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记忆在某处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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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戛然而止，肖然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为什么能听到这些声音？”肖然握拳砸着自己的脑袋，企图砸出一点记忆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身手？为什么！啊——”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肖然停下自虐的动作，看向门口。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你还好吗？我好像听到你在惨叫......是不是不舒服？”
肖然收了收情绪，起身开门，露出歉意的微笑，道，“抱歉，是吵到你了么？我刚刚是做、做噩梦了。”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做噩梦会大叫是会被他人耻笑的，但肖然也没什么借口解释刚刚的惨叫了。
女孩柔和一笑，道，“没事的，现在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素质很高的军人都会崩溃的。我之前叫的比你还大声呢......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惜莫，安全的安，珍惜的惜，莫名其妙的莫。叫我小莫就行。”
肖然拍了拍脑袋，笑了几声，道，“我叫肖然。小莫，真是对不起啊，吵到你睡觉了吧。”他还弯腰道歉着。
“没事的，肖然哥。”安惜莫连忙摇头，还在开导肖然，“当初丧尸出现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过。还好我当时在实验室，拿了些化学药剂防身，不然就惨了。”但谈起自己的经历时，她的身子还是在发抖。
肖然的心被这女孩的善良柔软了半分，他将房门敞开，邀请安惜莫进来，进来说话吧，我请你喝饮料。”
安惜莫点点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肖然从一个背包里掏出两罐能量饮料，递给了自己一个。
“真是不好意思，当时在商城搜刮物资的时候只想着能补充体力的饮料，手上没有小女孩爱喝的......你不嫌弃吧？”肖然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到安惜莫两只手握住饮料，乖乖的像只洋娃娃。
安惜莫也没打开喝，就拿在手上，紧紧握着，似乎这样能给她安全感。她开口道，“没事的，这么些天，有白水喝都很不错了，更别提这些带味道的饮料了......”
肖然看安惜莫也不像是个开朗的孩子，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几把，老成地说，“你呀——”
安惜莫起初是低着头跟肖然聊天的，没注意到肖然已经凑到自己身后。
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她一跳，“不要！”
安惜莫直接将手里的饮料罐朝着肖然的手上丢去。
出于本能，肖然敏捷的躲过那罐饮料。
饮料抛到了空中，直接炸裂开来，里面的液体向四处飞射。
肖然直接护住安惜莫，两人躲在了桌子之下。
“对不起，肖然哥，刚刚我反应过激了，呜呜——”位于肖然怀里的安惜莫颤抖地哭着。
肖然顾不得怀中人的哭泣，呆呆地说，“刚刚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爆炸了？”
“我不知道......那次爆炸之后，我就突然有了这种能力。我们称这种能力为异能......”安惜莫还在哭泣，但也不忘解答肖然的问题。
异能？！
肖然心中大惊。
远处的碎影正在休憩。
“滴滴——检测到扩散反应，检测到扩散反应，东南方向距离您3公里处，东南方向距离您3公里处，注意回收，注意回收。”
“啧。”碎影不满自己的休息被人工智能打断。
碎影看看向那边，摁住耳麦，道，“救赎，连线队长。”
“是，救赎收到，正在连接中......”
“何事？”队长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有些懒洋洋。
碎影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回复，“报告队长，救赎检测到229号处有扩散反应，是否要我进行孢子回收？”
“不必，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时刻监控229号，至于回收工作，自会有人去的。”
碎影有几分起床气，道，“那就切断我这边的扩散反应提示吧，救赎老在提示的话，会影响我工作的。”
“回收工作是每个x的员工应尽的职责，请员工碎影不要发表这样的言论。”救赎提醒道。
碎影瘪瘪嘴。
“呵呵，救赎，将提示改成短信静音发送。”队长下达指令。
“好的，c语言。已设置成短信静音发送。”救赎冷漠回复。
“碎影，这样就好了。你装作看不见就行。”被救赎称为c语言的队长，对碎影说道。
“我听得到的，c语言。”救赎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起伏。
碎影嘴角抽动，道，“是，队长。”
通讯挂断，碎影盯了会肖然那边的动静，确认无异常后，重新进入休憩状态。
肖然送走安惜莫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背景全是白色，虚无缥缈，但有一个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哈哈，一一今天好开心呀~”
不，不对，好像有两个人在肖然的脑海深处，另外一个人是这么说的，“没了我，你也要跟......好好活下去......”
肖然在梦里大喊，“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哈哈哈——”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肖然只听到多个人在一起欢声笑语，这其中似乎也有他自己的笑声。
现实中的肖然，面部表情极度狰狞，脑门青筋凸起，像是遭受什么巨大的刺激般，但梦中的他毫无知觉。
肖然在梦境狂奔，朝声源处奔跑。
“哈哈——”笑声在肖然的前方响起，于是他往前跑。
“我在这呢，你抓不着~”肖然循着声源，又掉头往回跑。
一个无奈的声音却又在他的身后响起，“别闹了......”
