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忠实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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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这个人吧，在秦瑶这里受憋，又有些嫉妒齐然，见齐然有福宁公主主动待他，他却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便不嫌事少，道：“公主殿下，他是我的人，我让他来他便得来，他不愿意也得来。”
福宁公主眼圈一红，就要滴下泪来。齐然赶紧道：“我没有不愿意。”
福宁公主勉强收着，将眼泪憋回去，扭头，看着她身边站着的男子，那男子此时摘了毡帽，他的容貌令人吃惊。
他的整张脸都刺了青，而且花纹诡异，看着混乱，让人觉得迷糊。他的头发很黑很短，散乱着，只到脖颈处，衬得脖子异常白皙。
这人似乎常年不见阳光，不然，一个男子，不该有这种肤色。
福宁公主介绍，“他叫丑奴儿，是他救了我。”
丑奴儿？这绝对不是真名。
秦瑶过去，拉过福宁公主，问：“你在哪里遇到这个人呢？他也是吐蕃人吗？”
福宁公主点头，“嗯，他应该也是吧，他是昆珈公主的奴隶，对我很维护，照顾。”
这时，丑奴儿已经发现了昆珈，见昆珈瞎了一只眼睛，毒镖还没取下，他大吼一声，跃身，斜掠过去，抱起昆珈就逃。
谢临岂能让昆珈逃走，胡烈当等人急忙去追。
丑奴儿异常凶悍，而且身形飘逸，灵动异常，雷浩行用尽全力，才堪堪将他拦下，胡烈当道：“丑奴儿，昆珈眼睛上的镖有毒，你这时带走她，只能让她双目失明，你们留下，我会治疗她的眼睛，至少可以保住她另一只眼睛。”
这时，昆珈醒了，见自己被丑奴儿抱着，她身子一挺，下了地，张口就对着丑奴儿那张刺青的脸吐了口唾沫，“该死的奴隶，你敢用脏手碰我的身子，我剁了你的手。”
丑奴儿跪下，顺从地伸出双手。但昆珈被捆缚着，也砍不了他的手。
胡烈当却趁机抛出绳索，将丑奴儿捆了，甩给了雷浩行。
“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该让你全瞎。”胡烈当骂，“来人，带她回去。”
将昆珈抓回，大家都松了口气，有昆珈在，不怕吐蕃人不靠过来。昆珈既然是吐蕃王的女儿，吐蕃为了面子，也要将昆珈救回去。
昆珈哭起来，看着更加恐怖，而丑奴儿看昆珈这么惨，焦急万分，他对着胡烈当，道：“你不是说要治她的眼睛吗？拜托阁下快点治。”
他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乐国帝都话。
谢临点头，“给她治，然后让她闭嘴，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
谢临对昆珈没有一丝好感，估计小时候就深知昆珈凶狠暴戾的本性。
他靠近丑奴儿，若有所思，“你是什么时候到昆珈身边的？”
丑奴儿瞪了谢临一眼，“与你何干？”
“我对你有点儿印象，你应该不是吐蕃人。”谢临说道，“当初收留你的是谁，你还记得吗？”
丑奴儿并不配合，垂下黑漆漆的眼眸，道：“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不用白费唇舌。”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与我无关。”谢临道，“但这昆珈是蛇蝎女人，并不会善待你，你为她赴死，不值得，不如降了，归顺于我。”
丑奴儿看了一眼昆珈，不做声。
此时，昆珈正被好几人压住手脚，脑袋，胡烈当要取下毒镖。胡烈当应该是有意折磨这个狠毒女人，并没有给她用止痛散。
秦瑶恨她用毒蛇袭击谢临，也没有为她求情。
胡烈当将毒镖拔出，昆珈发出困兽般惨嚎，然后又昏了过去。
丑奴儿想要用劲崩断绳索，但被谢临压住，“没用的，你救不了她。我不会要她性命，我只想用她交换拓跋敏英，拓跋敏英曾经是你的恩人，不是吗？你去当信使，找到其余吐蕃人，告诉他们我的条件。拓跋敏英不是好人，她去吐蕃也会将吐蕃弄得乱糟糟，她更容不得昆珈。”
谢临话语轻柔，但字字句句都带了诱惑。丑奴儿看着谢临那张与拓跋敏英相似的脸，有些犹豫。
半晌，丑奴儿咧嘴笑了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致，“你是她儿子，为何说她不是好人？乱世中，谁好谁坏，说得清楚吗？你如今做的，就是对？昆珈做的，就是错？”
“争论无用，成王败寇，你懂，我也懂。”谢临道，“如今，我居上风，你为保住昆珈，就得认命。”
丑奴儿倔强瞪着谢临，道：“你日后未必会赢，她就是你的变数，是你的劫。”
丑奴儿看着秦瑶，“世事轮回，也不一定逆天改命。”
秦瑶一直都在旁边听谢临与他说话，此时见丑奴儿眼里犀利目光直刺她隐秘内心，她猛然站起来，惊道：“你说什么？”
丑奴儿道：“你自己清楚。”
秦瑶此时觉得阴风阵阵，她浑身冰冷，但她脑子里各种念头翻腾着。
丑奴儿究竟是谁？前世她没有见过丑奴儿，绝对没有，那为何会知道她是重生之人？不，或许，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世间事，本来就是如他所说。也不对，难道丑奴儿也是重生之人，见过她，知道她？
谢临没想到丑奴儿一句话就把秦瑶吓成这样，他拉过她双手，揉搓着，给她舒活血脉，暖她冰凉的手，问道，“你怎么了？他愿意说便说，我自幼劫难无数，不都化险为夷，你是我的变数也好，我的劫数也好，我都不在乎，别怕。”
这个丑奴儿好邪性！莫不是吐蕃人培养出来的法师？
秦瑶想到在西域看到过的吐蕃佛法大师模样，这丑奴儿可不像。
她慢慢镇定下来，问丑奴儿，“你活得这般委屈窝囊，本来很有才华，却被人当做奴隶，难道你不想逆天改命吗？”
丑奴儿立刻垂下眼帘，“我命不由我定。”
雷浩行这时笑起来，“重楼，这小子有点意思，我叔祖见了肯定如获至宝，我们把他留下，带回帝都，交给叔祖调教，叔祖肯定对你更好。”
丑奴儿眼中带了慌乱，“我不回帝都，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会去找他们，让你换回拓跋敏英。”
这么的就屈服了？谢临与雷浩行对视一眼，还觉得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