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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竹篇) 核桃、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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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安被押到唐放面前。

唐放上下端详了一番,刚才因光线昏暗,没看清此人样貌。眼下才瞧清,一身潇洒男装,再瞧那脸蛋,顷刻让他愣住,模样生得那叫一个俊美!尤其那双眼睛,澄澈得如同一泓清泉!

此时,站在旁边的莫七轻声叹道:“这天底下,竟还有人长得比唐放师兄俊气!”

这话像刺儿一般,让唐放心里极不舒服。他恨恨地扭头一瞥,莫七慌得低下头,不再言语。

唐放自小相貌出众。每每听到有人夸奖自己,虽已习惯,表面看上去毫无波澜,但心里仍旧美滋滋。

眼下竟有人比自己长得俊俏,再加上莫七方才那句话,唐放心里不是滋味,隐隐生出一丝妒意。

他审视尤长安:“你究竟是何人?”

尤长安闪动着醉眼,应道:“时不羽!”

“这核桃可是你扔的?”

“不是公子你刚才扔的么?”

“……”

唐放铁青着脸。陆修怕他发怒,忙小心翼翼求情:“我看这位公子喝了许多酒,并非有意对师兄不敬,你就放过他吧……”

唐放瞪了他一眼,继而看向尤长安:“你既和陆修不相识,就不该随意插手我的家事。如今你落在我手里,自然容不得你放肆。不过,”他略微思忖了一下,“你若是愿意按照我说的做,我便立刻放你走!”

说着,他将核桃扔到地上,说:“你跪在地上,用头砸开核桃,就可以走了!”

没等尤长安回答,唐放便向莫六、莫七使眼色。两人立刻会意,用力按住尤长安左右臂膀,迫使她跪下。

“住手!”此时,不知何人忽然高喊一声。

唐放皱眉扫了一眼,不远处来了一人。他并未理会,示意两人继续。

来的是松瑶!她刚才到卧房找尤长安,松逸说不在,只好独自出来寻。没想到竟撞见她被欺负。

松瑶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快步上前,将莫六、莫七恨恨推开,斥道:“不许你们欺负他!”

唐放这才看清来的竟是一个妙龄女子,腰身窈窕,模样娇嫩嫩的。虽算不上绝色美人,相貌却不乏标致。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还算亲和:“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松瑶撇了撇小嘴,对他没好气道:“这与你何干?”

这使得唐放有一丝难堪。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我并非有意为难你这位朋友,是他得罪我在先。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

“那我们走了!”

“慢着!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他用头把地上的核桃砸开,便可自行离开!”

松瑶往唐放所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地上确实有个核桃,顿时明白他是在有意为难尤长安!虽不知尤长安因何得罪他,但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松瑶打算带尤长安离开,却被唐放一把拦下。

“姑娘,你可以走,但他必须留下!”

“我偏要带他走!”

“那就休怪我对你无礼!”

话音刚落,莫六、莫七几人一拥而上,立即将松瑶和尤长安紧紧围住。

松瑶没料到他们竟如此蛮横。

唐放拂了拂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后凑近松瑶,温声劝道:“姑娘,这事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护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松瑶。

松瑶本就在气头上,见他这般无礼,二话不说,抓过他的右臂,狠力咬下去。

唐放疼得叫嚷了一声,想拼力甩脱,却无济于事,情急之下便抬脚踹。

松瑶来不及躲闪,被他一脚踹倒在地,腹部阵痛。

看着手臂上的两排牙齿印,唐放愤怒之极,不顾阻拦,抓起地上一根木棒,朝松瑶挥下去。

松瑶躲不及,惶惧闭上眼,随即听见一声重响!睁眼一看,尤长安直挺挺地挡在她身前,肩膀挨了重重一棒。

唐放霎时惊住!

