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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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监狱见赵易。

赵易还是一副死鸭子的模样：“要杀要剐随你便，就是老子干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被这孩子故作镇定的神情逗乐了：“你和林雪很熟吧？小姑娘挺漂亮的。”

赵易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又恢复了：“不认识，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不就是个绿茶么，我只是被她当枪使了。至于你说的我做过什么，我完全都不记得了。”

我懒得和他绕弯子：“听着，医院那边的朋友告诉我，陈老师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你如果就这样进监狱，他还会去伤害害其他的孩子。而这一次，你什么都做不了了。”

赵易的双手“咚”的锤到桌子上：“这个人渣……我以为能永绝后患的……”

赵易抬起头来：“你也猜到了吧，记者小姐？需要我亲口说吗？”

“嗯。”我翻开我的记事本，“我需要做访谈记录，不能靠猜。”

赵易点点头：“那那晚上，林雪倒在我家门口，一遍一遍的按门铃。我看到她疼得不得不跪坐在地上，暴雨冲刷着她腿上的血迹，形成一股一股红色的水流。血迹在两腿上缠绕着，染红了整个裙子的下摆。

我想问她怎么了，但是她意识一直很模糊，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头发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汗水浸湿了，一缕一缕的，我想问问她家人在哪，怎么联系，她就只是一直喊疼。

我没办法，只好送她去医院。去了医生说是流产，血HCG持续下降，只能感觉止血做清宫，她还没醒，我替她垫了医药费。

她的手机没设密码，我点开一看，今天呼出十几个电话，全是打给陈老师的。我承认我当时是喜欢她有点窥伺她隐私的心理吧，想看看她平时的自拍啥的，结果就看到了她记事簿的日记。”

赵易两手抱头痛哭：“看了才知道她受了那么多苦，她平时看着和陈老师关系很好的，我以为是陈老师照顾她才走的那么近……他早就盯上林雪了，但是高考前只敢偷偷伸手摸一下什么的，高考完他直接就把林雪给……”

我沉默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狱警小刘叫：“443号赵易，有人探监。”

一个清瘦的女孩从外面走进来，她似乎比照片上更瘦了，但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是谁。

林雪。

“我可以继续呆在这儿么？”我看向两人，他们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

林雪笑着和赵易说：“我考上X大的编导专业啦！谢谢你……”

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你怎么这么傻……我逃开了就没事了，可是你现在怎么办……”

林雪扭头看向我：“记者小姐，把我说的话也录下来吧。”

赵易显得有些吃惊：“可是你……这样会把你的……”

林雪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关系的！但如果这样陈老师成了受害者，我们所受的苦就都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