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们要成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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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这是怎么回事？”
“真吓人……”
人群先是一片沉静，之后便是哗然。
“这是由于黄口星特殊的运转方式和周围恒星分布状况共同导致的，看起来就是在黑夜忽然变成了白天。也是一个非常独特景观。”导游在解释，但齐栖没有心情去听他说些什么。
这算是什么情况？预知梦吗？齐栖不可置信，又被引着记起梦里这个场景后的一个片段，那，那个太阳倒影又算是什么？
周围又回到了一片漆黑，甚至因为刚才的亮光，视线远不如一直黑暗的时候好。
“贺染！小贺！”齐栖激动又慌张地抓住贺染的胳膊摇晃道，不顾现在到底看不看得见，“我做梦、我刚才做梦梦见了这个场景！”
“啊？你说什么？”一是周围太过声音糟杂，也因为齐栖太过激动语速太快，贺染并没有听见齐栖再说什么。
“我说，我好像做了个预知梦，我梦见刚才的那个场景了！”齐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郑重道。
“那……然后呢？”贺染问道。
“然后就是另一个场景了，就是……我们平常看见的太阳有了一个倒影，变得很奇怪，但是所有人都稀松平常地接受了。”齐栖回忆道。
“那是什么意思？”贺染怀疑地问道，“你的梦靠谱吗？”
“这，我哪知道它靠不靠谱啊……”
“不过按照你做的梦，那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贺染想想道，“这种行为可不被允许啊，那是反动组织占领世界了么？”
保护智慧生物的自我意识不受外力强行干扰，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保护大脑不受改造，这是联盟的硬性法律规定，所有智慧生物一致同意通过的最高法令之一。
“那……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什么组织统治世界了？！就是这个星球上弄出‘星点’的组织。然后我们的记忆就可能受到篡改……那奇怪的太阳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后遗症吧？”
只能说，齐栖的猜想打了擦边球，中了，又没完全中。
“所以我们，还有之前的旅游乘客，甚至是机组人员，都是实验品？”贺染不可置信道，“他，他们怎么这么……强横，他们以后是把联盟高层记忆都篡改了，才能在所以星系推行吧？没有人发现吗？他们怎么做到的？”
“这样想的话，那么多星点，恐怕是已经很多人受害了。”齐栖悲观地想道，“怎么办？”
“往好处想想，说不定这么多星点只是一个人呢。”又不是不可能克隆几个脑子。
“我怎么都感觉这跟闹着玩似的。”齐栖道，“我只是做了个梦，怎么那么巧合？”
“我们就是出来旅个游就遇到这事儿也挺巧。”贺染扶额道。
“你们在说什么挺巧？”旁边忽然传过来一句带着笑意的男声，贺染扭头，险些吓出一身冷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的导游。
“没什么，没什么。”齐栖摆摆手，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啊？导游？”
“先等车，去研究所。”导游淡淡地说道，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研究所？！”联系到她们刚才的猜想，齐栖不禁惊叫出声。
“怎么了吗？”导游问道。
“她就是太大惊小怪了。”贺染解释道，“只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研究所呢？还能让我们参观？”
“这是个还没有投入使用的研究所，既然可以旅游参观，就说明它也不甚重要。”导游回答道，“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普通的未投入使用的研究所就已经是很大的噱头了。”
“好期待啊。”齐栖配合地亮出星星眼道。期待个鬼，她怕死了。
“研究所里还有个特别的旅游项目，你们想先去体验吗。”导游也笑着顺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齐栖总感觉这个楼导游像个笑面虎，不怀好意。
“不了不了，插队不好，还是按照顺序来吧。”齐栖连忙摆手。
“行，反正早晚都能轮到你们。”导游告别，走向了其他人。
齐栖怎么听着那句“反正早晚都能轮到你们”一股子“你们是逃不掉的！”的味道。
“完蛋了完蛋了，贺染，你说，我们真要是被动了大脑，之后我们还会记得现在想的东西吗？又或者在我们的意识中，什么也不会发生，然后我们就会认为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可能。毕竟本来就该没有可疑的地方，如果不是我见过‘星点’。”贺染思考道，“你看，就算是我知道，我们不也怀疑了自己想法的真实性吗？”
