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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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染无语地打了个省略号，想了想逻辑居然没问题，回道【也不是没可能……】
【但他确实在骗你】
【他是记者应该没错】
【但人家不想给你吃的】
【？！！】齐栖震惊了。
【你个沙雕，都知道是常识了，人家都拒绝地那么明显了你还问？】
【为什么啊？我又不是不还？】
【动动你的脑子啊……】贺染心累地打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现在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情况，就是因为有备无患，才不能把东西都暴露给你，不然你用了他用什么？】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境地了？】搞得像是十天半个月都出不去了似的。【刚才不是还聊的情况良好么？】
【不知道，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贺染想了想，又打道【发现的东西让他认为这是场持久战。在他进门前我还看见他喝营养液了，光明正大的，他应该是之后察觉的。】
【卧槽】齐栖没忍住打了句脏话【完蛋，咱俩不会饿死吧？】
【你猜，他一会儿会不会联系我们进睡眠仓？反正他也给了我们一个迷你终端，已经是仁尽义至了，留我们也没用了。】
这话说的，她们好像从始至终都没什么用处啊……齐栖陷入沉默。不对，她们差点就能提供证据了呢，就是星点过不了明面。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睡眠仓里面有供养的东西？】齐栖联想到艾伦沃耶进门摸索睡眠仓的行为，道【不然就算我们进睡眠仓身体睡着了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啊。】
【可能……可这研究所是打算直接把我们关到旅游结束吗？】贺染打出字，删改道【不排除研究所直接把所有人关到结束，然后动脑子的时候让我们以为我们开心过了这几天的可能。】
【啊？那我们总不能饿死……真的要去睡眠仓吗？】
【再等等……实在不行，只能寄希望于这个艾伦沃耶给力点了。】
【五天……应该饿不死人吧？】齐栖不确定地打道。
【死是死不了，也只是死不了而已。】
【哎，要早知道是这样，咱就答应插个队好了QAQ】齐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给贺染打道【诶！你等等】
“埃，这屋里面没有监控对吧。”齐栖麻溜地移动到了艾伦沃耶的旁边，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艾伦沃耶反问，算是默认了。
“切，那也不看看我是谁？”齐栖嘚瑟地切了一声，骄傲道。
如果有监控，从她们知道研究所开始也不过三小时，艾伦沃耶暴露的话，算算时间救援怎么也到不了，艾伦沃耶太过淡定了。
“不只这个屋子里没有监控，我们走过的整个研究所都没有。很不可思议。”艾伦沃耶道，他有检测监控装置的仪器，从始至终却没有丝毫反应，“他们太过谨慎，也太过自信。”
谨慎地不留一点证据，自信不会有人混进来，或者说，不担心有人混进来。
“那就对了。”齐栖露出了一点轻松的表情。
“怎么？”
“有没有可能，建设研究所用的是最新的全面一体……呃，多面一体化技术，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去造住宅，尤其是注重机密的研究所。”本来叫全面一体的，但后来和其他东西重了就改了名字。
“……什么多面一体化？”艾伦沃耶搜索了自己的脑海，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词，询问道。
“就是让一个整体拥有像生物整体感知的技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知道吧？就像你身体的任意一个部位受到打击，你都能感知到。”得知艾伦沃耶的茫然，崛起的齐栖显摆道，大有一雪前耻的意思，“研究所不可能置在完全不可知的情境中，所以它极有可能是使用了这种技术。”
“你确定？”艾伦沃耶显然不怎么信，先是齐栖看起来就不太可靠，“所以”前后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性，而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只是个记者。”贺染在一旁默默地怼道，“又不是全知神，你没听说过的多着呢。”
“我看的一个朋友的论文。”齐栖说完就愣住了，余数发表论文至今也不过一年，怎么能这么快就应用还有了成果？
想来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实发生过，齐栖总觉得余数跟她说过忽然觉得太阳很好看，像在河边。她没在意，毕竟余数神神叨叨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破坏这里的什么，他们就会知道？”艾伦沃耶不知道齐栖还想了什么，反问道，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化被动为主动。
