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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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宛央总觉得林语嫣回了班级之后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那小脸儿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
就跟……偷|情回来似的。
“数学考的很好？”
“啊，”林语嫣这才看到发下来的数学卷子，“就那样吧，我数学不是强项。”
“你还挺关心别人。”黎洄看了眼她大剌剌摊在桌上的卷子，闲闲地说。
“呀，49分？虞宛央你数学考了49分呀！”
王嫣从后门进来，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血淋淋的分数上，满脸的浮夸和做作。
虞宛央面无表情地说：“严谨点，是495分。”
王嫣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多给你零点五你就能及格了？”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50……”
“所以呢？你没考过试吗？百分制的卷子六十才及格，就你这分数拖了班上多少平均分你知道吗？哪怕黎洄考了满分都不够你这么霍霍的。”说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好似虞宛央做了多么大孽不道愧对国家愧对学校愧对党组织的混蛋，而她就是来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
虞宛央淡定地补完刚刚被打断的话：“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100。”
王嫣憋在嗓子口的一口气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她着实没想到虞宛央能这么不要脸。
—
下课后，林语嫣悄悄跟虞宛央说：“王嫣这么针对你是在给季涵出气呢。”
“啊——”虞宛央想到军训时的那件事，恍然大悟。
“黎洄刚刚给你出气的事你知道了？”
“啊？”
“就上次刘毅口口声声嚷着要替季涵出气拿球砸你结果被你反杀了，刚体育课的时候男生们都在讨论来着。结果黎洄听到后二话不说拿着球去找刘毅了，说要打场篮球赛，他和蒋谌一队，把刘毅那队虐暴了，下课的时候刘毅瘫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啊！”虞宛央震惊。
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见“啪”的一声。
从老赵办公室回来的黎洄把一打雪白平整的a4纸重重拍在她桌上，一副准备舍身取义打攻坚持久战的沉重表情。
虞宛央看了眼那一叠有汉语字典那么厚的整齐光洁质量上乘的白纸，又觑了眼黎洄“我也是奉命办事我也很无奈”的脸，想象了一下如果那叠纸拍在她脑袋上的痛感，不禁咽了口唾沫，打算试探着跟黎洄讲道理：“兄弟，滥用私刑是违法的，我觉得你应该跟老赵传达一下而不是助纣为虐，而且我这脑子除非被雷劈了，否则不可能打打就变聪明的。”
黎洄的表情跟看神经病一样：“私什么刑，老赵让我帮你把这次月考的题讲一遍，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哦。”虞宛央食指指节揉了揉鼻尖，尴尬地干笑一声。
黎洄把她的卷子仔细看了遍，再抬眸时一脸“我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惊”，握着笔一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只问她：“第一题交集并集你都做不来？”
虞宛央无辜且真诚地问：“交集并集是什么？”
黎洄嘴角抽了抽：“你不会……连奇数偶数都不知道吧？”
虞宛央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什么意思？我不仅知道奇数偶数，我还知道有理数无理数！”
黎洄：“……优秀。”
“来，看题，我给你从最基础的讲起，”黎洄笔尖点了点题目，“某些指定对象集在一起就成为一个集合，其中没一个对象叫元素……”
“元素具有确定性、互异性、无序性……”
他在纸上画了个框，里面画了两个有重叠部分的圆，在重叠部分打上阴影。
“交集就是这一块，是指……”
虞宛央的视线从黎洄认真写字的侧脸落在纸上，两秒后，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欠。
黎洄的声音戛然而止。
虞宛央以为自己被当众抓包，顿时精神一振，强行咽下没打完的半个哈欠，满脸求知若渴地问：“怎么了？”
黎洄的神色有些复杂，好像在懊恼，又有点不知所措。
“你喷香水了吗？”
平时不觉得，但今天两人离得近，黎洄闻到虞宛央身上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像是冷冽寒涧中似有似无的玫瑰香，清冷中带着淡淡的甜。
这香气若隐若现，却像一个小钩子，勾住了他的神经末梢，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啊？”虞宛央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我从来不用香水，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哦。”黎洄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落在她乌亮的长发上，被蛊惑似的想凑近点闻闻，霎时间回过神来，僵硬地转过头。
“黎洄，打球去不？”
看到蒋谌，他竟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不去，老赵让我给我同桌讲题。”
“what？”蒋谌难以置信，“你讲题？你会讲题？你一个写最后一道大题能从第一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问你题目永远听不到超过三十秒回复的人，能讲题？你要是能讲出个一二三四来我倒立洗头！”
“呃——”虞宛央看了眼纸上写满的数学公式和详细解题步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蒋谌说的是谁。
下一秒，蒋谌就凑到虞宛央面前，露出一个自信且欠揍的笑：“来来来，哥来给你讲，我这个人最喜欢讲题了，每天不给人讲题我都觉得人生不圆满。”
虞宛央：“……”
黎洄：“……你赶紧滚。”
—
讲完卷子后，黎洄让虞宛央自己再复盘一下，有不懂的问他。
虞宛央自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毕竟平时班上那些女生上赶着让黎洄讲题他都爱搭不理。因此晚自习就留在了学校，装模作样地看卷子。
谁知道今天那个平时巨好说话的英语老师有事请假，换了个老师坐班。
新老师长得儒雅随和，说起话来却不怒自威。
他是教数学的，问了季涵今天的作业是一张试卷后，便让大家把桌子拉开，当场记时，将作业当做一次晚间小测。
并且非常和善地说：“作业收上来之后我会在放学前批好，每个人订正完才能走，做的不好错的太多的，不订正完不准回家，所以大家要好好做哦。”
虞宛央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光看到黎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