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海底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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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海水彻底淹没南征的头顶，身体被冰冷的水波包裹着。
她，没敢呼吸。
执明拉着她的手，往更深处游去。
南征大睁着眼睛，细小的气泡从她的嘴角一串串溢出。
执明的长发如同黑色的海藻在水中旖旎，拂过他俊美的脸颊。
“你倒是喘气呀。”
鲛人都被她逗笑了，南征抬手，示意让她静静。
然后，慢慢的张嘴，海水竟没有灌入口中。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你还不信我？”
南征用力点头，她已经憋到极限了，肺叶仿佛都被抽空贴在一起，旋即，她试探的小吸了一口气。
真的可以！她吸入的不是水，而是氧气。
再深吸一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快快！往海底游。”
兴奋，好奇，冒险的刺激，她催促着鲛人，旋即又扯住他，“等等！深海的水压非常大，会不会把我压扁？”
“不会。”鲛人浅浅的勾起唇角，阳光从海面倾洒下来，将蔚蓝的海水映照的流光溢彩。
水中的他，美得惊心动魄。
南征每说一句话嘴角就会冒出小气泡，鲛人却没有。
“你变成鱼呀。”
鲛人莞尔，神色中带着无可奈何，身形一晃，蓝光闪耀，变回元身。
冰蓝色的巨大鱼尾在海中游弋，划出优美的弧度。鱼鳍散开，仿佛轻纱，缥缈如梦。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周遭的光线逐渐暗淡，海水由蔚蓝变为深蓝，最后变成墨蓝。
无数亮闪闪的小鱼如同一颗颗小星星，从他们身边游过，好奇的张望着南征。
当南征伸出手，想要触碰它们时，鱼群飞速散去，星芒洒落在各处，不久后，又重新聚拢，越聚越多，变为一个大型鱼群跟在他们身后。
五彩斑斓的珊瑚礁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们在其间穿梭，引来各种鱼类围观，它们自发组成护卫队，一群群，一簇簇，紧紧尾随。
时而，鲛人会回首望向南征，对她淡淡一笑，像是鼓励，又带着宠溺。
那双深蓝色的凤目仿若深海明珠，流转着瑰丽华光。
当周围彻底陷入绝对的黑暗后，海水也更加冰冷刺骨。
南征冻得唇色发白，加快速度游动，可体力消耗过大，等于原地划水。
“你骑到我身上来。”
鲛人道，鱼尾下倾，上身微微扬起，呈三十度角。
南征立即眼睛一亮，一点没客气，直接骑在了他的腰上。
这速度，一下就提上去了。嗖嗖的，堪比海下高铁。
鱼群也跟着加快速度，远望去，只见一道冰蓝色流光风一般掠过，其后紧随着好几团巨大的光亮。
“殿下——”
一个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的声音传来。
鲛人收住身形，南征赶紧爬下来，执明毕竟是皇太子，要是被族人看到被一个人类当马骑就不好了。
不远处，游过来一个银色鱼尾的鲛人，他的手在水中一划，顿时周围亮起无数点光团，将漆黑的海域照的通明。
南征定睛一看，这不是如子岸么。可他变成人鱼的样子，实在是……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带起一串气泡，飘荡在海中。
执明眨眨眼，满目迷惑。
如子岸也很迷惑，她笑什么，自己穿衣服了好么。
他一向严谨，即使变为鱼身，也要披一件长衫。
“没事没事。”南征连连摆手。心说这如子岸太没眼力见，殿下明显是想低调！他却点上灯了。
“殿下，微臣正四下找您呢。”
“何事。”
“上个月的财务汇总已经完成了，等待殿下审阅。”
“我稍后便回宫中，你先退下。”
“是。”
如子岸瞄了一眼南征，深觉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连忙匆匆游走了。
“他怎么那么胖！哈哈，一条大胖鱼。”
见他走远，南征又忍不住笑起来，变成人的时候挺玉树临风的。
执明也忍俊不禁，“他这段时日胃口确实很不错。”随即，再次俯身，“上来。”
“不了，我已经缓过来了。”
南征踢踢胳膊腿，向前游去。
不消片刻，深海之下忽然亮起大片大片的光芒，金银紫蓝，相映生辉。
一座广袤无垠的宫殿浮现在视野下方。
恢宏壮丽，奢华绝伦，仿佛梦中的童话王国。
“好美。”南征由衷的感叹，不由得出了神。
鲛人牵起她的手，往那光芒闪耀处游去。
此时，南征才晓得，原来他们一直在偏僻的路线上前行。此刻望去，远近所及处，都是来往穿梭的鲛人。
见到执明后，所有的族人皆颔首施礼。然后用同样诧异的目光看向南征。
执明带着她一路来到皇宫。
到处珠光溢彩，美轮美奂。
见鲛族上下都以诧色打量着她，她小小声对执明道“用不用和你的族人解释下，就说我是人族派来的使臣什么的。”
“不必。”执明干脆利落，“有何解释的？这里是我的天下，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南征默默点头，第一次感觉鲛人原来这么豪横。
穿过广阔的殿堂，直接来到执明的寝宫。到处都是美丽的珊瑚和翡翠，屏风薄如蝉翼，勾画着海上明月的山水画。
“想吃什么？”
执明拿起一件鲛纱长袍，披在身上，轻柔的衣袂在水波中飘动。
“入乡随俗。”
执明笑，眼波灵动，“我们可都是食生鲜。”
“那就，来你最拿手的小鱼汤吧……”
南征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哄他开心。果然，执明乐得嘴都合不拢，“就知道你爱吃。”
一边喝着极品腥的鱼汤，南征一边环顾四下，“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我喜清净。父皇母后在另一处宫殿。快些吃，我带你去见他们。”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问问。”
南征差点没呛到，连忙局促的将脸埋进碗里。
执明声音沉了几分，“你不愿见他们？”
“毕竟两族尚存纷争，我这身份有点尴尬……”
执明静默。
南征是人族的四方将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她的刀下，一定也有不少鲛人的亡魂。
“不如你带我参观一下皇宫内外吧，这里好大好漂亮。”
“也好。”
执明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失落。那就只能等机缘成熟时再带她去见父母了。
二人出了寝宫，南征这才见识到什么叫美女如云。
三三两两的雌性鲛人结伴而过，绫罗飘飞，美如仙子。
胸前裹着丝缎，或是装戴着贝壳，精雅又不失风情。
她们无一不对执明投来痴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