“一旦有了动静，他们一定会来查看的。”贺染补充道。
大概是贺染眼神太过犀利，又或者是齐栖表现得太过明显，艾伦沃耶不得已看出了点什么。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艾伦沃耶尴尬却自然地耸耸肩，“该说的我都说了，迷你终端你们也有了，这是我设想的最好的方式。”
“行了行啦，也没说你冷血无情无情无义嘛。”齐栖拍了拍艾伦沃耶的肩，挑眉道，“所以现在境况不一样了，是不是有了两全的可能？”
“喏。”艾伦沃耶把营养液拿出递过去，“也算等价交换。”
“谢谢。”齐栖接过，说道，“一会我们还是商讨一下计划吧。”
其实计划没什么好商讨的，最主要的就是把握时机，看怎么样才能让救援恰到好处地来。
“你必须要拿到证据吗？”齐栖颇为苦恼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艾伦沃耶摇摇头，道，“就算我百分百确定这里确实有问题，但若是他们实在藏的太好，军队并没有发现证据，虚假报案，这果子可不是好吃的，我不敢赌这个万一。”
其实从前虚假报案后果倒没这么严厉，顶多是拘留几日，但后来报的多了，浪费警力，影响公共秩序，还破坏军队形象，代价就相应地大了。
尤其是记者此类职业，本来就钻这个空子行便利，动不动就报案，导致后来凡是这类职业，十之八九还会加上故意报假警的罪名，这样以来，非得吊销记者资格证，资产罚个精光，然后再判个几年不可，未来就全毁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艾伦沃耶苦笑道，“所以之前也是迫不得已。”
“诶，都说行了，换我我也这么选。”只是齐栖更苦恼了，非要有证据的话，那她们可就一不小心就容易栽啊。
“救援现在到哪了，你知道吗？”一旁的贺染开口打断道。
“应该快了，到了我会收到消息的。”
“那从星球外到达研究所需要多长时间？”
“约摸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
“这样……”
航舰上一共九十名游客，如果按照研究所打算让她们在睡眠仓里度过剩下大概四天的话，一天二十四小时，四天九十六个小时，估算一下一个人是需要一个小时的……
但做实验的有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的可能性吗？那一天按十六个小时来算，这样一个人差不多占到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她们这些“实验品”是绝对不可能在路上浪费十五分钟的时间的，所以在研究所察觉到情况跟她们直面对质之前，救援一定得到了星球外面，然后就可以让他们准备来研究所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好能拿到证据，还没有危险。但哪能有那么多没有意外的事情呢？
“所以，在来人的时候通知救援下来是比较靠谱的方法了。但因为已知信息有待确认，还是不完善。”最后，贺染下结论说。
“那你们怎么想？”艾伦沃耶问道，毕竟要证据是他的要求，不然齐栖她们可以要求直接救援。
虽然如果没有他她们压根就联系不到外界，但很明显现在的情况下，但凡齐栖她们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别去管什么证据最有利，要让人对自己做一件百害无一利的事儿是很难的。
一时无语……
“选择困难怎么办？硬币帮你做答案！”齐栖嘻了一声，拿出她随身携带的一枚硬币，语气轻快道，和刚才的气氛格格不入。
齐栖不太会直接抛硬币，还担心一不小心把珍藏的硬币扔没了，就把硬币竖着放在了平坦的睡眠仓上，左手轻按住硬币正上方的侧面，右手食指一弹硬币的一侧，左手顺势松手，硬币就非常稳妥地快速旋转了起了。
一看就是个老手了。
“正成反不成，正成反不成……”看硬币转着，齐栖嘴里还念念有词。
然后硬币就非常给面子地……非常不给面子地反了。
“呃……没到位没到位。”齐栖若无其事地把硬币重新拿了起了，小声嘟囔道，“不太顺利啊，怎么那么不给面子。”
说着，齐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硬币，看着与前面拿出来的大差不差，但还有点差别——具体形容就是没有另一个光滑。
“你随身拿了几个硬币？”艾伦沃耶心情复杂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没几个人出门带硬币，面值小还不方便。
“不多不多，我就这两个。”齐栖摆摆手，解释道，“只拿命币出来不带定币，横刀夺爱棒打鸳鸯了属于。”
什么定币命币……艾伦沃耶感到一阵无语的同时居然还有几分相信，毕竟她表现的那么正经，那么专业……说不定真的是他见识浅薄……别问，问就是他被打击住了。
齐栖不再多做解释，上面转硬币的步骤再重复了一遍，最后在所谓“命币”旋转速度慢下来的时候，齐栖拿着另一枚硬币瞅准时机手疾眼快盖了上去，挪开手一来，正面。
“好了！吉利！干！”齐栖一脸满意地说道。
艾伦沃耶:莫名又感觉不靠谱了怎么办？
“不用管她。”贺染捂脸简直没眼看，平时自己人面前就算了，现在丢人丢到别人那了，“你就当是中二后遗症。”
“挺，挺好的。”艾伦沃耶不好多说什么，他能说什么？！说他差点都信了吗！他不要脸的啊！！