肖然猛地跪倒在原地，抱着头，低头呐喊，“你，你们，到底是谁？”
天一早，肖然顶着个熊猫眼坐到了李玉所驾驶的摩托车后座上，重重地打了声哈欠，“啊——”
“怎么，认床么？昨晚没睡好？”李玉看着前方的路况，跟肖然聊着天。
“哪的话，这年头有床睡就不错了。可能是睡眠的补充还不够足吧，毕竟之前在树上艰难地过了一晚。”肖然没有讲昨晚发生的事情，而是提了别的理由来糊弄李玉。
“若想寻回记忆，请暗中调查。”那录音是这么说的。肖然自然不好向外人说那光怪陆离的梦。
李玉的车速很快，安惜莫只能在后边追着，不知道他们的谈话。
昨天晚上。
“肖然哥，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别人都认为是玉姐姐在保护我，要是他们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话，他们不知道会起什么心思。”安惜莫从桌子下爬出，重新坐回椅子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肖然。
肖然坐回床上，道，“这件事，只有你们自己相互知道，是么？”
“是的，玉姐姐说，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叫我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安惜莫局促的说着，有些担忧。
肖然看到安惜莫的小动作不断，也就开口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小人。”
“不过，你方便告诉我，你这个能力是怎样操作的吗？或者说，具体有什么效果呢？”肖然说的一脸诚恳，内心渴望了解这全新的领域，冥冥之中，这异能与自己密切相关。
安惜莫脸上摆出纠结的模样，整个身子在那里扭来扭去，眉头皱了又舒展，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我觉得肖然哥你是个好人，我可以告诉你......”
肖然听了安惜莫的描述，明白了她的异能就是使自己接触过的物体炸裂，类似于炸弹那样。安惜莫发现自己这种异能的时候，还是在被丧尸追的时候，自己往丧尸那丢了一瓶化学腐蚀试剂。
“那时候真的是又慌又乱，想着要是自己手里拿着是炸弹，能炸死这些丧尸就好了......”安惜莫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抱着自己就开始发抖，“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就爆炸了......”
心想事成么？肖然心道。
“你只会这一种能力吗？还是说有其他的特殊能力？”肖然继续追问。
安惜莫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只有这一种能力，就算神明之类的东西眷顾我们人类，不想让我们灭亡，也不可能让我们这样全能吧？如果可以，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
肖然冷笑了一声，道，“神明？我可不会相信有什么神明，绝对是有什么具体的、科学可观测的东西产生了这一系列事件。”
安惜莫没了回应，她害怕这种状态的肖然，像个上位者阴恻恻的笑着，似乎在蔑视。
肖然察觉出安惜莫的心理变化，柔和了面部表情，道，“抱歉，我刚刚有些反应过激了。”
“刚刚，那副样子，跟肖然哥之前的状态很不一样......”安惜莫道。
肖然赶忙问着，“哦？有什么不一样？具体说说。”
不知道为什么，肖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并没有消失的很彻底，它们一定潜藏在身体的某处，等待自己的挖掘。
“就是......”安惜莫顿了顿，继续道，“很自信、很强势，像个领导人物。这种气质，就很像我们院系的院长，每次来实验室进行指导的时候，我们这些学生都很诚惶诚恐......”
肖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在你看来，我是个搞科研的大佬？”
“那倒也不是，你跟我们院长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但说不出在哪里......”安惜莫歪着头，眼神往别处看，努力对比肖然和她的院长。
肖然见安惜莫苦思冥想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好了，就别想了。”
安惜莫听了，这才停止对比，道，“对了，肖然哥，我有异能的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
肖然拍拍胸脯，保证不会说出去。
安惜莫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现在真的太晚了，明天我们还要出任务呢。我先走了，再见，肖然哥。”
肖然挥挥手，示意回见，安惜莫体贴的地关上门，离开了。
异能么？肖然摸摸下巴，思索着，他们四个人都应该有异能吧？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肖然回想起那个瘦弱的男生拿出加特林扫射粉红触手的一幕，还有名为战野的男人走到丧尸群最前方挥舞狼牙大棒的场景，以及李玉用一把小巧的枪射穿肉状体后，肉状体瞬间化为液体的场面。
“他们的行动配合肯定取决于他们的能力。”肖然沉吟片刻道。
回忆结束，视角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细心的肖然发现，战野不像初见时那般挡在前头，位于第一位的竟然是李玉。
李玉一直观察着路况，带着一行五人穿过无人的地方，遥远的后方带了一群丧尸。
异样感涌上肖然的心头——李玉行驶的路线上一只丧尸也没遇到。
难道说，李玉的异能是类似于探查方面的能力？不过，一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兵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看李玉的身材也是练过的样子。
肖然压下心头的探究，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大家保持警惕，我们要去到上次那个商场了，里面可能还残留太岁。”李玉大声说着。
肖然直接发问，“太岁是什么？上次那个粉色的肉团吗？”
“哈哈哈，是啊。我给它命名的，它肉乎乎不就是我老家那边的太岁么？只不过颜色鲜艳了点，像沾了人血，怪可怕的。”战野开始跟李玉并驾齐驱，听到肖然的发问，就热心肠的给他解答。
“战野，你他妈的给老娘滚远点，不要命了是不是？”李玉爆了句粗口，动了动龙头，拉开了与战野的距离。
“玉姐，后边的丧尸越来越多了，不好清理。”瘦弱的男生也跟上了。
李玉踩死油门，道，“好，都跟紧我了。清华，准备火力掩护。”
瘦弱的男生，回了句是。
肖然回头望去，心里却在想，他该怎么火力掩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