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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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灵和树灵在万里山系追赶之时，疲惫不堪的林万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让他无法入睡。
“万儿，你把这个梦详细跟我们说一遍。”封山虎说道。
“方才我在屋里睡觉，但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一阵昏沉的感觉，然后梦就来了……”
林万开始讲述那个梦。
梦中的林万，站在山顶的悬崖上，面前是一片茫茫的云海，将这片天空照得通透明亮，视野尽头的东边有一座牌坊，西边有一座宫殿。
忽然一声闷响，像是在打雷，又像是巨人沉重的脚步声。这声音愈发频繁，一个雄伟的身影在牌坊处出现了。但那身影极为模糊，林万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但他只能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这观望，手脚动弹不得，似乎是这个梦在束缚着他。
“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后，西边出现了一团雾，在笼罩着什么。闪电还在持续，那团雾变得越来越大，直到遮蔽了半边天。
一刻钟过后，东边牌坊那身影变得清晰起来，林万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巨人，一丝不挂，左手冒着火焰，右手握着一个水球，全身像是少林寺的铜人，有金刚不坏之身。
林万只能看见巨人的胸膛和双臂，脖子以上的部位似乎被隐藏起来，无法看见；胸膛以下则被缭绕的云海遮蔽着。
这又是火又是水，和物灵术有点相似啊。姑且叫他物灵神吧。
物灵神正朝着林万走来，可他始终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最终，他背对向林万，站立在他身前的，面向远处的那团雾。
而那团雾也逐渐消散，露出背后的人像。那同样是一个高大的巨人，也同样无法看清全身。只是这个巨人手持一支权杖，身披西方古典长袍，有希腊古神之状。他面向另一名巨人。那是宙斯……吧？
突然，宙斯举起权杖，召唤了无数道闪电，打向牌坊巨人。而牌坊巨人丝毫没有害怕，他挥动左手，朝那闪电释放出一片火焰，将其通通格挡。
对决过罢，二人迈起脚步，奔向对方，展开了搏斗。宙斯用权杖施法，牌坊巨人则以双手为武器，双方互相施展了火攻、水击、电闪、风卷等形式各异的元素攻击，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每一次的攻击，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都要将这天劈开两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驰电掣的打斗依然难分胜负。
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两位神为什么要打架，在梦中的林万来不及思索这些，他的手脚依然动弹不得，但他很害怕这种攻击最终会指向自己，那时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在梦中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虚幻的，林万拼命挣扎着，但无论身体怎么抖动，就是无法移动半步。他开始慌张起来。
两边都已经打累了，但依然你来我往地周旋着、试探着、攻击着。宙斯似乎想尽快结束战斗，那团雾再次出现在他身边，进而化成了紫黑色，原本穿着希腊服饰的他，换上了一身黑袍，那权杖也变成了魔杖，雾气没有退散，不断变得浓烈又可怖。他再次降下一道闪电，将这片天空染成黑色。
天空下起了雨，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梦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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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灵神不语，举起右手，拍向云海，云气溅起，生出无数名身着白色战甲的士兵，手持弯刀、长剑或大弓，骑着同样洁白如雪的战马，整装待发。
宙斯那雾气演化成一张巨大的嘴，露出黑雾獠牙，誓要将这些白色天兵吞噬。
同时，一条巨龙从远处飞来，它有狮子的身体和两只巨大的羽翼，“嗷呜……！”这声呐喊惊天动地。在巨龙身后，无数奇形怪状的可怖生物紧随而来，狮鹫兽、石像鬼、狼人……个个面目狰狞，这都是西方古代神话中的鬼怪啊，。
身后的高山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他转头一看，同样身形各异的动物出现在眼前，鲲鹏、貔貅、麒麟、蛟龙、朱雀……眼花缭乱，是来自东方的势力。
无数的怪物、神兽、天兵开始厮杀，宙斯和物灵神仍然在战斗着。他们在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牌，终于在某一刻，他们都产生了想结束这场混战的打算。
宙斯将魔杖重重敲击在地，那高不可及的宫殿正门被打开了，无数名古神从中走出，他们各自持有不同的武器，个个或是身强力壮，或是貌美如花，眼睛都闪耀着赤红色的光芒，看似并非寻常的神，更像是某种魔物。
物灵神用掌中的火球，将整条左臂燃烧起来，伸向天空，似乎在召唤什么。一阵热腾腾的气浪蔓延着整片天空，一位头上燃烧着火焰的巨人从天而降。