齐栖想想也是，她们不久前还想着如果五天之后能回去，就是她们想多了呢。如果真的是要动她们脑子的话，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你们想现在回家吗？”又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齐栖身后，惊吓之余，又有些无语。
“怎么？你有办法？”齐栖挑眉道。
“没有。”
“那还问什么……”齐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染挡嘴制止住接道，“你知道什么？”
那人迅速扫视了四周，凑近低声道:“应该是你们知道些什么——我看导游注意到你们了。”
“那你是……”贺染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
“我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个同伴。”那人引着贺染齐栖往外围走了些，周围很黑暗，除了导游拿着的散光手电照着的，就没什么显眼的地方，确是很适合说悄悄话。
“什么同伴？我们知道这里不对劲，但你是干什么的？”齐栖很是怀疑道。
“你们知道‘自由意志同盟会’吗？”
“听说过一点，但不很了解，只知道是从前很有名气的一个民间组织。”这就是很不了解的意思了。
“自由意志同盟会包含各星系的成员，其中最主要的代表成员是联盟科学院院长曾久安，保护智慧生物的自我意识不受外力强行干扰是同盟会成立之初最主要的宗旨之一。”那人介绍的很简介，只是让她们对这个同盟会有一个基础的信任和针对性的认识。
“前不久，我们查到这里疑似有非法对意识进行研究的机构组织，所以我就找渠道通过旅游过来探查了。”那人说完，看了看两人，又接着道，“然后我发现这里确实存在非法组织——你们又是知道什么？”
“我们刚也猜测是有非法组织。”贺染回答道，“我们是因为刚到星球上那些‘星点’才怀疑的。”
“星点？”
“你不知道？”贺染皱眉道，“‘星点’才不是什么自然景观，那是一些特殊的人逝世时才会出现的东西，所以我们才觉得不对。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内部消息，脑部被人为动过手脚的智慧生物，会在视觉上与正常人有些差异。我发现，机组人员眼睛里的太阳，都是双重的。”
齐栖贺染一阵沉默。
“那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把握吗？”齐栖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还能正正常常地回去吗？
“导游好像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的事了。”贺染开口道，“是不是要做好最差的打算？”
“没事，他们应该不打算打草惊蛇。”那人安慰道，“我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探入内部，寻找他们非法研究实验的证据，还怕他们不做实验呢。”
“哈。”齐栖干巴巴地笑了声，干巴巴地夸赞道，“那你可真伟大，舍生取义。”
“这倒也不是，我有接应的人。”那人用手指指天上示意道，“我能联系到外面。”
“你能联……”齐栖语气一亢奋，忽然又刹住车，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找我们做同伴？我们有什么用？”
“你们没发现他已经盯上你们了吗？”那人抬头看向光亮中的导游，光晕下的导游随和又敬业地向游客们介绍着地方特色，倒是站在夜幕中的她们显得居心叵测。
“你想救我们？”贺染质问道，不是她想怀疑，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凑过来？她们只会拖后腿，或许他还会给自己惹一身腥。
“当然，不过，我也想他或许会先对你们下手，想第一时间解决他，减少损失。”那人回答道，“而且或许……我可能会需要一些你们的协助配合。”
“你们只是一个民间的组织。”齐栖客观地说道，“你们有多可信？有没有那个能力？”
“那为什么联盟没有发现我们却发现了？”那人反问道，“你怎么定义有没有能力？”
“如果你了解过自由意志同盟会，你就会知道我们的组织纪律差并不差，还有成员构成——我们有绝对优秀的人才，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
听起来还是很不靠谱。
“暂且信你。”齐栖看了一眼贺染，可这大概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问道，“你叫什么？”
“艾伦沃耶。”艾伦沃耶回答道，“我是一个新闻记者。”
“齐栖。”齐栖又指了指贺染，“她叫贺染。”
“放好这个。”艾伦沃耶拿出了个小巧的像是耳钉的东西放到了齐栖的手上，道，“这是一个迷你终端，只有最基础的通讯和摄像功能，不过是配对定向的不会被拦截，只有我们一些特殊工作的记者常用，你们放好，我们联系，有情况可以跟我说。”
“好。”齐栖左看看右看看，帮贺染把耳钉取下来一只把迷你终端带了上去，齐栖没有耳洞。
东西操作也简单，两句就能解释清楚，艾伦沃耶也就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待在一起他也会暴露。