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商人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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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希望我没错过什么重要的活动？”
凯撒里昂从马上下来，朝着特搜队众人走来，加入到这场宴会之中。
“殿下！”
众人起身致意。
“您错过了烟花的首射。”
“啊，那不要紧，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挺漂亮的。”凯撒里昂示意众人不必拘束：“议会突然要开个临时会议，耽误了些时间。”
“在新年这个节骨眼上？说了些什么？”
“是占星院的符腾堡伯爵的紧急汇报，根据占星院的观测，安娜佩雷娜的星宿已经升起，春天已经来了。”
“战争终于还是要打响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西线的战事就没有停下来过，战争早就打响了...”凯撒里昂在桌上挑了块钟意的糕点放入口中，继续与苏的交谈：“只是今年冬天实在太冷，原本四皇女计划是在所有部队合流之前，先行占住雄鸡之国南部边境的卡尔卡松堡垒作为桥头堡，但是大雪让军队一整个冬天都无所事事，估计要在卡尔卡松演变成一场大型的会战。”
听到可能有会战，让苏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第三禁卫军团也要赶往前线吗？”
“怎么了？你在第三军团有熟人吗？”凯撒里昂稍作思考：“第三禁卫军团还没有开拨，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应该是最后出发，作为后勤，没有特殊情况应该不会加入正面战场。”
苏稍微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在第三禁卫军团的确有相识的人，是我大学时代的同窗。我计划与他们保持联络以获知战时的信息。”
“有信息总好过没有，我在军队里也有些眼线，你在禁卫军里的线人军衔很高吗？”
“不高，是寻常的士官，一个中队长和一个大队长。”
“那你要怎么获取信息？飞鸽传书的权利起码也得要大队长才有，更何况开战后所有的情报都要由专人审核后才能传回国内。”
“我不需要信使，空气中到处都是我的信使。”
“空气中...？又是你那个什么电磁力吗？我还没怎么看懂，从北部边境到西部边境相隔如此之远，也能传递信息？”
“这是我接下来要去商谈了，如果可以希望殿下作陪...”
凯撒里昂顺着苏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落座的人，顿时了然。
“多尔多涅男爵又不是外人，还要我作陪干什么？”
看着一脸坏笑的皇子，苏有些无奈：“殿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怎么？去跟未来的岳母谈生意就这么难？”
“那确实很难...难于上青天。”
“天你不是都上过了么，说明也没什么难的。这么怂怎么追我表妹？真拿你没办法啊，那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两人朝多尔多涅男爵所在的方向走去，男爵正在与一位贵妇人欣赏不断升起的烟花，忠心的女仆长罗贝塔站在二人身后，伊丽丝大小姐则不知道跑去哪了。
“殿下，贵安。”
“晚上好，姨父。”凯撒里昂与帕里达简单的握了握手：“姨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伍德沃特.苏.萨尔瓦多。伍德沃特卿，我的姨母。”
这算什么介绍...苏心中暗暗抱怨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子。
所幸多尔多涅家人口不多，这位贵妇人叫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幸会，贝戈妮.棠.多尔多涅女士。”
这位女士可以看出有些凯姆特人的血统，虽然头发是和伊丽丝一样的淡金色，但眼睛却是黑眼珠，鼻梁高且笔直，眉宇间透露出威严。
“哼...”妇人尽管从鼻孔里出气，但还是把手伸了过来，让苏完成最基本的吻手礼。
苏恭恭敬敬完成了礼仪，不知道怎么回事，论爵位和身份，他作为家族历史悠久边境伯爵，理应是比多尔多涅这种发迹仅两三代的新晋贵族要高的多，可在这位妇人面前他却感觉自己矮了不止一截。
“感谢您邀请我们一家参加这场新年宴会，烟火的确是不错的消遣。”
“能让您满意就再好不过了。”
“伍德沃特卿，路我也陪你走了，人也介绍了，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可要去陪洛洛了。”
“啊，殿下...！”黑发的女儿奴皇子摆了摆手，把他丢给丈母娘头也不回的跑了。
苏回头尴尬的笑了笑：“再次感谢二位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邀请，尤其是棠女士，您的商队昨天才回到帝都，想必是舟车劳顿，今天就特地来赴宴，实在是辛苦您了。”
“我的宝贝女儿平日承蒙您照顾了，作为母亲我理应出面答谢。而且我私以为这不是单纯的新年晚宴，所以才来的。萨尔瓦多伯爵，您也是有事想与我商议才来打的招呼吧？”
独自一人拉起庞大的商队，常年在外跑商的女强人一眼就看穿了苏的心思。
说的话也不失礼节，但苏总觉得‘承蒙照顾’几个字说的有些重。
他咽了咽唾沫：“啊哈哈...我和伊...李小姐的事暂且不说，不知道您对烟花的生意有没有兴趣呢？”
“细说无妨。”
“烟花的生产其实非常简单，知道了具体的材料配比，多尔多涅家族的工厂作坊也可以生产。我与殿下也已经商议过，他会在议会和贵族之间做宣传，馥灵传统节日众多，这些小玩意很适合喜爱热闹和华丽的馥灵人，会有很大的商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打算全权委任多尔多涅家生产和销售，作为回报我只收取两成的利润作为开发和产品更新费用。”
