”
“你朋友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吗？还是说他其实是你的敌人？但看他那么急切地想要确认你的存在，说是敌人倒也不必这么热忱。”
“的确。”
“的确的确的，你倒是解释一下啊，为什么他要打我？莫名其妙的，真是个怪人，你和他都是怪人！”
绁芊沉默一会，轻叹道：“的确。”
“····算了，不和你废话，我直接问他！”天九在心底骂道，然后转身直面叶轻风，叶轻风一副冷淡面貌，恐怕魔教里就没人不是这张臭脸，“叶大佬，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叶轻风冷冷注视着天九，他嗯了一声，而天九接着问：
“您，和绁芊是什么关系啊？”
叶轻风直勾勾盯着天九，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出阴谋来，但是他根本不惧阴谋，便回答：“亲人。”
“啊？你是他兄弟，可你不是姓叶，他姓绁啊···”天九不解，他刚说了一句就被叶轻风盯了一眼，他顿时不敢说话。
而叶轻风咧开嘴角，眉眼里却没有笑意：“那又如何，莫非千百万年里相伴的时间抵不上一丝血脉关系吗？”
“不不不，完全抵得上····”
“哼。”
他们这会全都不说话了，绁芊不说，叶轻风也不说，天九更不敢开口，气氛凝结到了冰点，直到这么等到黄昏时刻。
黄昏时，日落月升，交替之时也是最美之时，就连冷冽秋风都和善了些。
红色夕阳下的魔教大地显得壮阔，大气，美而强大。随风看去，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古城，古城上空漂浮着无数逐渐被点亮的红灯笼，那些是为古城唯一的光源。
而古城砖瓦屋檐上有许多飞檐走壁的黑白衣裳教徒，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执行职责。
每个人的修为都十分扎实高深，这都是魔教的新教徒，魔教的力量。
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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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沉默中感觉昏昏欲睡，似乎是今天经历太多，他感到十分疲惫，身心皆是如此，而且自己流血不少，本也虚弱。
他靠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黄昏也逐渐离去，黑幕缓缓张开。
叶轻风回过头来，他注视天九，而天九却已经睡去。
也不知天九在这样紧张的状况下是怎么睡得着觉的，总之他闭上眼睛，看上去安静极了。
叶轻风冷眼拔刀对准天九喉咙，此时黑夜已经完全降临。
“·········”天九闭着眼，在叶轻风决定要把刀划破喉咙的时候，一道与天九完全不同的声线透过天九的嘴巴响起，“阿叶。”
叶轻风手抖心颤，反应过来时，却不敢收刀入鞘，他眼神在探究怀疑，而绁芊不回头，只是坐在山崖旁，望月看山：
“阿叶，你何时变得如此杀伐决断，曾经你那么正义大气，怎会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他挺拔身姿，气质在这瞬间变得截然不同，绁芊姿态始终优雅，他给人的感觉也总是温柔雅致，这点就和天九那稍显猥琐的感觉截然不同。
叶轻风将信将疑：“你真是绁芊？”
绁芊睁开双眼，回过身来，他仰望叶轻风，他眼中有一丝与从前一模一样的淡漠，他眼尾稍弯，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是我。”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叶轻风只觉得熟悉无比，他愣在原地，眼中红丝遍布：
“我不知道，你收了徒弟。”
绁芊见他眼中含泪，隐忍无比的模样，他苦笑道：“你变强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叶轻风似乎心疼，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叹道，“人总是会变的。你现在不也···总之，你回来就好，为兄开心。”
“我。”绁芊神色平淡，脸上有淡淡笑意，但熟悉的人却都知道，他根本不会笑，只是装的很像，“我是已死之人，留下这缕残魂，也只是为了助天九成仙证道，然后让一切错误重回正轨。”
“只是如此？”叶轻风却摇摇头，他不相信，他觉得绁芊不至于如此，“旁人怎么认为我不知道，我也不管。可是我了解你，你是为了教主才留下来的对不对？”
绁芊好似受到打击，他后退几步，低眸否认：“不是。我尊重教主，我是喜爱魔教，但我不是为此而留下。”
叶轻风心中蕴含怒火，他冷眼紧盯绁芊：“我原以为经历当初之事后，你至少后悔了。但没想到你仍然如此心口不一。绁芊，既然你只为天九，又何必一路上都探寻她的下落，你不惜耗费魂魄之力也要见她，你还敢说你不是为她而来？”
“···”绁芊咬唇皱眉，沉默中，叶轻风叹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同一个理由再次去死吗。上次是为了洛辰，这次又因为天九，你什么时候能为了自己想想？”
“我有想过。”绁芊嘴硬，“我只要在教主身边效力便有价值，是我自私留下的，我怎么会不为自己想。”
“你少偷换概念了。”叶轻风上前揪住绁芊衣领，他瞪着绁芊，眼中既有怒火，又满是可惜，“你那么聪明，难道会不理解我说的话？你可知教主身体虚弱，本该早回仙境，远离人间，可她为什么偏偏留下来，就是忍受挽世的欺辱，教徒的背叛她也不走！？你说为什么，求夜将军，鹿三秋，还有我们这些十六疆，本该早就跟随教主回仙界定居，可我们却死守魔教至今，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