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批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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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川自觉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天，晚上回家时看见昙建军和卫爱华也在。
昙家父子俩正在说话。昙建军见卫川回来，招招手道：
“小川也到家了啊，来。”
卫川背着书包走过去问好：”叔叔，妈。”
卫女士起身帮她卸书包，掂量了一下，放在沙发上：“你书包可真重。”
毕竟里面好几本总复习题册呢，都是实打实的厚度。
卫川摊手。
昙建军笑笑，看她俩打完招呼之后才开口解释：“是这样，再过半月不是放一天节假吗，又刚好你们太爷爷九十大寿，他喜欢小孩子，想着大家都能去看他。我和你妈妈商量你也一起去，人多热闹。”
“小川你最近学习累不累？愿意去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想要休息那也不勉强，我和你们太爷爷说一声就好。”
昙家虽然大，然而这一辈人的子嗣不丰。算上油瓶川，一共有两个孩子的昙建军是整个昙家同辈唯一一个儿女双全的人。
正经豪门还是比较注重品德教育的，私生子女几乎没有，真有也不可能带去老人家寿筵上。
反而卫川尽管无血缘关系，出身还是清白正规的，所以能来就尽量喊来。
其实以她的学习成绩来看，虽然身在高三，但偶尔想要出去放松一下，也完全不在话下。
卫川点头应下。
关于送礼，昙建军并不在意，只说有那么个意思到了就可以。
周末有半天假，她挤出时间去城里的古玩街转转，看有无合适礼物。
在一头雾水转完了瓷器玉器行之后，卫川抱着可怜的零花钱走进一家木雕坊。
雕坊掌柜是个风情万种的姐姐，正在无聊地玩手机，见有人进来估计是难得，手机往桌上一盖便迎了上来。
卫川刚想开口询问些情况，就看她笑眯眯地张开双臂：“不知吾王驾临，有失远迎。”
卫川后退半步避开这漂亮姐姐，一脸惊恐。
为什么她此前十七年都没毛病，刚被恶魔找到，就这么多奇怪生物冒出来
一番如此这般后，她还是顺利逃脱了热情的掌柜姐姐，并且得到一个合适的老人寿礼木雕。
哦，当然是买的，吾王也不能影响人做生意是吧。
不过姐姐人美心善给打了个八折。
昙建军一家四口提前一天飞到了昙家本家所在的首都，次日到主宅去时便也算早。
这里是一处五进四合院，虽然现代没那么多进门要走的规矩，但第一次来的客人难免还是会有点林妹妹的错觉。
木雕礼盒被昙俣帮忙拎着，卫川跟在几人身后走进主宅。今天因为要做造型起得早，她这会儿还有些恍惚。
忽然，旁边传来几声尖叫，还有一道兴奋的犬吠。卫川听声音越来越近，有些不对头，抬眼一看之下未及反应就被狗扑了。
是只肥壮的哈士奇。
这一扑的力道令本就没站稳的卫川顿时往后摔去。
刚刚还在前面和昙建军说笑的卫爱华第一时间注意到，惊叫着转身想跑过去：“川川！”
但狗子扑过来的速度远不是穿着高跟鞋的她能比的，眼看卫川就要倒在狗子的热情下，一个原本站在旁边的男人不知怎么，忽然转到了卫川身后，半扶着她肩膀带人站稳了，另只手拎起狗子后脖颈把它丢一边。
二哈委屈地“呜”了声。
卫川晕着脑袋还未站稳，忽听身后男人在耳边低语：“王？”
卫川：……她大概明白这男人身份了。
等她道了谢之后，才看到旁边小径跑来一个少年，一边喊着：“fighter？我狗没伤人吧？！”
之前有个被狗吓到的女孩子，估计是认识他，小声抱怨着提醒了一句。
少年立刻跑过来扯住了狗脖子上的套绳，转向卫川：“对不起啊小姐姐，这傻狗向来都是摸不着想法……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昙芾，你怎么还在养它？”昙俣走过来，顺手将卫川从那男人身前揽到自己身边。卫女士站在旁边拉着女儿上下打量，由昙俣和人客套。
“多谢秦总，我妹妹有点呆，不知道躲。”
秦昇原本矜持地领首想回一句不客气，结果听到“有点呆”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急忙假咳两声遮住。
而昙芾没理这两人，对卫川赔笑：“原来是小表姐，你……你肚子是不是被踩到了？没事吧？”
他目光转向她被蹭皱的裙子。
卫川拍拍平整：“没事。”
秦昇的救场很及时。
发现确实没事后卫女士才放心地松开手，卫川脚边的二哈战士还在狂甩尾巴，圈着她转来转去。她打量它一眼，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微妙的念头。