尤长安转过身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抬腿将他踹出一丈远。

松瑶听到唐放痛叫一声,才回过神来。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愿再与其纠缠,急忙忍痛起身,拉着尤长安快步离开。

***

屋里灯火通明,熏炉飘香,偶有鸟声啼啭,从窗外传进来。

竹涣坐在桌前,手捧一卷书,正在翻阅。烛光映照在他脸上,眉眼清俊,神态潇然。

容景坐在对面,不似往常那样多话,不言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苦思了半晌,终于开口问:“你记不记得,今日一个师弟说有要紧事禀告师父?”

“记得!”竹涣并未抬眼,视线仍在书上。

“那是看管藏书阁的小师弟!他急着找师父,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为猫的事?”

“猫?”竹涣这才抬眼。

容景把昨夜猫钻进藏书阁的事告诉了他。

“那小师弟生怕师父责罚,央求我不要告诉师父。我见事情不算严重,便答应了!”

“可有书册遗失?”

“我也有这担心。后来立即核对了一遍,并无遗失!”

容景办事严谨,既有他细看过,几乎不存在什么纰漏。竹涣不再过问。

过了一会儿,容景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另有一事也让我想不通!”

“何事?”

“我总觉得那位时公子很是眼熟,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竹涣顿了顿。先前他也觉尤长安眼熟,后来细想下,才想起前两日在山下的食店见过。

这时,屋顶上猝然传来声响,像是脚踩瓦片的声音。

“屋顶有人!”

容景迅即起身,抓起佩剑往外奔。刚到屋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凌空而起,轻盈盈落在屋顶上。

他忙追上去,伸手抓住那人右脚踝,用力一拽,将那人拽到地上。那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继而扬起左腿,砸向容景左肩。

对方出腿极快。容景没来得及闪躲,被砸了一脚,倒退了两步。此人似乎身手不凡!脚下稳住后,他没多犹豫,拔剑刺了过去。

那人忽地转过身来,面向他。容景顿时一惊,竟是时不羽!然而,手中的剑已来不及收回。

千钧一发之际,剑倏地一下从容景手中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容景定了定神,扭头望去,不知何时,竹涣已从屋里出来。方才正是他施法,及时阻止了剑。

容景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神,走到尤长安面前,见她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眼睛呈蓝,清澈透亮。

“时公子,怎么是你?”

尤长安笑着招呼:“二位也还没歇息?”神色还算沉静,无过多惊意。

竹涣走过来,目光冰冷,凝视着她,沉声问:“你为何偷听我们讲话?”

尤长安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随即“噗”地一下笑出来:“我何必偷听你们讲话?”言语间,透着几分坦荡,不像说谎。

“那你为何在这?”

“刚才我见这只猫快要从屋顶上掉下来,才急着闯进来的。”

竹涣认得这猫,是一个师弟豢养的。只是这猫为何无缘无故跑进院里来?

尤长安的手指在猫背上轻抚着。这让竹涣不由得想起,白天她的手指无意掠过他手心的一霎那。此时手心处仿佛仍留有她手指那股清凉感,犹如夏日的井水一般。

“原来是误会一场!”容景作揖道歉,“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时公子见谅!”

尤长安摆摆手,爽朗道:“无妨!”

“时不羽!”这时,院外传来松瑶的喊声,好像在寻尤长安。

尤长安这才向两人辞别:“烦请照看下这只猫。”

说罢,将白猫放进竹涣怀里,而后转身往门外去了。

竹涣惊愣在原地。待她离开后,目光落在怀里的白猫上。容景恰巧回头看过来,见他眉头微蹙,顿时忍俊不禁。

竹涣平素极爱整洁,见不得一丝尘土污渍,也不愿接近猫犬。此时,这只白猫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见容景笑得如此欢,竹涣二话不说,把猫塞到他怀里,拍净衣襟上的猫毛。

容景倒不厌恶猫犬,而是不解:“我记得,你这院里焚了一种独特的沉香。平日里,猫并不爱到这院里来。可今晚这猫为何……”

竹涣陷入沉默,并未答话。从神情看,他似乎早已觉着不妥,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难道时公子说谎?刚才在外偷听的人真是他?可他为何这样做?”

竹涣沉思片刻,开口道:“此事先莫要对其他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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