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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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齐栖猛然抬头，环顾四周，眉头无意识地紧皱着，颇显悍戾。
“你说我是谁？”机器的声音听起来竟很有嘲讽的意味，房屋最中间的柱子缓缓打开，出来了一个类人非人的东西。
这个东西的像人一样有腿有手，但像是上世纪的盗版扫洒工具人一样，透露着一股子粗制滥造的味道，只有最上面的头部部分精细地像是嫁接上去的——光滑圆润，有不少小部件，就是不见眼嘴手口。
“你又来干什么，到时间了？”说话的物件态度很熟络，大概是看不见，以为面前还是它以为的人。
齐栖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怕再透露出什么对她们不利，但贺染也没有回应，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
“把门打开。”
“开门？”物件像模像样冷“呵”一声，“原来他不在啊……是两个小贼。”
“你是什么东西？”既然糊弄过去，那也只能认了。
“怎么会有人来这？”物件当作没听见并不回答，或者是不屑于回答，他看不上这两个人，甚至连个“你们”都不愿意说。态度高傲的很。
“你怎么才能放我们出去？”显然两点的关注点不在同一个地方——毕竟境况不同。
“怎么会有人来这？”物件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想干什么？”
“回答我。”似乎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物件不耐烦了，又许是从不会问第三遍问题，骨子里高傲让他没什么功夫去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你是谁……”齐栖还想上去刚，但被贺染一把捂住了嘴，忍着头疼道，“我们看见门开了，就进来了。”
“门怎么会开？是他开的吗……”物件自言自语，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
“那你能让我们离开吗？”
“离开？来了就不用走了。”不知是不是齐栖出幻觉了，总觉得物件冷哼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齐栖瞬间警惕，贺染现在还处在刚才意识突然意外混乱的余韵之中，她俩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战力。
“当然是抓住你们了。”
物件用他那粗劣的看不出形状的手打了个响指，她们脚下的地板忽然变了个样子，原本硬亮的材质忽然变得像泥泞的沼泽一般，屋顶上也忽然弹出来不少黏线，像是蜘蛛网一样，黏的她们原地踏步，动弹不得。
瞬间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物件的腿脚丝毫不受地面的状况影响，围着齐栖贺染转了一圈，明明没有眼睛，却给齐栖一种被审视的感觉，贺染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还没怎么见过其他人呢。”一圈过后，物件心情不错地说道。
“我也没见过那么像人的非人物件。”刚好一点，贺染就怼了上去。
也确实是这样，齐栖忽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虽然机器拟生人至今已经发展了好几个世纪，但至今仍然没有发展到能诞生自我智慧的阶段，回望星际的历史，没个几千几万年，哪能诞生智慧群体？
“什么叫非人像人？”物件大概也是闲的无聊，反驳道，像在逗弄小虫子，“你也太把人当中心了吧？”
“那是因为你不是人，只是个物件！”
“哈哈……”物件大笑道，逼近贺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贺染给齐栖使了个眼色，接道:“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哪里有个人样？”
“什么是人样？”物件又靠近了一步，贺染又忽然变得头疼欲裂，有黏线拉着才不至于缩起身来。
忽然，二十厘米长的棒子抵到了物件的后脑勺上，看不见的强电流接通了物件——齐栖拿出了艾伦沃耶的电击棒。
希望有用希望有用，拜托啦，给点反应！齐栖目不转睛地盯着物件，心脏跳的像广场舞，生怕物件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看着她，然后，gameover……
然而，物件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松弛罢工，也没有“抽搐”——要么它的动力装置不是电，要么就是它不导电……屮疍，要不要那么倒霉？！
齐栖紧张出的手汗都快让她攥不住电击棒，总觉得下一秒电击棒就会脱手，分明实际不过几秒，但齐栖疯狂刷屏的心理像是过了十来分钟。
“栖栖，有用。”贺染不知什么时候直起了身子，状态显然比之前好的不要太多。
“那我需要一直怼着它吗？”齐栖示意了自己手上的电击棒，道。
“先别动？”贺染也不确定，但就是怕给它反应过来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情况也不怎么样啊。”齐栖动了动身子，这些黏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太不好挣脱，如果这时有个表情包，齐栖一定要发个捂脸笑哭的表情。
贺染缩手缩脚挣扎，却依然奈何不了这些黏线半分。
“这到底是什么频道的东西？”齐栖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播到视讯上都得说是频道乱入了，这里明明就是科技风，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别急。”贺染想伸手拍拍齐栖的肩膀，但那么大会的努力依旧没能让她移动多大范围，只好口头上安慰。
“我倒是不想急。”齐栖苦着脸道，“但是电击棒快没电了啊。”
这才多长时间？！虽然贺染没有被雷劈过，但她此时此刻无比想要用被雷劈形容自己的心情:“艾伦沃耶能不能靠谱点啊？！”
电棒子说罢工就罢工，就像齐栖刚拿出伞，雨就会停，像是薛定谔的规律，永远搞不清的套路。
看见电棒代表电量的灯灭掉，齐栖干脆轮着棒子直接砸，只可惜被束缚着活动范围有限，也使不出多大的威力。
“你……”物件僵硬地转过身子，用手抓住齐栖手中的电棒子扔向一旁，动作细细看来，竟还有些生疏的感觉，“是什么？”
“我是神。”手中的棒子被物件轻松弄走，齐栖挎着个小脸冷淡道。
“证明？”明明就两个字，齐栖偏偏从里面品出了一股子异常认真的味道。
“那你是什么？”俗话说，反派死于话多，说不定她多唠一会，就能有转机了呢，齐栖想的美滋滋。
“我是我。”物件脱口而出之后又出现了一阵的卡顿，似是陷入了什么死机的状态——它要是个生物还能说它在思考，物件的话就只能是死机没其他的了。好家伙，真让齐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哎，小贺，它是坏了吧？”齐栖双眼放光，激动道。
“那它能不能把我们放开？”
“喂，喂！”齐栖冲着物件喊了两声，“能听见那？不管你是谁，能把我们放开吗？”
物件没反应。
“是你把我们绑起来的，说不定你把我们松了，你能想起来点？”第二句话还没说完，齐栖就被贺染瞪了一眼，然而齐栖丝毫没受影响。
“沙雕，万一真想起来了怎么办？！”
然而下一秒，这些黏线居然真的收了回去，只剩下地板还是沼泽似的状态。
“我没想起来。”物件解释道，说罢，黏线又把贺染齐栖绑了起来，“还是没想到什么。”
齐栖贺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