平时也没见她有多招狗子们的欢心，为什么这只这么喜欢她？
……恶魔，也有狗吗？
秦昇站在旁边隐约觉察出她的想法，转头看了一眼狗子，又对她微一点头，肯定这个猜测。
卫川无法直视恶魔狗子，僵着脸被昙俣顺进待客的大堂，权当是溜走了。
现在人还不多，大都是来得早的近亲。
昙老太爷对小辈们十分和善，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就会开始喜欢有活力的小孩子，这个曾经商业场上颇负盛名的凶神这会儿也笑眯眯的。
不看此时场景，他的表情就好像路边随处可见的和善老人。
前两年卫女士刚和昙先生结婚时，有到他面前认过脸。老太爷还依稀记得卫川，高高兴兴地亲手接过她的礼物。
“是老四家的吧，我记得叫小川？”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老人又点点头，“好，长大了不少，这孩子长得真乖。”
卫川有点无奈地垂下眉眼，但还是顺着老人心意露出个乖孩子的笑来。
老人家嘛，不管是不是抱着善意，但看见漂亮小孩的台词总共就那么几句。虽然和这位老太爷并不熟悉，不过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喜欢小孩。
身侧又有人带着小朋友前来送贺礼。
其余礼物都有专人负责接收，但大多数小孩子带来的礼物老太爷会亲手接下。恰好昙俣站在旁边对她招手示意，卫川向管家告知一声，走过去。
“我记得你早上没怎么吃，去那边休息区先坐会儿吧。”昙俣指了指不远处没人的长座椅，“那有很多食物，别饿着。我和你叔叔妈妈都在附近和人说话，有事就喊一声。”
一顿不吃饿得慌人应声：“好。”
端了盘蛋糕坐在休息区，卫川刚掏出手机，忽觉前面光线暗了下来。
抬头看去，先是两条笔直的长眼，再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对她点点头，坐到她旁边。
卫川往另一边挪了点儿位置，给他腾出空位。
“你不用躲，”俊秀的青年斜倚在扶手上，优雅而闲适，“不管怎样，我不会现在就动手的。”
卫川挪得更远了，心想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登西。
青年面色冷然地睨她一眼：“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叫孟诹，是本场……勇者，一般称为骑士。”
在他说到勇者的时候，卫川嘴角一抽憋住没笑，然而很明显孟诹看懂了这个小表情，神色更加冷沉。
看他这个脸色，卫川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住了，端起小蛋糕的碟子试探递给他：“那你吃吗？”
孟诹怎么着也想不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怔了一下才开口：“你不必想着与我交好，魔王与勇者是注定身处敌对方的。”
……谁想交好你啊，大龄中二病，不吃拉倒。
她嗖地收回手，自己捏起一个塞嘴里。
小蛋糕挺香的，两口一个刚好，只不过大多穿着贴身礼服的人们不会吃。卫川一个未成年，用不着穿那种礼服，所以只要别吃得肚皮太圆就问题不大。
“孟诹，你怎——咦？”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一个看起来和孟诹年龄差不多的青年走到这边，看见被挡住的卫川，声音顿时卡住。
他冲卫川笑了笑：“是昙四叔家的妹妹吧？在这里聊天啊。”
昙建军同辈行四，卫川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他却认识自己，于是赶紧放下手机：“是的，你好。”
青年一听就知道她没注意过自己，说道：“我叫裴万奚，是昙家……嗯，你大伯的表亲。”
“我叫卫川。”
看出她似乎有些拘谨，裴万奚没再和她对话，转头找孟诹：“你爹找你呢，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在哪？”孟诹站起来，细腰长腿非常显眼。
他一边说话一边跟着裴万奚走了。
卫川收回目光，有点茫然地皱了下眉头。
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影响，但她感觉到魔王这件事，似乎已经开始从一些意想不到的方面渗入她的生活了。
这会是什么好的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