他那英俊的脸庞下，长有一副野兽般的身体，左右脚各骑着一条火龙，蜿蜒穿行。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
物灵神如此反复，用右手召唤出水神天吴，他拥有八首人面，虎身十尾，水汽萦绕在他身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呼风唤雨后，物灵神将木神句芒，火神祝融，金神蓐收，水神天吴，土神后土召唤，蓄势待发。
宙斯和物灵神，分别召唤出各自派别的古神，双方再次开启了激烈的厮杀。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个时辰，整个天界已被打得天昏地暗，但双方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直到战场上的幸存者越来越少，众神施展出的法术与招式已愈发疲惫。
那残暴的宙斯，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那魔杖再次弥漫着黑色的气雾。远处的天边上，出现了一个球状的物体，越来越大，似乎要飞向战场上。
不，不止一个，那球状越来越多了。
林万定睛一看，那不是寻常的球，而是——行星！
宙斯要拿行星砸向战场，和物灵神同归于尽。
宙斯的表情愈发凝重，他感觉到星球陨落带来的巨大压力，但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数百颗行星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撞向这片战场。
轰鸣声接连不断，似乎已经轻松冲破了大气层，只剩下不到十秒，不仅是战场，整个地球都会化为灰烬。
物灵神凝望着那些行星，将右腿重重剁向地面，一阵地面碎裂的声音传来。战场开始地动山摇。
众神与将士失去了平衡，纷纷向四处倒去，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沌。
这时林万意识到，地球已经被碎裂成两半，就像一个被切开的西瓜。但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脚下的山已经被粉碎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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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空站在天上，站在一旁观看着这场灾难。他在这场战争中，似乎从来不存在。
物灵神将地球掰开，熔岩夹杂着泥土倾泻，他举起那半个地球，当作一面盾牌，挡住那些即将砸向战场的行星。
牺牲半个地球挡住数百颗行星，这值得吗？
行星与地球盾牌碰撞，恐怖的爆炸声席卷了整片天空。下一秒，林万发现自己再次转移了空间，如今他身处在太空中，眼前就是只剩下一半的地球。
在太空中，他看见，物灵神站在那半个地球上，手举着另一半地球，阻挡着行星的陨落。不，那其实不是行星，只是卫星，还有陨石，就像冰雹砸落在地一样。
卫星与盾牌碰撞的那一刻产生了巨大的爆炸，盾牌的表面开始被粉碎。而那地球，就像一个被对半切开的桃子，露出燃烧着火焰、遍布着熔岩的地核。
卫星已经全部向盾牌陨落，爆炸声消失了，天地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物灵神依然举着残损的盾牌。
一个影子在地球的远处出现，慢慢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向着地球方向缓缓落去。
地球与手掌碰撞的那一刻瞬间化成灰烬，那过程只持续了短短数秒。
最后，弹指一挥，那灰烬全部散去，只留下一个冒着火焰的地核，在太空中闪闪发光。
这时，梦结束了。
“天柱折，地维绝，这听上去就像一个神话故事。”封山虎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里面出现的人和事，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过的。”林万回道。
“不，你听过，你准确地说出了神的名字，而这些都是尚未公开的秘密，只有我们神兽以及少数高阶物灵人才会知道。”
“我……”林万一时语塞，对啊，他从哪里知道宙斯、祝融、天吴这些人的名字的？他觉得自己只是凭着感觉说了出来。
“我给你梳理一下。这个梦讲的是‘天界大战’的故事，我姑且这么叫。梦中出现了宙斯、物灵神，我也按照你的说法命名。宙斯和物灵神先是单挑，然后召唤各自的兵马，再召唤天神。难舍难分，宙斯用行星砸向战场，但被物灵神用地球作盾牌挡住，最后一只手掌将整个地球化为灰烬。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记得很清楚。”通常来说，人对梦的记忆是很短暂的，但林万却能记得很久。不是因为记忆力好，而是感觉这不像是梦，更像是有人给他植入了记忆。
“这不仅仅是梦，还极有可能是一种暗示和预言。”封山虎说道，“你仔细记住梦里出现的每一个人物，我们去物灵学宫看看。”
“物灵学宫？就是我父亲的学校？”林万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
“正是，不知方才的大战，学宫情况如何了。那里有无数关于物灵术和上古历史的典籍，去那看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封山虎说道。
“你别去了，腿还没好呢。”身旁的玉儿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了一声。
“没事没事，活动活动腿脚有什么关系。”
封山虎在玉儿的搀扶下，和林万前往物灵学宫一探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