“我亲眼看过，自然也相信它的价值，两成只怕是在做慈善，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要求不妨全部说出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苏笑了笑：“我希望您的商队能与我的魔诃学实验室紧密合作，将实验室制作的各类新产品作为您商队在帝都采购的最优先商品，打着帝都特产的旗号销往各地。这是目前的商品种类与功能的列表。”
贝戈妮接过苏递过来的列表仔细过目。
“烟花，卡牌...金属饰品...嗯，都是些便于运输的小东西，想要通过我的商队买卖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您如何确保商品的质量和数量？我也去金米岛看过了，那不过是一个之前生产魔法用品的小作坊罢了，生产的东西在帝都之内就足够消化了吧？您要知道我们的商队在馥灵帝国境内有很长的商路，如果只有一点商品，没什么利益自然不用说，也起不到宣传的效果。”
“帝都的金米岛只不过是一间门店罢了，所谓帝都特产也不过是借个名号。接下来我会把重点放在我的老家，在那里重新建立生产线，您只管放心，未来不会存在商品不足的问题，相反您可能要担心商队的运力会不足。”
“我只相信我眼见的事实，总之这项提案我可以接受，但您必须答应我的商队拥有最优先的进货权，同时价格要比其他进货商低。”
“这是自然。”苏又掏出另外一张纸来：“还有一项...比较特殊的商品需要您过目。”
“特殊？”
“是的，这是一种，武器。”
苏给她的是一份前装线膛步枪和火药的简易图纸与说明。
多尔多涅夫人聪明过人，阅读速度也非常的快，她马上皱起眉头：“烟花里的东西居然能当做武器...这上面的信息属实吗？”
“当然，我手上有试做的试验品，您想看看效果吗？”
“这之后再说，如果一切属实，这样的武器军部绝对想要的从喉咙里都要伸出手来了，您真的打算拿出来贩卖？怎么卖？”
“这类武器目前只有魔诃学实验室可以生产，而且产能低下，我之所以拿出来贩卖自然是因为经营领地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它对我和殿下之后的计划会产生影响，还是很重要的。而我不是一个精通商业的人，既然要做，就要挑最合适的人来做。我只告诉您成本，负责出货，而定价，贩卖这些全权交付与您，我们五五分成。我相信如果是夫人的话，必会从中赚到足够多的利润。”
“您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走技术吃独食？”
“单有火枪没有火药，那不过是条烧火棍，这是需要配套使用的武器，而就算有人将这两项技术都掌握了，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影响，我既然能把它拿出来，就说明这武器并不是我的底牌。”
底牌达人悠然自得的说着。
贝戈妮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多尔多涅家没有贩卖武器的经验，但我可以一试，具体的事宜我们择日再谈吧，现在不是谈这些的好时候，我还得跟与我们家先生好好商量。”
“我一直都是支持殿下的，现在也支持苏先生。”一直坐在旁边旁听的多尔多涅男爵终于发话了：“积极尝试新事物的才是多尔多涅家不是吗？不必在意我的看法，亲爱的，你负责赚钱，我负责守财，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果这都是殿下的意思那就罢了，我与殿下的母亲情同姐妹，就算是亏本生意也理应支持他。可这些不是殿下指示，而是苏先生，您个人的意思吧？”
“是的，我和殿下的关系...比较独特，算是拥有相同志向的合作关系吧，这些都是我的决定，与殿下无关。您是觉得利益太少么？”
“是太多了，哪有一股脑把货品和制法甚至定价权全丢给别人，任凭别人赚钱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样单方面付出的关系不会持久。我并没有反对您和伊丽丝的事，生意上我们公事公办，您大可不必这般让利的...”
“这和伊...李小姐并无关系啊...”
苏大概明白了，在他眼里并不值钱的技术，远比他自己认为的有价值，贝戈妮以为他是在向她示好，希望她能把女儿交给自己。
他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是单纯的懒，将来还有那么多科技树要点，自己搞商铺商队亲自去推销去经营多累啊，既然有多尔多涅家这一现成的关系，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请您相信，我所说的这些生意都是能够持久进行的，我的提案不会对我自身有所损害，我也希望与多尔多涅家维持长久的合作。而伊丽丝，我对她亦是真情实感，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已经与她约定，一年之后我会来接她，无论您是否祝福。”
“口气不小啊。”苏的话有些尖锐了，贝戈妮皱起了眉头：“你看上了她哪里？强娶一个残疾的女性可没法给你的家族在贵族圈里增光。”
“感情不应当被放在命运女神的天平上衡量，它不该标注价码。最初我对伊丽丝的关注也许是出自我对她的保护欲，我也曾经怀疑这不过是什么奇怪的一时兴起。但在渐渐了解她的过程中我却愈发的喜欢她了，她比我见过的女士都要坚强自立，都要善良体贴，从不因为自己的双腿自怨自艾，当我与她分别时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她的笑靥，她的谈吐。她将永远是我心中点亮希望的明灯。”
“哎...现在的年轻人...没羞没臊的。”
“抱歉，是我失礼了...”
“生意的事，我们之后再好好商议，你现在有更大的麻烦要处理。”
“麻烦？”
“喏！”贝戈妮努了努嘴，示意苏看身后。
苏扭头一看，是涨红了脸的伊丽丝。
“烟火放完了，我们准备给艾德和艾尔唱歌庆生了，你来不来？”
“来，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