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敌对的正义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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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你不交女朋友又不交男朋友的，刚刚怎么回事？”裴万奚小声对孟诹说道，半是调侃半是询问，“总不该对人小女孩下手吧？”
孟诹面无表情，没有看他：“四年前那件事，她是我那个身份的敌方首领。”
裴万奚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跨一大步与他并肩：“还真有！什么时候出现的？那你现在有受到什么影响吗？”
“前不久。除了莫名认识一些……这种人之外，目前没有其他影响。”
裴万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皱着眉头想起了事情。
四年前他俩还是同一个大学同专业的学生，有一次系里搞活动，他俩被分配到场地布置的任务，所以活动前一天留下来检查场地到了很晚。
那时礼堂只剩下他们俩，灯光忽然闪了闪灭掉了，两人正准备去拿手机照明，黑暗中有一种恐怖的气息骤然降临。
那是裴万奚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何谓恐怖气息这种玄幻的说法。
就好像巨物恐惧症患者看见远处天边走过来的哥斯拉一样，他只来得及勉强撑住旁边的桌子，不至于狼狈坐倒在地。
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这是遇见外神了？
他身边孟诹也及时扶住了桌子，只不过他手边桌上放着些道具，被不小心碰翻倒在地上。
没有时间再多想，黑暗中一道隐隐散发着白色萤光的身影走出来。
十分出乎意料。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制式类似中世纪传教士的奇怪长袍。她抬眸看向孟诹，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那眼珠似乎也在发着光，极为耀眼。
她开口时声音稚嫩却又柔和，那种恐怖的感觉也随之慢慢消减。
“人类，命运降临于你身。不久的将来黑暗共主将会出现，你需要阻止对方势力侵蚀这个世界。”
“成为本场骑士对抗魔王，肩负起使命，我主将赐予你祝福。”
小女孩再次垂下眼皮，身上萤光渐渐散去，而她也随之消失不见。
灯光回来了。
裴万奚大喘一口气，刚扭头看向孟诹，就见他一脸痛苦的捂住头，倒在地上。
将他送去医院后体检无事，而他此后也不怎么说起这件事，裴万奚已经逐渐让自己淡化了那段回忆……没想到这时候忽然出现了变故。
“按说昙俣也是我隔了亲的表弟，以前认识，他家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号人物？昙四叔……是多久前再婚的来着？”
他俩已经走到孟诹父亲这圈中年人附近，裴万奚压低了声音，像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很凑巧的，昙家中年这一辈的长子昙建国和四子昙建军都在这里，他们似乎没听见裴万奚的话，招呼着两人过去。
然而站在附近刚刚听见自己名字的昙俣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有点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望了望卫川的位置，看见她还好端端地坐那儿吃蛋糕，才放心地回头。
这圈人已经聊了起来，他没有多问，安静地站在那里听众人说话。
昙老太爷身边多是亲戚小辈和女眷，这群中年男人不大方便凑在里面，在老人寿宴上总谈工作上的事也不合适，便聊聊家里刚长成的孩子之类的。
孟诹算是同辈中较为优秀的一个，他父亲孟成业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偶尔会忽然悄无声息地离开家里一段时间，但孩子大了有点秘密也正常，他还是自己的骄傲。
裴万奚说起来能力还不错，但比起孟诹总觉得有点心眼不够。
至于其他同辈有优秀的也有混吃的，众人互相商业吹捧，表面上聊的都挺开心。
年纪很小又比较乖的孩子围在老人身边哄他高兴，而类似卫川这样的外家小孩或者隔辈亲戚也不少，有些三三两两站一块聊天，有些躲在一旁玩手机吃东西。
旁边走过来一个端着小碟子的少女，她刚刚捏起一块泡芙，还没吃就看见了卫川。
卫川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对上。
“！龙……”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意识到话题不合适，收了声不敢引起注意。
那少女凑近坐在了她身边，一脸新奇地冲她递了递泡芙：“吃不吃？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身份的人呢。”
卫川也觉得很奇怪：“吃。你明明是咱国家人的长相，为什么是西方……龙？”
“因为我是混血呀。”
卫川挠挠脸，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抬头看向周围。
原本平常的世界仿佛揭开一层面纱，普普通通的人类中混进了几个魔族，其中之前扶住她的琴昇似乎等级最高。
还有原先看着只是一般好看，现在却好像在发光的几个人，露出了精灵的耳朵。明显与孔昭教授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他们应该是与暗相对的光精灵。
此外幻化出双腿的人鱼、披上人皮的骷髅一个两个混迹在人群中，不算多，但是极为扎眼。
卫川懵了，为什么会忽然看见这些物种。
“你不要一直盯着他们看欸，很容易被误解成挑衅的。”少女戳戳她，“虽然你是高等魔族，但不是说你们魔王还没找到吗？还是不要太早引起光明种族的注意吧。”
没想到自己身份被认错了，卫川也没解释，赶紧点点头收回视线：“噢噢。”
“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比卫川倒是健谈多了，“我叫昙谣，是昙家老三的女儿，嗯，你也可以叫我卡皮娜。”
卫川对这种活泼的姑娘没招架，就着她的话说了自己名字。
她想了想，又问：“你介意我问问你的另一半血脉是哪个国家的吗？”
“当然不介意。”小姑娘一听这问题简直眼睛一亮，不仅不介意，反倒像是打开关了很久的话匣子，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妈妈是法兰人，她虽然有龙族血脉但是没觉醒，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龙血的原因，从小就很崇拜力量，尤其是华国功夫。爸爸那时候去法兰留学，她意外看见我爸爸表演了一段功夫，一下子对他一见钟情了。”
卫川捧场海豹鼓掌，心想你对父母爱情了解得还挺清楚的。
昙谣鼓起脸：“但是现在我一直在华国长大，从来没学到过功夫，爸爸才告诉我他当时表演的是一套广播体操。”
她慨叹式总结：“这也太不酷了！”
卫川一下子没憋住，喷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