“不过我们可说好了，大头你顶着，毕竟是你找证据，我们顶多打打辅助，别指望我们有多大能力。”
“本来我也打算自己来。”
看出来了，不然能打算怂恿她们进睡眠仓么。
不久，救援到达星球了。
“带什么工具没？”准备干活，齐栖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艾伦沃耶拿出包——一个伸缩棍，一把水果刀，一个齐栖敢肯定是改装过的微型电击棒，甚至还有防狼喷雾……
“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那上来的？”登机检查怎么过的？
“东西又不多。”艾伦沃耶摆出一堆东西说道，“又不是什么严重违禁品……这里面门道可多着呢。”
“要开始了啊。”挑好了工具，齐栖激动了起来，手脚都出了不少汗，刺激啊！
贺染拿的是喷雾，齐栖用的是电击棒，都是可以藏起来的小型物件，用以自保，艾伦沃耶负责用棍子搞破坏，目的是把人引过来，提前进入实验室。
“来吧来吧！”一切前奏都准备好，齐栖示意艾伦沃耶开始表演。
只见艾伦沃耶扫视了一圈，把目光放在了睡眠仓的玻璃上，垂直用力地砸了下去，很不给面子，玻璃没反应，艾伦沃耶又换成了抡棍子敲，“Duang、Duang、Duang”地，就算有个音控开关也该报警了。
于是，万里长征折在了第一步。
玻璃没办法，只好转去找其他地方，齐栖也拿来水果刀到处划拉，看能不能找到薄弱一点的地方。
“第一步的时间就已经超预算了啊……”贺染观察着屋内的摆设布局，用手摸索着皱眉道。
“靠。”许久，艾伦沃耶甩甩撞麻的手，没忍住感叹道，“他们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这都不能造出动静？”
“想开点，万一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齐栖安慰道，但手下的水果刀依旧不能伤到这里东西的一分一毫，甚至刀尖已经卷刃了，这研究所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贺染还在沿着墙壁缓缓推进地敲着，这是第三圈了，但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完了。”艾伦沃耶颓废地瘫在了地上，“再过不了多久，我出去就可以直接进监狱了。”
“别这么说，再往好处想想，”齐栖继续宽慰他，“说不定军队能找到研究所违法的证据呢？”
“能有这规模的研究所，还跟联盟有关系的，等军队来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找到证据？”艾伦沃耶愈想愈绝望，“早知道就不听你们的搞什么破坏了，我老老实实地等他们自己来多好，现在好了，消息也发出去了，我连实验室的影都没见到呢！就不该轻易相信你们……”
“这……”齐栖有些心虚地叹了口气，保证道，“你放心，就算找不到，我们一定尽力证明你是清白的！”
总不能是她猜想错了吧？这谁能想到这里的东西那么结实？
“先别扫兴呢。”贺染制止道，说话间闭上了眼睛蹲下身子用手摸索着。
“你有发现？”艾伦沃耶来了精神直起了腰，随即又被齐栖一手按瘫了回去。
“憋说话！”齐栖低声警示道，“没看贺染在想着什么吗？”
行行行，艾伦沃耶举手表示妥协，他的前途现在可都在她俩的手里拿捏着呢。
贺染没摸多久就睁开了眼，惊喜道，“你们过了看！”
齐栖听到声音就跑了过去，艾伦沃耶更迅速，打个滚一下子过去了，毕竟是关乎自己的人生大事。
在离地大约十五厘米的地方，贺染放在那的手往下一滑，墙上的外壳居然像滑盖一样滑动了巴掌大的一块，露出了里面闸刀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艾伦沃耶激动地问道，柳暗花明不过如此了。
“开关。”贺染松了一口气道，“我就记着我小时候在我爷爷的研究院里就玩过这个东西，当时我爷爷还说一般不是关押类的房间，内部都会有一个安全按钮，防止一不小心困在里面出不来。”
他还说，小染要是被关屋里了先别急着哭哦，找到开关就能出去了，出去就能找到爷爷了。
她都差点忘了，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她都快忘了他说的话……
说着，贺染就把闸扳了下来，在众人的殷切瞩目下，门开了。
总算松了口气。
齐栖激动积极地跑了出去，左右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又退了回来，道:“那我们是先出去还是在这等着啊？”
“出去”
“在这等着。”
贺染和艾伦沃耶同时说道。
“出去出去……你们出去。”被贺染瞪了一眼，艾伦沃耶连忙摆手道，“我自己在这等着。”
“咋？”齐栖懵逼地看了看贺染，又看了看艾伦沃耶，当初他们商量的啥来着？不是一起吗？
“让他自己在这当诱饵吧，反正他说他自己可以，我们去找安全一点的地方等救援。”本来在计划中，他们弄出动静后，外面是会有人堵着的，但既然现在外面没人，艾伦沃耶大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刚好她们的安全也可以确保。
艾伦沃耶比了个OK，表示完全可以。
“那……再见？”临走出房门，齐栖转身挥手道。
“再见。”
【作者题外话】：啊……！强行金手指……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